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桌上一共押了250塊錢。
而寸頭哥在這個局面下,也不得不掏出250出來。桌面上總賭注達到500了。
江策心里樂了一下,這個數字,相當喜慶。
2個250!
錢落了桌面,這局算是成了。
劉旦也是不得不豁出去了。
雙目灼灼地死盯著寸頭哥的操作,這一次,寸頭哥他似乎仍然沒有任何壓力的樣子,手上的花樣,還更多了。
牌被他拍在桌上,寸頭哥用手對著劉旦比了一下,示意他來抽牌。
劉旦這一次,卻是很紳士,將整幅牌遞了給馬尾妹子。
“美女,你來抽,我來看,然后,你用相機拍下來做見證好了。這樣,他們就不會說我們作弊了!”
也虧得他想出這一招來。
有什么樣的見證,比相機直接拍下來更直接更客觀的呢?
不等寸頭哥反應過來,劉旦將她抽出來的牌看了一眼,梅花5。
然后,馬尾這一次,也相當配合,真的拿相機拍了下來。
劉旦在她拍完后,手速非常快地將牌重新塞進了牌堆里,還用細長的手,將牌啪啪地洗了幾把。
最后才學著寸頭哥啪的一聲,將牌拍在桌子上。
然后,也學著寸頭哥剛剛揚手的動作,示意請他動作找出那張牌的意思。
寸頭哥目光突然閃爍了一下,眼中兇芒隱隱透了出來。
這時,位置上的,車廂內周邊的,至少有十多雙眼睛,都看著這邊,盯著寸頭哥。
都等著他再次出手,再現一下賭神的風彩。
這時,小馬尾驚訝地發現,寸頭哥臉上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就是那種蹲在廁所好久,想拉又拉不出來的便秘的感覺!
然后,小馬尾仔細看了一下劉旦,再看一下老神在在的江策。
接著,仔細回想了一下劉旦剛剛的動作,和她之前看到的,玩的那幾招的某些區別。
她雖然對這些很好奇,還被寸頭哥的幾個小花招晃了一下眼,最后更下了注碼,但并不代表她是個笨蛋。
突然眼神一亮,正準備說話,江策沖她瞪了一眼,示意她不要說話。
馬尾妹子也注意到寸頭哥神情不太對的樣子,他邊上的幾個小兄弟,看到老大的樣子,馬上有些明白過來,那幾個家伙臉上都掛著煞氣時,馬上住了嘴。
江策冷眼旁觀,一邊留著車廂過道的情況。
劉旦笑瞇瞇地一直對著寸頭哥擺手:“賭神哥,到你表演的時間了!”
這一下,吸引了至少二十多雙眼睛的注視了。
寸頭哥目光尖銳了起來。
狠狠地盯著劉旦。
好幾秒了他都沒有動靜。
劉旦卻有些詫異了:“怎么了?賭神哥?怎么不找那張牌了?趕緊的呀。”
不說馬尾妹,就是邊上的觀眾,也看出來些不對勁了。
按之前寸頭哥的反應和速度,這個時間,他都能找出三五張了。
寸頭哥的臉都黑了。
盯著劉旦的臉,越發地兇狠了。
“你是哪條道上的?”一個巴掌直接拍在桌面上,響聲震天,差點把周邊的人都給嚇到了。
江策緊張了一下,這家伙還真是這么快就露出狐貍尾巴來了,都開始直接盤道了。
接下來,怕是這伙人,要露出本來面目了。
小馬尾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寸頭哥。
這就原形畢露了?
但是,她估計是被這幾個剛剛還笑臉相迎的小販子們身上突然冒出來的痞氣給震驚了,一個字都沒有蹦出來。
倒是劉旦這個家伙,臉不抽,心不跳的。
“什么什么道?這不,大家都在火車道上的嗎?還能有什么道?”
“誒,我說這位大哥,你,不會是沒辦法找出那張牌,不想認輸吧?”
寸頭哥如果這個時候還不知道劉旦是故意整這一出,還把注碼下得這么大,下了個套給他的話,那他也算是白混社會,白跑火車,白當大哥了!
再看劉旦,已經一把把雙方的賭注抓到了手里了。
馬上,邊上的幾個小兄弟,兇相畢露,他們才不怕邊上這么多人看著。
甚至有個別小家伙,把手伸向了后腰,那里鼓起了一截,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那只有電視上才可能出現的。
絕大多數人,只會選擇冷眼旁觀,或是退避的。
寸頭哥瞪著劉旦:“把錢放下,滾出這節車廂!”
嘿,這是下最后通碟了!
劉旦暗呼可惜,這里可不是外面的大掃擋,或是燒烤攤,還可以拿個桌腿板凳或是菜刀啥的在手當個武器防御一下,這一下和老江怕是要栽,誰能想得到,這幫貨居然會有腰上帶著家伙?
但這家伙,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主,真把那500大洋,揣在了兜里,然后還能笑瞇瞇地看著寸頭哥說道:“我說這位大哥,這就不地道了,找不出牌來,你就認輸好了,怎么?輸不起嗎?”
江策在一邊差點要喊糟糕。
這么激他,怕是要完蛋。
馬尾妹子估計也是第一回見到這種一言不合就要準備動手動家伙的場面,小俏臉上有些發白。
手指微微用力,緊緊抓住相機。
寸頭哥見劉旦居然這么膽這么肥,敢直接把錢錢收進兜里,差點以為看錯了。
正準備爆起開整時,一直留意兩邊車廂的江策突然喊了一句:“乘務員,我們要補臥鋪票!”
江策這個時候站了起來,沖著車廂那頭剛剛過來的乘務員喊了一聲。
如同一盤冷水,澆在了寸頭哥一伙人的頭上,他們馬上停下動作,安靜地坐下來。
真在火車上鬧事,那也是一件大麻煩。
火車上的乘警,也不是個擺設,而且還有自己的一套獨立的警察和司法系統。
這幫小販子,最怕的就是這個了。
劉旦暗地里抹了一把冷汗。
江策趕緊一扯行李架上的行李,收起機相,趕緊和劉旦快步出了位置。
一回頭,看見馬尾妹子還在那里發愣。
哎,這個傻妹子,嚇到了?
“姑娘,趕緊收拾一下行李,我們去臥鋪車!”
馬尾姑娘這才清醒了過來。
也趕緊拿下行李背包,掛著相機,緊跟著江劉二人背后跟著乘務員后面跑路了。
劉旦拿著贏來的錢,補了三張臥鋪票。
也沒理乘務員奇怪的眼神:這都要到站了,還來補票?這三個,也不像是有錢人哪。腦子進水了吧?
乘務員哪里知道,他們這是逃難。
要不是有乘務員剛好經過,估計這會兒,他們兩,要被打成包子了。
馬尾妹子看了劉旦和江策好一會兒。
“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他玩的這一手,其實是個騙局?”
劉旦一擺手:“也不算早,也就四五年前的事兒吧!剛好是我和老江認識后一個月的事。”
馬尾妹子詫異之極,這個意思,就是劉旦這一手,還是江策這個小白臉教會的了?
“你們既然早知道他這一手是騙局,為什么非要激著他,最后我也跟著下注?”
劉旦笑瞇瞇地回答著:“不這樣,我怎么賺到補票的錢?”
“小白…那你怎么也不攔一下?差點出大事了。”
馬尾妹子怪異地瞪了江策一眼。
江策笑瞇瞇地靠在窗邊,頭也不回地說道:“怎么?這個結果,不是挺讓人滿意的嗎?”
馬尾妹子瞪大了雙眼看著他:“你說什么?讓人滿意?剛剛差點讓人在車上給揍了,給砍了,還滿意?不行,我非得找機會把車上的這股歪風邪氣給報道出去不可!太囂張了,這還是新社會嗎?”
江策輕笑了一下,這妹子,一急之下,沒忍住,還是暴露身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