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這一次，我就不干了。實在是堅持不下去了。”

　　曹達華的老伙計嘆息著說道。

　　曹達華什么勸慰的話也沒說，就是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干！”

　　叮當！

　　兩杯酒被一飲而盡。

　　臥底的苦、臥底的累、臥底的心酸，他們兩個當了十幾年臥底的人是再了解不過了。

　　說實話，如果不是他的這個臥底工作相對沒有危險，就是在圣育強中學收集一些情報，曹達華都想要不干了。

　　“好了，酒喝的差不多了，我還有事，就先······”

　　曹達華剛想要辭別自己的老伙計。

　　嗶嗶嗶！

　　BB機短信傳來。

　　‘大飛來！已暴露！三秒后斷電！撤！’

　　曹達華臉色一變。

　　“走！”

　　一拍老伙計肩膀，直接往后門跑去。

　　老伙計微微一怔，然后什么話也不說，立即跟上。

　　“他在那里！”

　　大飛的小弟終于發(fā)現(xiàn)了他們。

　　“他發(fā)現(xiàn)我們了！快追！別讓他跑了！”

　　大飛等人在舞林中橫沖直撞，就要追上兩人。

　　啪！

　　電閘被關。

　　酒吧里頓時一片黑暗。

　　尖叫聲不絕于耳。

　　整個酒吧內亂作一團。

　　大飛等人直接就被擋了下來。

　　“艸！”

　　大飛氣得直接把一個桌子都給掀翻了。

　　酒吧門口。

　　帶著口罩的許諾回首一望，轉眼便消失不見，深藏功與名。

　　······

　　曹達華家中。

　　“我那老朋友讓我謝謝你，說他欠你一條命！”

　　曹達華有些心有余悸地說道。

　　就差一點點，他最后一個同期好友也死了！

　　他看著許諾的目光，多了幾分感激。

　　如果不是許諾的話，面對今天的局面，他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雖然身邊已經(jīng)連續(xù)死了那么多位伙計，但他仍舊不想要最后一位伙計也死在自己面前！

　　許諾擺了擺手。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那位老朋友沒事吧？”

　　“沒有，多虧你提醒的及時，再加上后面的斷電阻止了大飛他們的追擊，所以我們都很順利地離開了那里。”

　　“他接下來要怎么辦？”

　　“能怎么辦？只能暫時先躲一躲了！”

　　曹達華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

　　“就不能回歸警隊？”

　　“回歸警隊？這說的倒是輕巧，可那么容易！他立的功勞不夠大，警銜不夠高，上面又沒有人，就算回到了警隊，也當不了什么好差事。”

　　為了使臥底們有個盼頭，警隊內部確實制定了一系列福利政策。

　　像破格升職這一項，正常警察都是不具備的。

　　舉個很簡單的例子。

　　許諾一個人破獲朱滔案，以功勞來算，完全足以讓他升到見習督察的位置，但就因為種種原因，最后只能升到高級警長。

　　再比如，他如果破獲了大飛這一個軍火案，是可以升到見習督察的，但這個見習督察還有半年的試用期，必須要在這半年內表現(xiàn)合格了，最后考核中通過了獲得了上級的考驗，才能成為正式督察。

　　《逃學威龍1》里，周星星就是因為始終在最后考核中沒有通過，所以哪怕功勞再大，也數(shù)年都卡在見習督察這個位置，沒能成為正式督察。

　　臥底就沒有這樣的問題了。

　　只要你的功勞足夠，就算你想直升高級督察都沒有任何問題！

　　這就是破格升職！

　　但這樣的好處，絕大部分臥底都是拿不到的。

　　像曹達華和他的老伙計，當了十幾年臥底，積累的功勞也不過是讓他們勉強達到了高級警長而已。

　　普通警察當個十幾年警察，熬資歷也差不多能熬到高級警長了。

　　別看同樣是高級警長，但他們這樣的高級警長，和許諾、黃子揚這樣的高級警長是完全不同的！

　　許諾和黃子揚年富力強、正值鼎盛，曹達華他們卻已經(jīng)四五十歲，狀態(tài)日漸下滑。

　　那些一線部隊的重要位置，他們是想都不要想了。

　　就算是一些邊緣部門的位置，他們想要拿到手里，少不了也得運作一番。

　　可他們沒有錢，又沒有關系，怎么運作呢？

　　這就是絕大多數(shù)臥底的悲哀啊！

　　許諾拍了拍曹達華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讓你的老朋友先躲幾天，等我把大飛這件案子給處理了，到時候分他一份功勞，我再和署長說一下，哪怕不能官升一級，討一個好差事還是沒有問題的！”

　　“唔？？？”

　　曹達華眼睛突然瞪大。

　　“那我呢？那我呢？我也有功勞啊！”

　　“······”

　　你們可真是‘老朋友’啊！

　　許諾無語地看了他一眼。

　　“放心吧！都有！少不了你的那一份！”

　　“嘿嘿嘿！那就好！”

　　曹達華搓了搓雙手，表情很是猥瑣。

　　許諾見著心塞，連忙說道。

　　“行了！你快點跟我說說，你都從你‘老朋友’那里得到什么情報了吧！”

　　“哦哦！”

　　曹達華也沒有遲疑，連忙將自己得到的情報都告訴了許諾。

　　半分鐘后。

　　“你的意思是說，大飛雖然在銅鑼灣碼頭那邊租了一個臨時倉庫，但現(xiàn)在還沒有正式將軍火放進去？需要等一段時間？”許諾眉頭微蹙。

　　這個結果，和他想象的似乎有點出入。

　　他的想法原本是，找到對方的軍火所在，然后直搗黃龍！

　　花費兩三天時間，就將這起案子徹底了結！

　　但如今大飛還沒有將軍火放進碼頭，那批軍火目前在哪里，除了大飛之外，也沒有其他人知道。

　　不知道軍火的位置，他原本的想法顯然就不可取了。

　　“沒錯。”

　　曹達華點了點頭，但很快他又補充道。

　　“不過我那老朋友還說了，這個碼頭大飛只租了三個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他已經(jīng)沒錢再繼續(xù)租下去了，肯定會在剩下的一個多月內交易這批軍火！”

　　“他打聽到，大飛已經(jīng)聯(lián)系上了黑熊國那邊的買家，正準備談交易。如果順利的話，可能一周之內就能見分曉！就算不順利的話，大概率也不會超過一個月時間。”

　　“他還有熟人在碼頭那邊，替他盯著，一旦有什么消息，會立即傳給我們！”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許諾嘆了口氣。

　　這個學生身份，他還得多當幾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