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約會
美滋滋把錢放口袋里,吃了兩塊餅子,喝了一碗紅薯稀飯,刷牙洗臉后看離睡覺還要,又出了胡同去跑步,這次一路跑到了后海。
等溜達回來時,夜已深,人已靜。
明月高懸,灑下漫天銀光。
槐樹胡同里靜靜的,只剩下老樹斑駁的影子,蟲兒的嘶鳴和自己的腳步聲,這種感覺好像又讓他回到了前世的小時候。
那時候,鄉(xiāng)村的夜晚,好像永遠是這么的靜謐祥和。
白月光也永遠都是這樣明亮的灑滿大地。
從什么時候開始?大概是長大后到了城市,就再沒有見過這么皎白的月光和這么寧靜的夜。
“誒?這門怎么給我插上了?”
許大茂走到四合院門前,推了推沒推動,也不知道誰這么積極主動,把大門給他插上了。
有心喊人過來給開,想想大家估計都睡了,就沒開口。
退步到門樓外,看看三米高的院墻,許大茂吐口吐沫搓搓手,
“嘿~,這可難不倒我。”
助跑兩步,腳步發(fā)力,蹭的一聲扒住墻頭翻了過去。
“誰?”
被這喊聲嚇了一跳的,許大茂尋聲定睛看去,月光下,院子角落陰影里,站著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倆人,正呆愣緊張的看著他。
雖然看不太清樣貌,但從身形上,許大茂知道那是一大爺和秦寡婦。
而許大茂背著月光,他倆也看不清許大茂面容,所以看上去有些緊張。
“是我呀。”
聽聲音是許大茂,陰影中的倆人松了一口氣,秦寡婦沒動彈,一大爺走了出來,悄聲問道,“怎么翻墻頭進來了?”
“門鎖了,進不來。”
許大茂回完話,瞅了陰影里的秦寡婦一眼,她估計以為自己看不清她,也沒挪動,雖然想看清她穿的啥衣服,但也沒多嘴的回問他倆在干嘛,是不是在搞事情?
不該問的不問,大半夜碰到這種事,不管是為了正事還是邪事,被人撞見了都會讓人難堪,一個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說破了對自己也沒啥好處。
“是范學(xué)用的事…”看許大茂老往陰影里瞅,一大爺壓低聲音說道。
“明白,那我回屋了,你倆繼續(xù)。”許大茂點點頭悄聲回了自己屋里。
“我這也就回去。”
一大爺大概覺得尷尬,自言自語了一句,也往后院去了。
進屋剛關(guān)好門,許大茂連忙回身沖著門縫往外看,月光下一大爺已經(jīng)離開,秦淮茹穿著完整,提著半小袋東西沿著屋檐下的陰影悄聲回了屋里。
接著看對面屋里燈光亮起,隱約聽到傳來賈張氏的質(zhì)問聲,聽不清秦寡婦說了什么,緊接著一陣沉默。
不一會兒對面也熄了燈,整個四合院靜悄悄的再沒一點聲響。
“沒意思!”
許大茂嘀咕了句,也翻身上床睡覺。
第二天一早,許媽就起來生火做飯,許爸起來拿著個壞掉的收音機擺弄,許大茂照樣出去跑步鍛煉。
回來洗刷好吃過飯,許媽不知從哪里拿出來一套熨燙得平展的草綠色軍裝和解放牌膠鞋,笑瞇瞇的遞給他,
“給,把這個給換上,出去再理個發(fā),收拾利利索索的,別讓人家看笑話。”
“這…?哪兒弄的?”
許大茂看著衣服,還有那頂很流行的草綠色帽子,連忙擺手拒絕,“我不穿,我穿身上這身就行。”
灰襯衫藍褲子和千層底的布鞋,這不挺好的嗎!
“你這孩子,前幾天不還一直跟我說想要這么一套嗎?昨天我專門去你三姑媽家借的。”許媽埋怨道。
自己要求的?這叫什么事!但現(xiàn)在讓他穿是不可能。
也不好駁了許媽面子,只好敷衍道:“媽,今天就不穿了,別給人家弄臟了。”
“隨你吧,愛穿不穿。”
可能是覺得看到自己準備的驚喜,兒子沒想象中的興奮,許媽說完,有些掃興的把衣服重新放回柜子里,又從柜底下拿出一雙三接頭皮鞋來。
“那你把你爸這雙皮鞋換上。”
“誒,那行吧。”
看了眼許媽遞過來的那雙五成新皮鞋,許大茂也不好再拒絕,接過來換上。
坐板凳上,看著自己腳上那雙露出兩個腳趾的襪子,許大茂突然覺得挺配這雙鞋子的。
開心的系好鞋帶,在地上來回走了腳步,到也挺合腳,只是不知道許爸有沒有腳氣?
出來后先去花兩毛錢理了個發(fā),順便讓師傅把他嘴上青色的胡茬給刮刮干凈。
影視劇里原主留的一字胡到也挺好看,挺俏皮的,只不過現(xiàn)在才二十來歲就留胡子不合適。
收拾利索了趕到約好的地點,婁家小洋樓西邊的一個丁字路口。
等了有半小時,才看到婁小姐騎著一輛二四式的飛鴿自行車行來。
之所以一眼能認出來她,除了跟影視劇里模樣差不多外,最重要的還是她身上的穿著打扮,在這個以黑、灰、藍為基調(diào)的大街上,她那紅裙子搭配白襯衫和黑色小高跟鞋的打扮,實在是太亮眼了!
“你好,婁曉娥同志,我是許大茂,之前去過你家。”
看到婁曉娥走近,許大茂迎過去大方打招呼。
婁曉娥也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微笑做了自我介紹,看上去不知道是矜持,還有點不情愿,話也不算多。
許大茂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刮掉了性感小胡子的原因,她感覺不到自己的魅力?
當(dāng)然這些他也不在意,簡單介紹以后,兩人商量了先去劃船,再吃午飯,下午去公園,晚上去看電影,非常傳統(tǒng)的約會流程。
雖然他很想先去吃飯,再去劃船,但他知道這樣不好,因為現(xiàn)在才上午九點。
兩人一前一后騎車到了后海,許大茂去排隊買了票,好在今天不是周末,排隊的人不多。
等他買好票打算去買汽水時,婁曉娥舉起手里的汽水沖他揮揮手,表示已經(jīng)買好了。
“行啊!不愧是新時代女性,懂得AA制。”
許大茂心里暗暗給她點贊。
排隊登船下水,兩人一邊劃船一邊互相了解,談一些興趣、愛好和人生理想,看看彼此投緣不投緣。
在被許大茂說了幾個笑話,惹得忍不住大笑后,婁曉娥終于放下了初識時的矜持,開始敞開心扉談自己興趣愛好和理想。
這時候,許大茂都是安靜的做一個聽眾,到不是交淺言深,而是自己作為一個信息爆炸后世人,一但同人敞開了講話,很容易把后世的事物和觀點給代入進去。
所以,此刻他更愿意當(dāng)一個傾聽者,感受這個時代發(fā)生的故事。
看得出來,同所有雙十年華的女孩一樣,婁曉娥對愛情、未來都充滿了憧憬和向往。
并且作為資本家庭長大的婁曉娥,還比普通女孩多了一份小資主義情懷的傲嬌。
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會詩歌,懂浪漫,有寬廣的胸懷和小意的溫柔。
因為在聽到許大茂沒聽說過蘇聯(lián)詩人葉夫圖申科時,她表現(xiàn)出了削微的失望。
當(dāng)然,這點小毛病不算什么,許大茂也能理解,沒結(jié)婚前的女孩子對另一半都是憧憬的很完美。
只不過,許大茂在想,自己這身體的原主,除了沒有寬廣的胸懷外,到符合她的要求。會小翼的哄女人,也能朗誦浪漫的詩歌,有錢時候出手大方,沒錢時候也能甜言蜜語。
所以從劇中來看,前期的婁曉娥在大院里也只有許大茂能配得上。
至于傻柱,他真的是趁虛而入撿了便宜。
那時候的婁曉娥,正處于丈夫翻臉無情跟自己離婚,家里成分問題凸現(xiàn),有家不能回的處境,算得上是她前半生經(jīng)歷人情冷暖,最脆弱的時候。
傻柱適時的出現(xiàn),和聾老太太的推波助瀾,正好填補了她那份孤獨和迷茫。
另外劇里后面開飯店時,也涉及到了傻柱和婁曉娥生活觀念的問題,雖然沒有設(shè)計很大的沖突和矛盾,但看得出來,幾乎是不可調(diào)和的。
當(dāng)時兩個都是四五十歲的人,生活習(xí)慣和處事態(tài)度早就不可能改變,不是誰退讓一步,將就對方就能解決的。
所以傻柱最后又回到秦淮茹身邊,是早就注定了的事,不單是秦淮茹更有手段。
在傻柱心目中,婁曉娥肯定是比秦淮茹更優(yōu)秀的那個女人,更何況婁曉娥還給他生了唯一的兒子。
但是,他也是個極為大男子主義的人,他喜歡別人依賴自己,而不是自己依賴別人,喜歡自己的付出被別人需要,而不是可有可無。
所以對他需求度更高,更依賴他的秦淮茹贏得了他的最終所有權(quán)。
所以他從年輕時被秦淮茹一家打秋風(fēng),到中年后開養(yǎng)老院養(yǎng)活院里所有老人。
而他自始至終,被需求時大多時候肯定都是樂在其中的!
他在這些人身邊,會覺得更自在,更隨心,更有自我價值和存在感。
所以,一切都是早已注定了的!
終于熬到飯點,跟女孩子劃船雖然也很愜意,但在此時的許大茂眼里,跟十八九歲的女人談情說愛,不會比一頓美食更誘人。
可是,當(dāng)許大茂只是處于禮貌問一下,卻聽到婁曉娥想去吃烤鴨的時候,多少就有點尷尬了。
他口袋里這兩塊多,可請她吃不起十二塊一只的烤鴨,把他賣了也夠嗆。
“咯咯…看你那樣兒,我請你吃!”
看出來許大茂的窘?jīng)r,婁曉娥拍了拍口袋,笑著調(diào)侃道。
“別!”看著婁曉娥一副奸計得逞的頑皮模樣,許大茂當(dāng)然不能讓她如愿,
“第一次請女同志吃飯,怎么可能讓你掏錢,烤鴨咱請不起,其他的總行了吧,砂鍋居怎么樣?總歸要讓你吃好、喝好,玩好。”
“誒!許大茂,沒看出來你也這么大男子主義啊!”婁曉娥看著他笑著說。
“跟這沒關(guān)系,第一次嘛!下次你要請我吃烤鴨我可不攔著。”許大茂玩笑道。
“行,那就聽你安排。”婁曉娥說。
“好了您嘞!走嘍~!”
腳下發(fā)力,兩輛自行車并排著有說有笑的出發(fā)。
國營飯店砂鍋居里,又是排半天隊,等半天,才算把菜弄齊整。
砂鍋白肉、筍豆、三不粘在加一個蝦仁蛋湯,不算很豐盛,但也有葷有素,有肉有蛋。
吃過飯,下午又去逛公園、動物園,各種一通逛,熟悉了才發(fā)現(xiàn)婁曉娥這人挺好相處的,雖然出生在資本家庭,但卻一點也不嬌氣造作,反倒還有點男孩子氣,為人大氣直爽,又心地平和。
即便不是跟她處對象,也是個非常好相處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