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塵悠悠起身,拍手叫好,“良兄好劍法啊,深藏不露啊。”
剛剛良辰所用是為劍法,在這片土地上,劍修大部分皆修劍技,修法的很少,因為法難,兩者皆修的那更是鳳毛麟角。
劍法講究的是氣勢浩蕩,保留氣力先消耗敵方,而劍技是實打實的攻擊,自然傷害會更大一點,當然,若是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兩者混為一談也是可以的。
其他武器大部分如此。
良辰將劍背好,無奈解釋道:“你也沒問啊。”
山義端著一大盆妖獸肉,看著面前的場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在那嗯么啊么的踟躇著。
“等會幫我們搬到房間里來吧。”邢塵對著伙計露出一口白牙,然后徑直走向了夏霖。
夏霖緊瞪著她,那雙柳葉眉都要折了一般。
突然感受到一只手在身上渾身地游動,夏霖心底一驚,面色變得緋紅起來。
幾秒后,邢塵在即將心猿意馬時解開了她的穴道,一切都像是一個大男人在揩一個姑娘的油。
由于先前樓內的客人在見到壯漢搞事后不想惹事,一個個就都先爭相恐后地竄出門外。因此,酒樓內,只剩下廚子掌柜邢塵良辰,已經大擺在地上的幾具滴血不流的尸體。
夏霖咬緊了唇瓣,盯著邢塵犯賤的笑容,她松開了拳頭,吩咐著川情叫人收拾好現場。
山義是個壯實的漢子,黝黑的皮膚,隨和憨厚的笑容,良辰見到他不由得生些笑意。
他端著直徑半米的大盤子,一步一步踏實地上著樓。
鮮艷的木質樓梯從酒樓大堂正中搭建,對應東南西北四處向上。
天云間在三樓北面,門外有層藍色的淺紗。良辰邢塵跟著山義進入了房間,房間內設施齊全,不論房梁門栓還是桌椅窗墻,都鐫刻著金色的細線,模樣與天上悠悠白云無異。
“砰”的一聲,山義將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憨笑道“客官請慢用。”便退走了。
邢塵拍了拍衣服,坐上椅子,聞著肉香,擺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樣子。
“邢兄開吃吧。”良辰摸了摸鼻梁,笑道。
......
兩人吃的不亦樂乎,黑夜不知不覺得降臨,窗外的人流也慢慢的減少了。
“邢兄,你說那兩位女子怎么走得這么快,我們兩個大男人走相同的一條路,竟然追不上。”良辰腦海中浮現出那雙清澈的眸子,平靜的心境有些躁動起來。
“啊,誰說一定要走的,為什么不能乘船啊,我只是想來泊言樓吃一頓而已,反正陸路這也順路么。”邢塵擦了擦手,打了個飽嗝。
“你還在想人家呢,這么心急干嘛,你不會就單純的饞人家身子吧。”邢塵突然逼近良辰。
望著面前放大的臉,良辰第一次這么仔細的端詳同性...別人的臉,這家伙長得確實清俊,那白嫩的皮膚與一雙似女人般柔美的眼睛,是斷袖的料子。
不對不對,我在想什么。良辰推開他,晃了晃腦袋。“什么!水路,你是說你為了吃一頓飯讓我追丟了她們!”良辰抓住重點,對著邢塵齜牙咧嘴著。
“你也沒說一定要在路上追上她們啊,到時候到了開泰城,一切不就好說了么,現在我們是要去那破廟。”邢塵向后退了幾步,打了個踉蹌,差點跌倒。
“我...”
“砰,砰,,砰,,,”聽到有人敲門,邢塵趕忙沖過去開門。
“喲,小娘子,大晚上過來干嘛啊,找哥哥么?”
夏霖見邢塵一臉輕薄,氣就不打一處來,直接一腳踢向邢塵的襠部。
“我兄弟在旁邊,我可不跟女人一般見識啊。”邢塵反應很迅速,一只手直接握住了夏霖的腳腕,讓她無處下腳。
良辰見狀雖是有些反應不過來,不知發生了何事,但隨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他快速卻又輕盈地邁向邢塵背后,然后一腳給他踹向門外,關上了門。
邢塵被偷襲,一只手端著茶壺,自是松開握住夏霖腳腕的手,撐在地上,好不摔個狗啃泥。
夏霖見機下腳。
“姑奶奶,別踩臉,那里也別踢!這是我的尊嚴!”
......
慘叫并沒有持續多久,夏霖打的有些累了后,便轉身走了。
窗外是一片凝重的黑,深邃到一點星星的白都不曾點綴,一如邢塵左臉的淤青。
邢塵緩了許久才起身,然后惡狠狠地推開門,對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的良辰吼道“良辰!你是不是有毛病,你看那不講理的下手多重,我臉上都麻了,本少爺可是靠這張臉吃飯的!”
良辰喝了口水,疏通一下食道,賤兮兮地打了個嗝,“扯平了,扯平了,你繼續吃吧,我先睡了。”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扯平了!你讓我踢兩腳這才叫扯平了!”
不平凡的一夜。
翌日清晨,雞鳴高亢卻又悠長,聲音徘徊了許久,大抵是擾人清夢了,不知哪家孩童,衣服都沒穿好就拿了把掃帚氣呼呼地想去把那幾只雞拍成雞排。
良辰迷糊地睜開眼,揉了揉眼睛,看到躺在地毯上毫無形象睡著的邢塵,不由得笑了笑。
走到窗前,將兩扇木窗徹底推開,良辰將頭探出深吸了口氣,看向窗外,是眾多瓦房,鱗次櫛比地排列著,隔著這些瓦房,對面就是那條運河了,岸邊有零散幾葉扁舟停泊,有一條船上有位船夫四仰八叉地躺在船板上,其余的已在準備接客或是釣魚了。
理了理衣襟,良辰走到邢塵旁邊,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下,將他踹醒。
“哎呦,我滴個姥姥,哪個不長眼的?”邢塵猛地坐起,見是良辰,整張臉皺了皺,擺出一副無語的樣子。
良辰笑道“起床了,準備出發。”
邢塵甩了甩頭,眼睛突然來了神,“對!小爺對那個破廟可是很好奇的,不知是什么妖魔鬼怪?”
“如若真是妖魔鬼怪就好了,無非就是打一架,可若是人為,那可就難辦了。”良辰走出房門,準備下樓。
前臺,夏霖坐在椅子上,正打著盹。
邢塵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走進湊到夏霖耳邊,大喊起床了,一邊用手拍了她的背。
夏霖驚醒,驀地發現兩人已經出了泊言樓的門,她朝著門外大喊,“狗男人,你是第一個敢占本小姐便宜的人,你給我等著!”
......
兩人來到港口,尋了幾個船夫,終于找到一個肯去破廟方向的了。借他們的話來說便是“怨氣縱橫、因果叢生之地,不可觸碰,那是會丟命的。”
船夫是一位年過半百的男人,略微駝背,頭發黑白夾雜,歲月將他的臉龐刀刻的斑駁,卻使他的眼神凝練的剛毅。
“兩位去那破廟干什么啊?”船夫問道,語氣里似乎帶著點希冀。
“聽說那破廟的奇異,此去是探尋這奇異的真假,順便手刃了那恐嚇百姓,裝神弄鬼的玩意。”良辰聽出了那股希冀,順著說下去。
“萬一真是鬼......”邢塵小聲說道,卻被打斷。
“太好了,終于有能人肯來管管這破廟了!小兄弟,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吧,我是個二境修士,我的妻子便是死在那破廟手里的,我一定要替她報仇!”船夫越說越恨,手中的船槳劃著劃著開始激起水浪。
“不說起到作用,但我為你們打探也是行的,只要你們能破開這破廟的面紗。”
良辰微微頷首,感覺到背上背著的木劍,挺沉的。
此刻好巧不巧,正好下起了雨,船夫沒帶斗笠,稀稀落落的小雨落在他粗石般的臉上,似是淚滴劃過,而他的神情,越發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