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九斤笑了笑,拍了拍邱子鳳的肚子說道:“你的手是這位石兄弟的了,我是不要了。”邱子鳳聽見,連忙再三感謝路清風的救命之恩。路清風也笑了笑:“我要邱兄你的手有什么用?你還是自己留著好了。”酒樓里的人都松了口氣,氛圍正朝著其樂融融去的時候,卻聽見方九斤笑著說道:“好了,這位石兄弟要不要你的手就跟我無關了。不過我方九斤一言九鼎,愿賭服輸,要幫忙拖住你們幾個,就得幫忙拖住你們幾個。”說著,就一揮拳砸向了邱子鳳和路清風。
路清風和邱子鳳都沒有想到方九斤說動手就動手,方才還在說著欽佩路清風的話,轉眼間就翻了臉。兩個急忙各持兵刃來擋,那寶劍和判官筆頃刻間架住了方九斤的一對鐵拳。
路清風還是除了與師兄弟的切磋外第一次與人對敵,當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連忙將月霞神功注在判官筆上。一路判官筆下來,本以為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收獲,卻是加上邱子鳳的寶劍,依舊被方九斤打得節節敗退。
康美盼見勢不好連忙攔住上官俊德,叫一聲“烏嚕”,便從后廚里走出一胖一瘦兩個漢子,胖漢子手持一柄剔骨刀,瘦漢子手持一根鐵扁擔,兩個漢子加上康美盼的一路拳腳下來,竟在上官俊德手上占了上風。
尉遲寒云見了,忙招呼幾個錦衣衛看住囚徒,親身率領余下的錦衣衛們沖下樓來。尉遲寒云手持繡春刀,正敵上那幾個來劫囚漢子中武藝最高的朱山玉的一柄銀槍。兩邊人也都顧不得桌椅板凳,酒樓內的設施擺設了,只將這富麗堂皇的好去處變成了一片狼藉之地。
兩撥人正打斗之中,突然一方節節敗退,局勢一邊倒了起來。原來是徐晟不知從什么地方躥了出來,連殺了落地飛龍甄無鍔和出林虎潘虎,那瘦皮猴蒙易見了嚇得哇哇一陣亂叫,沒命似的逃跑了。上官俊德一見大勢已去,一眾錦衣衛也圍了上來,連忙高呼“扯呼”,也跳出酒樓,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朱山玉一看眾人都跑了,也想撤退,卻發現一幫錦衣衛都圍了上來。那尉遲寒云作為錦衣衛里響當當的人物,自然也有幾分厲害,一時間纏住朱山玉,倒叫朱山玉難以走脫。再加上徐晟的出手相助,不多時,朱山玉便難以招架,被二人當場擒獲。
方九斤一旁抵住路清風與邱子鳳,忽然見上官俊德一伙人都跑了,朱山玉也被人捉住,便也住了手。這倒叫與他對敵的路清風和邱子鳳二人一愣,也不知道是否該繼續出手了。卻聽方九斤說道:“他們叫我纏住你們,可他們自己窩囊,打不過人,這可不能賴我。既然他們都跑了,我也沒必要跟你們打架了。”說著,把一把翻倒的椅子擺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酒肉嗎,我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
“有有有”,聽見這話康美盼嬉笑連連,連忙叫胖漢子去后廚忙活,瘦漢子打掃大堂內的狼藉。路清風沒想到這一胖一瘦兩個漢子竟也武藝高強,便問起二人姓名。康美盼笑著說道:“哪有什么高姓大名,就是賤名一對。這胖的叫大虎,瘦的叫二柱,就是我們家的廚師和伙計。”路清風沒想到這店里區區一個廚師和一個伙計竟也是個高手,不禁恭維了幾句。
而后看向被人綁住的朱山玉,不禁抱拳問尉遲寒云道:“不知道大人捉住這位朱少俠,意欲如何處置?”尉遲寒云回禮道:“當然是一并送上京城,劫持錦衣衛的要犯,依律處死。”路清風見朱山玉少年英雄,意氣風發,更有一身的好武藝,不禁起了愛才之心,當下便問道:“不知大人可否看在我兄弟二人的面上,給這位朱少俠個回頭是岸的機會。”尉遲寒云看著眼前的路清風,不禁皺起了眉頭。
按理來說,他們錦衣衛受了路清風兄弟倆的出手相助,也算是受人恩惠,他們既然出口相問,自然是要答應的。可是按律來說,這人參與劫囚,又是犯了死罪,即便是為他開脫的人,只要是張了嘴,那可都是可以定罪謀反的大罪。一時間,尉遲寒云陷入了兩難之地。
一向沒怎么說話的徐晟此時卻說了話。他不但是說了話,更是從懷里掏出了一些碎銀子,遞給了在場的錦衣衛:“各位大哥殺敵英勇,如今我們兄弟倆看上了一個死尸,想買來當我們陰間的仆人,不知幾位大哥看來可好?”當中有一個錦衣衛看了看徐晟,笑著和尉遲寒云說道:“頭,你看看,人家當地的風俗這樣,我們也該尊重,何況賣個尸體,也不是什么大事,您說呢?”
尉遲寒云笑了笑,一拍大腿:“兄弟,既然你們要死尸有用,那你們盡管拿去。”說著回頭看了看一眾錦衣衛:“兄弟們,我們尊重當地習俗,這個死尸他們拿走行不行?”一眾錦衣衛一起高聲喝道:“行。”尉遲寒云笑了笑:“你們拿了人家石小兄弟的銀子,就應該知道怎么做了吧?”一幫手下紛紛表示,什么也不知道,絕對守口如瓶。
朱山玉看見二人如此,被解開繩索的一瞬間,倒在地上,給兄弟倆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從今起,我朱山玉跟隨二位,為奴為婢,愿效犬馬之勞。”路清風連忙將朱山玉拉了起來:“朱兄弟,你這就見外了。正所謂四海之內皆兄弟,你我有緣,今日得見真乃是三生有幸。來,我們兄弟再喝幾杯。”說著,就拉邱子鳳,朱山玉同桌共飲。方九斤也湊著熱鬧,趕過來喝酒。
可是沒喝幾杯,路清風就悲劇了。原來是因為趕了一夜的路,本就疲憊不堪,再加上方才又大戰一場,路清風喝了幾杯酒,就一頭栽在桌上呼呼大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