又有銅色令牌,黑色枷鎖,青色道袍三件法器落到兩獸一人手中。
異能銀冶萬發動,銀無道從宇宙中吸引了大量三態銀元素,并輔以真氣,將其冶煉成了一座名為“霸皇天”的秘境。
之前所有在抗熔之鱗下的生靈,以樓蘭為首,皆被傳送到了秘境之中,異世入侵者的力量則被擋在了外面。
交代了剛封業位的三者任務,銀無道暫時屏退三者,讓他們回到各自的族地先休整一番。
人族在霸皇天的極東之地,帶著龍劍與白隼,樓蘭很快找到了唐天,兩人秘密聊了起來。
面色,唐明天率先開口問道:“樓蘭,你覺得這個所謂的‘霸皇天’怎么樣?”
故作神態輕松,但樓蘭心底早已經有了沉重的答案:“只是一個笑話,狗聽了都搖頭的說。”
與唐明天講解銀緣錄之后,樓蘭又想起了地中靈脈上的抗熔之鱗,一下子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想了。
“他的真正目的,恐怕還是想吸收整個龍淵的氣運啊,而且他下一個目標,估計就是龍脈的說。”
“我相信你是絕對不會叛變的,所以難道你有辦法了嗎?”見樓蘭似乎并不是很擔心,唐明天有些疑問。
“嗯,先把其他人也叫來吧,我們兩個人肯定是搞不定的,最好讓楚靈姐布個陣再說。”
待楚靈布下了隔絕探查的陣法,白隼就先開口了:“樓蘭你最好把事情說清楚!”
按下白隼的頭,龍劍冷冷呵斥道:“別搗亂,閉嘴。”
見沒有人再發言,拿出一張地圖,樓蘭開始分析起現下的局勢。
“剛才銀無道交給我了一個任務,也不愧于他叫‘銀無道’,居然想讓所有人都當暴君的馬前卒。”
“他要各族皆出十分之九的兵力集中,在供銅鱗蛇王訓練之后,再為銀無道征戰天下。”
“什么?竟會如此過分?”頭一次聽到這種無理霸道的要求,就連唐明天都忍不住打斷了樓蘭。
等到眾人的議論聲停止,樓蘭繼續條理清晰地說道:“銀無道的此舉,絕不是為了征戰天下。”
“銀無道根本就沒指望我們能征戰天下,只是給他探探其它七獸的實力,并且拖延一下時間。”
“在我們為龍淵而戰時,銀無道將會去奪取龍脈,然后我們氣運就會徹底消失敗北,而他,將會得到整個龍淵的氣運之力。”
用手指敲了敲腦門,樓蘭顯得有些疲勞:“據此,我們內部的突破點還應在那些獸王身上。”
“只要挨個告訴他們真相,就算對方不跳反,心中怎么也得有懷疑。”
“以友好交流的名義,我將會親自與夜兔王交涉,至于銅鱗蛇王那個腦殘粉,做做樣子就可以了的說。”
“然后,最明顯,也是最重要的突破口,正是那剩余的七獸與灰白之天,我正好有辦法與他們聯系。”
“言之有理……”樓蘭的表現越來越優異,加上唐明天也有意扶植他,眾人也越來越尊重與相信他。
之后,樓蘭又與眾人談了一些事宜,終于迎來了難得的休息時間——吃飯,可他自己還要找上銀暴一起吃。
“樓蘭,你可真是勞模啊,就算你不來找我,也沒人會說什么吧?”
因為驚變,要說這邊最失望的人,莫過于銀暴了,樓蘭現在又看到了對方雙眼中的迷茫。
“現在我也是銀無道的人了,去要個解藥還不是問題,等會你就和我去銅鱗蛇王那。”
面前的食物一口未動,銀暴透支的身體迎來了虛弱與疼痛,但他對這樣毫不在意:“我之前的戰斗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伸出手摸了摸豹子頭,樓蘭并沒有回答,并自顧自地吃完了飯,然后扛起雪豹就往外走。
“放我下來,我不想見銅鱗蛇王。”全身無力,銀暴只是口中抗拒著樓蘭。
一把將銀暴摔在了地上,樓蘭忍不住了:“你簡直就像死犟的驢,難道就不懂變通嗎”
想起顧偉對自己的感謝,以及其余因銅鱗蛇王產生的悲劇,樓蘭不禁哽咽。
“你以為……我就很想見它嗎?可是,如果你死了,我還怎么去建立那座城啊,銀暴是我重要的伙伴的說。”
不知為何,銀暴的腦中突然閃過幼年時的場景:自己放棄后,義父羚王教導自己堅持。
雖然羚王很厭惡銀暴,但是作為父親無疑是合格的,于是銀暴不禁問了一嘴:“最近怎么不見羚王?”
想起神殿中的兩具尸骨,樓蘭早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被銅鱗蛇王殺了,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么,去銅鱗蛇王那吧。”盡管心中一突,銀暴仍面不改色,雙爪搭在了樓蘭稚嫩的肩上。
靜靜地,一獸一人前行,銀暴從靈動的眼睛中看到了血絲——樓蘭已經很累了。
“對不起,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是我沒調整好心情。”
聽了銀暴的道歉,樓蘭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沒關系,我們是伙伴,以后不必說對不起。”
同伴啊……銀暴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仍是幼時的場景,羚王讓他與同齡的孩子對練。
羚王告訴銀暴說:所有人都是敵人,而朋友只是暫時的。
“以后,可以和我介紹一下夜空極星的人嗎?”
“嗯,沒問題的說。”
沒有永遠的朋友嗎?可現在對我來說,似乎出現了例外呢,義父啊。
它想起了與樓蘭相識后的種種,終于,樓蘭感覺到了一絲不對——背上的身體變得冰冷了。
銀暴,死了。
一路背著銀暴的尸體,漠視著路上人們的指指點點,樓蘭來到了銅鱗蛇王身前,對它伸手道:
“解藥,給我。”
扔給了樓蘭一個瓶子,銅鱗蛇王翻弄著銀暴的尸體,語氣略帶驚奇與挑逗道:
“有趣……其實,一天前銀暴身上的毒就已經發作了哦,居然沒有立刻就死掉,而是撐到了現在。”
銅鱗蛇王的意思很明顯:解藥給你又怎么樣?反正他已經死去,樓蘭你已經救不了銀暴了。
躲開樓蘭的閃電,銅鱗蛇王帶走了銀暴的尸身,囗中又裝模作樣起來。
“身為異獸的叛徒,銀暴死后不能立刻下葬,當于恥辱柱上刻名,并在校場鞭尸示眾三日,然后燒為飛灰。”
裝作沒有看見樓蘭漆黑的臉色,銅鱗蛇王繼續道:“這件事,我希望由你親自去做……”
“你混……”
閉上雙眼,樓蘭深深吸了一口氣,腹中的翻滾得他惡心想吐,咬著牙回答道:“可以。”
樓蘭完全可以想象:年幼時,在義父的厭惡,以及族人的爭強好勝中,銀暴陷入了陰影。
好不容易來到了銀蛇城,銀暴辛苦地打造出人獸和平的局勢,卻因銀鱗巨蛇的一道命令毀于一旦。
在樓蘭的幫助下,走出陰影后,銀暴心中又是何等的決然,哪怕犧牲自己,它也要換來和平的明;
在遭到眾人拒絕,知道自己無法與銀鱗最后一戰時,銀暴心中深深的失望;
最后,驚變發生,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義,銀暴心中徹底絕望,終于放棄了活下去。
與龍劍何等相似,樓蘭心中愧疚難受極了,沒有完全救治銀暴,他還在腦中不斷說服自己道:
以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以大局為重……
去你的大局為重!總有一天,不,很快,我就會為銀暴討個公道的!
氣勢層層上漲,扭曲的空氣中,只露出亮如鋼刀的平靜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