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凡我弟子,喵喵喵喵
凌晨12點。
養雞廠外。
江舞陽用奶奶的圍巾裹住了臉,順著墻根摸了過來。
他蹲在門口的大樹下,四處張望。
該死的,人呢?
說好了12點在這里集合的。
江舞陽蹲在陰影中,沒有被路燈照到。
他遠遠地看向養雞廠,保安亭里的大叔捧著手機看的正樂呵呢。
有顆小石子蹦跳著滾了過來,轉身一看,另外三個同伴正弓著身往這兒溜呢。
“輕點!怕別人發現不了是吧?!”
江舞陽壓低嗓音怒喝幾聲。
這三個少年都是青龍幫的成員。
青龍幫成立于上個月月初,一共7人,按照武力值排名。
最能打的江舞陽是大哥,也就是幫主。
為了這個幫主的位置,他付出了三條T恤和兩條褲衩子的代價。
至于副幫主,目前還未產生。
江舞陽說了,誰表現好、誰績效好,就誰來當。
什么是績效呢?
幫幫主寫作業一次,加5點。
請幫主吃雪糕,加5點。
替幫主做值日,加5點。
誰先達到500點,誰就能當副幫主。
不得不說,江舞陽這小子是個苗子。
不送去大洋彼岸培訓一下,都對不起這個華爾街級別的腦子。
剝削這一塊,屬實是讓他給整明白了。
“怎么只有你們三個,老四和老七呢?老六怎么也不見了?”
這三人小聲道:“老四來不了了!他上個月小考才考了57分,被家里關禁閉了!”
“老七也是,他作業還沒寫完。”
江舞陽不屑地哼了一聲:“這么簡單都不及格?看來不扣他績效是不行了。”
老二問:“幫主你多少分?”
江舞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沒有這個權限過問。”
三人噤聲,心里卻隱約有了答案。
上次江舞陽奇跡般地考了81分,在他們面前嘚瑟了半個月。
當時可沒有什么所謂的“權限”啊!
聽他現在這口氣,最多61分。
三人心里犯著嘀咕,左右看看:“老六怎么還不來啊?”
四人分成四個方向看過去。
忽然間,中間鉆出來一個人。
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你們找啥呢?”
“找老六啊。”
江舞陽頭也不回道。
老六奇怪道:“我不在這嗎?”
沉默片刻,樹下忽然爆發一陣尖叫。
保安大叔抬起頭,伸長脖子望了望。
四下無聲。
聽錯了嗎......
他低下頭繼續看手機。
樹下5人互相捂住了嘴巴。
黑夜之中,只看得到一對對驚恐的眼珠。
江舞陽用力掙脫開老五的手,嘴巴“呸呸呸”幾聲:“你特么拉屎沒洗手啊?”
“我洗了!”
老五爭辯道。
而后默默低語著:“就是不小心把手紙摳破了嘛......”
江舞陽:“......”
其余幾人:“......”
老六:“哈哈哈,幫主你、”
江舞陽一巴掌拍在他頭上:“哈哈個屁!你特么來了也不吱一聲?”
老六抱著腦袋委屈道:“我是第一個到的,靠在樹上等你們,結果等睡著了......”
江舞陽“噓”了一聲,對伙伴們說:“東西都帶齊了嗎?”
他們想要把覺醒的雞烤了吃,這樣他們也能覺醒了。
如此質樸的想法,無疑是江舞陽灌輸的。
江家人,好像腦子上的皺褶都要少一點......
老二舉著水果刀。
老三背著鍋。
老五捧著調料和火柴。
老六拿著筷子。
其他四人看著他。
老六哂笑著:“怎、怎么了?沒有筷子也吃不了啊!”
江舞陽爆錘他:“那特么的你就帶一雙啊?!”
老六委屈:“那你們用手抓也不是不行......”
江舞陽錘完,掏出了自己手寫的“青龍幫結拜書”。
幾個人鄭重其事地跪在地上,沖著結拜書磕了三個響頭。
這結拜書上詳細記錄著7個人的姓名和生日,還有指印。
標題之下,用紅筆寫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江舞陽帶領兄弟們背誦著“青龍幫”的口號。
“圣火昭昭,圣火耀耀,凡我弟子,同心同勞!”
口號著實太長,老六他記不住啊。
好端端的口號,在他嘴里變成了“凡我弟子,呃,喵喵喵喵!”
他在幾個背得面目猙獰的兄弟之中,顯得是格外濫竽充數。
背完之后,行動開始。
江舞陽塞給老五幾塊石頭,讓他去丟保安室的玻璃,把保安引走。
老五有些不愿意。
被人家發現了追上暴打一頓,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事成之后,給你加10點績效!”
“保證不辱使命!”
老五這便去了。
事情進行的很順利。
保安大叔被勾了出來,江舞陽幾人輕松溜了進來,繞過前面那棟樓,來到了安放雞籠的廠房內。
空氣中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稻草味和雞屎味,伴以輕微的雞鳴聲。
幾個人摸進雞房,分開行動。
每個人都拿著手電筒,對著雞籠照來照去。
老六“咕咕咕”叫著,用筷子捅雞。
哎呀。
捅屁股上了。
這筷子不能用了......
算了,給幫主吧。
過了一會,老五也跑了進來。
他氣喘吁吁地扶著膝蓋,小聲道:“那個保安走丟了,不知道跑哪去了,我看沒人管就進來了。”
他有一點說錯了。
保安不是走丟了。
而是受傷了。
他被卷入了兩個覺醒者的戰斗中,風刃刮在了胸口,慘叫一聲暈倒在地。
落后那人愣了一下,急忙跳下去查看保安的傷勢。
前面被追逐的家伙怪笑一聲。
像是在說:“你不是號稱正義使者嗎?這就是你的正義?”
正義使者手腕一抖,黑暗之中,閃過一絲熒光。
竟是直接命中了那人的腰間!
那家伙慘叫一聲,從房頂上滾落下來。
他不敢多做停留,憤恨地咒罵著,捂著腰子奮力逃跑。
正義使者將保安拉到了墻邊,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瓷瓶,在保安的傷口上凌亂地灑了一層藥粉。
止血后,他輕聲道了句“抱歉”,便丟下保安繼續追逐。
他若選擇救下保安,便會放走了那家伙,到時候遭殃的可不只保安一人了。
他射出的螢火,輕易不會熄滅。
敵人現在受了傷,肯定跑不遠。
果不其然,順著地上的血跡追出了兩條街后,他看到那人蹣跚著跑進了一個廠房內。
哼,這下你無路可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