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殺,殺。”果然到了夜間,歸云山莊之外,漫山遍野皆是殺伐之音。有膽量小的弟子已經拿著刀劍哆哆嗦嗦的顫抖了起來。歸云山莊里一片寂靜,這寂靜不禁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忽然,歸云山莊外的幾個方向傳來了接連不斷的尖叫聲和嘶吼聲。一些帶頭闖上山來的賊人已經落入了陷坑之中。
沒有得到段旭明的信號,公孫淵虹和徐子川藏身在黑暗之中,注視著莊外的一切。第一道陷坑很快就被入侵者填滿了,見山莊中鴉雀無聲,領頭的入侵者連忙示意手下小心的往前移動。
第二道陷坑被發現了,入侵者機智的找到了陷坑的邊緣,然后繞行了過去。段旭明依舊沒有發出信號。第三道陷坑很快也被發現了,就在這時,段旭明在樹上發出了響箭。伴隨著呼哨的刺空聲,公孫淵虹和徐子川都在各自的位置下達了命令。歸云山莊的一眾弟子一齊吶喊起來,往人影處胡亂射去。那伙入侵者猝不及防下被歸云山莊重傷,入侵者瞬間慌了神,一陣亂跑亂叫下,竟一個個跌入第二道陷坑之中,瞬間又死傷無數。
見入侵者攻勢減緩,公孫淵虹和徐子川便叫歸云山莊眾弟子停止了放箭,瞬間又回到了先前的靜謐。入侵者中有領頭的,似乎是吆喝了幾句,慌亂的隊伍瞬間又恢復了齊整。一陣勁弩朝莊園內射來,公孫淵虹和徐子川連忙叫手下握住藤牌阻擋。但是這勁弩力道非凡,有幾個弟子還是叫勁弩射穿了藤牌,受傷倒地了。就在勁弩朝莊園內射來的時候,有幾個方向又有人同時悄然靠上,連過了四道陷坑,直逼莊園的外墻而來。
就在敵人攻向莊園大門和外墻的時候,墻頭上突然多了一些巨石,借著外墻的掩護,一個個弟子堪堪露出頭來,將巨石順著外墻砸了下去。一時間墻下血流成河,叫喊聲此起彼伏。
帶隊的一個蒙面人手持一柄紅色的寶刀一個躍步,跳上墻頭。揮刀便砍,那城頭的弟子并無一合之敵,一個個皆被這柄寶刀劈倒。有一命嗚呼的,也有斷手斷腳的。那外墻顯出一個缺口來,一眾敵人一擁而入,直直殺入歸云山莊之內。徐子川手持寶劍,踏風而至,正迎上那帶頭的持刀男子。
刀劍相交,激戰一處。方才交手四五個回合,段旭明就持拐趕到,分開二人。“徐三叔,你去幫莊內弟子吧。這里交給小侄了。”徐子川顫抖著手,低聲囑咐了一句:“這人武藝高強,不可小覷。”便轉身殺起了進犯山莊的敵人。“你就是風胥中的弟子?”那持刀男子眼睛瞇成了一條縫,雖然遮著臉,但是段旭明明顯的感覺到了他一臉的殺氣。
“是,鐵膽風胥中就是我的師父。”段旭明冷冷的回答:“你們是誰?為何幾次三番和我們過不去?怎么,上次那六個人受傷了?換了一撥人?”段旭明饒有興致的喝了一口酒,邊喝邊問,仿佛眼前的戰場與他不相干似的。“我們是受命來奪寶的,你說的事與我們無關。”持刀男子笑吟吟的說著:“不過,我倒是有興趣殺幾個風胥中的徒弟,不過可惜了,你不是笑面彌勒只是個跛子,倒是提不起我的多大興趣來。”說著,那人亮出了他的寶刀來,刀身側面映徹出一個火焰的紋路。
“火焱刀花冉?你們是東廠的人?”段旭明不禁問道。“呦,想不到,你還挺有見識的嘛。”花冉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笑聲未停,那火焱刀卻揮了出去。一股灼熱的氣焰向段旭明噴來。鐵拐瞬間立在眼前,月霞神功無聲無息運轉開來,將那氣焰分開兩邊,將段旭明保護起來。而后,那鐵拐瞬間轉至花冉面前,花冉連忙揮刀來接。醉拐裹挾著月霞神功的真氣,一拐一拐的擊向花冉。一連十八拐,花冉倒退幾步,臉上遮面的黑布轟然破碎開來,花冉那如花般美艷的面容顯露出來。
“你找死。”花冉惡狠狠的看著段旭明。“二弟,你打不過他,還是我來吧。”不知何時,外墻上立著兩個人,已然在此觀戰許久了。任憑莊園里戰作如何,這兩個人都未曾參戰,只顧在這里看著段旭明和花冉交戰。說話的男子身材高大,身穿一身黑衣,手持兩柄如鷹爪般的奇異兵器。另一人不聲不響,中等身材,手中吃一根長柄鐵蒺藜。
花冉見這男子出口,冷笑一聲,將火焱刀扛在肩上,退了出去。“你既然知道我二弟的名號,想來也是知道我了?”“東廠的三條狗,誰人不知?”段旭明冷冷的說著。“你敢罵我是狗?”那男子勃然大怒,當下揮動雙撾向段旭明襲來。此人名喚呂詩棋,有個諢號叫做云里神鷹,乃是東廠三英之首,武功更在花冉之上。那雙撾齊出,甚是凌冽,饒是段旭明也只得將將接住,倒是一副狼狽之狀。
此時那闖入的東廠眾人因無人帶頭,倒是被公孫淵虹徐子川帶人殺退,退回到了三英身旁。公孫淵虹和徐子川帶人來至外墻內,與東廠一眾形成了對峙局面,都來看段旭明與呂詩棋打斗。徐子川見段旭明敵呂詩棋不過,方欲出手,卻叫公孫淵虹止住:“三弟,你看此二人打斗。你我不是敵手,去了只是徒勞送命。”“那怎么辦?你我就眼睜睜看著段賢侄死在我二人面前?”徐子川眼睛泛紅了來。
“他們是沖著紫王玉來的。如今紫王玉不在山莊之內,不如實話講來,叫他們在莊內搜索一番,搜不出來,也就退去了。”公孫淵虹這么說。“什么?那我們。”徐子川才要反駁,公孫淵虹卻說:“我們歸云山莊的面子值幾個錢?拿來換段賢侄的命,太值了。”說著,便上前一抱手道:“呂大人,還請住手,在下公孫淵虹有話要說。”
呂詩棋聽見公孫淵虹這么說,也是一愣,當下罷手,跳出戰圈。段旭明此時身中三撾,已然踉踉蹌蹌起來。徐子川連忙上前扶住。“你就是公孫淵虹?”呂詩棋上下打量著公孫淵虹。忽然一笑:“若是你二十年前,我不如你英俊。”此話一處,眾人一片驚愕。沒想到呂詩棋竟是要說這個。
“老了,老了。”公孫淵虹笑著擺擺手:“我們歸云山莊與你們東廠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不知三位大人來犯我山莊所為何事?”“我們督工聽說你們山莊有塊玉不錯,命我們三人來取。”“便是三位大人來取,何須如此興師動眾?大人若是要玉,只管講來,若是我們有的,一定雙手奉上。”公孫淵虹不卑不亢的說著:“只是不巧了,我們山莊的寶玉剛剛被盜,只能有勞大人和督工回報一聲了。”
“什么?你們的玉被盜了?”呂詩棋一臉的震驚。“如果大人不信,可以派人在山莊之內尋找。若是找出來了,我們絕對雙手奉上。”“好,這可是你說的。”呂詩棋淫邪一笑,然后一揮手:“搜。”這東廠的人干別的不行,找東西可是拿手,恨不得掘地三尺,一個個忙忙碌碌,四處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