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川不理風胥中的詫異,接著說道:“以咱們老哥倆的交情,這關門弟子怎么也得小兒徐晟吧?”那少年聽父親如此說,便“噔”的跪在風胥中面前,磕了一個響頭:“弟子徐晟拜見師父。”直叫風胥中哭笑不得。
風胥中一拂袖,將徐晟扶起來,跟徐晟說道:“你先莫拜。”而后將徐子川拉過一邊悄聲說道:“你也知曉我門下弟子,皆是孤兒,怎的便要拜我為師。”徐子川撇撇嘴,眼睛一瞪:“怎么?為了我兒子拜在你的門下,我還得自殺不成?”風胥中無奈:“我可不是這個意思。你這人怎么都是這般思想?你那家傳劍法還不夠,為何非要拜在我的門下?”
徐子川不滿地說:“怎么了?嫌棄我兒子?還是嫌棄他爹武功不行?”“你這天下第六的武功還不行?我可不敢這么說。”“那得看跟誰比了,跟你這個天下第一比,自然是不行的。何況那是什么狗屁的天下第六,都是虛名。當年那事你也不是沒見過,幾個黑衣人便叫我們弟兄招架不住,也不知是從哪冒出來這么多的武林高手。”
風胥中說:“徐公為人秉直,得罪的人太多,一時間我也說不出是哪位大人物派來的人。如今這伙人又冒出頭來,想要斬草除根,我將路清風收在鐵膽門,也有將鐵膽門拉入旋渦之中的意思。好叫那背后之人能有幾分忌憚也好,若是他們對我鐵膽門出手,我們便有機會與之對抗,或許能順藤摸瓜,找出當日真兇。你若叫你兒子拜在我的門下,豈不是將歸云山莊也卷了進來?”
徐子川笑了:“便只你有此意,我就不能也存著這般思量?你可別忘了,當年一戰,我大哥四弟俱為此喪命。我與二哥時刻不忘為大哥四弟報仇,可惜苦于不知對手是誰,如今這幫宵小之輩又冒出頭來,我們哥倆怎么也要摻和一下,為兄弟報仇吧?”風胥中笑了:“既然你也有此意,我便不強求了。收你兒子為關門弟子也無不可,就當與歸云山莊再次聯手了。待將此事事畢,少不得要去你們歸云山莊討你和公孫二俠的酒喝。”徐子川一抱拳:“那我就和二哥翹首以待了。”
風胥中轉回,朝徐晟說:“我便收你為我關門弟子,三日后與你五師兄路清風一同拜師。”徐晟聽了,連忙大喜,再磕了個響頭:“弟子徐晟拜見師父。”風胥中說:“你們六個先吃,我與徐三俠還有話說。”便扯住徐子川去往一邊,將自己目前知道消息告訴徐子川。
這邊飯桌之上,段旭明聽見可以開飯,便胡亂來吃了幾口,而后把酒痛飲。余下幾人皆各自報了姓名與徐晟。徐晟一一見過了五個師兄。喬鵬摟住路清風說:“以后就得改口叫五師弟了,現在小師弟另有人了。五師弟,你也可以體會一把當師兄的感受了。”了凡道長說:“師父已經明確說了小師弟是關門弟子了,那我們鐵膽門想必就不會再有弟子入門了。”
徐晟卻問道:“聽說二十年前有個排名,師父排在第一。想必很厲害吧?我要是拜在師父門下,是不是就能打過我姐姐了?”喬鵬笑問道:“你姐姐是誰?很厲害嗎?”徐晟把頭一揚:“那是自然。我姐姐厲害的不得了,我和玉良哥都打不過她。”喬鵬又問道:“這玉良哥又是誰?”徐晟說:“是我公孫二伯的兒子。”“琉璃公子公孫淵虹”了凡道長問。
“是吧。確實叫公孫淵虹,但是不是琉璃公子我就不知道了。”徐晟把頭搖著說。“那就是了,想當年有句話,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了凡道長把酒喝了一口,問幾個師兄弟。“我與你二師兄自然知道,就看三位師弟是否知道了。”凈空大師笑著說,也吃著碗里的肉。“和尚不是不能吃肉嗎?”路清風小聲問喬鵬。喬鵬看了一眼凈空大師,小聲回答:“大師兄不是一般的和尚,嗯,六根不凈。”
“北三杰,南四義。東鐵膽,西千子。這句話你們知道嗎?”了凡道長問三個師弟。“不知道。”三人皆搖頭。“小師弟,你都不知道?”了凡道長有些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四師兄五師兄不也不知道嗎?”徐晟問。了凡道長說:“二十年前不僅有一個天下十大武林高手的排名,還有一句江湖上響當當的順口溜。這里面北三杰說的是千里雪樊龍,振振公子邱子墨,摩云金剛陸子虛。南四義說的就是歸云山莊的四位義薄云天的結義兄弟,就是紫髯靈官楊彬,琉璃公子公孫淵虹,五彩追星劍徐子川,噬魂劍朱子明。你爹和你稱作公孫二伯的公孫淵虹便在其中。”
徐晟聽聞,眼睛放出溢彩來:“我爹竟然這么厲害?”“哈哈,那你還得去問你爹去。”了凡道長笑著說。“東鐵膽想必就是師父了。那么西千子又是何人呢?”路清風繼續問道。“東鐵膽便是師父,西千子是二十年前那個榜單上的第二名,花門千子甄鵬。只不過這人隱姓埋名,江湖上已經二十年沒有過他的傳聞了。當年師父與這甄鵬誰第一誰第二且有爭論,還是多虧了大師兄的一掌,才叫師父壓了甄鵬一頭。”了凡道長繼續給幾個師弟講著當年的故事。
“哦?怎么說?”路清風和徐晟都起了興致,齊聲來問。“當年排名第四的追魂劍肖毅擎和大師兄十幾歲的時候對了一掌,竟是平分秋色。于是師父便壓了那甄鵬一頭。不過師父和甄鵬前輩都是豁達的性子,倒也不在乎這個排名。若非如此,甄鵬前輩也不會隱去山林,再不見蹤跡。”了凡道長這么說著。路清風卻不這么聽著。路清風暗自將花門千子甄鵬這個名字牢牢記住,歸隱山林了嗎,會不會和自己身上背著的血海深仇有關?路清風暗暗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