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志直接服下,頓時,身體發生巨大變化,以神識觀之,體內的血液竟然微微變色。
“金色!”
不等許志細細觀察,突然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
進來之人正是展風云,先天中期的皇室供奉。
展風云身材高大,中氣十足,剛進來就是一陣爽朗的笑聲,隨即將手中小瓶舉于胸前,故作神秘問道:
“許仙小友,你猜瓶中是何物?”
許仙正是許志的化名,而展風云也正是這些天一直指導的武道的老師。
兩人都是性子平和之人,交流也算十分愉快。
許志起身相迎,邊走邊問:“知道又如何,難不成展供奉要送給我。”
運使神識,自然看到瓶中是一枚丹藥,想來便是能夠增進武道修為的靈丹妙藥。
“自然是來送你的,老夫為了找到此丹可是大費功夫,這兩天沒少跑。
不過…”
展風云話鋒一轉,鄭重問道:
“我觀許小友極為熟悉,與幾日前所見之人身形,神態一模一樣。
老夫可為許小友操勞不少,許小友就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許志聽完,嘆氣一聲,頓時現出本來面目。
他這易容法術極為粗略,既然被人認出,也沒必要隱藏。
見到此景,展風云喜笑顏開。
“好啊,好啊,果然是故人,許小友如此看來倒是舒服多了。”
展風云于是招呼隔壁:“五公主,楊老頭,快來看,這位許小友竟然是故人。”
此處是縣主產業,整個客棧已經不對外營業,所以并不擔心泄密。
武環興致沖沖地闖進來,還是她那副拙劣的男裝。
寬大的白袍極為臃腫,跑起來十分笨拙。
一見是許志,頓時有些不喜,拉下臉色,
“我還以為是誰呢。
沒想到你竟然是修仙者,看起來稚嫩,竟然是以人修煉的魔頭。
姑姑也不知怎么想的,為了你這魔頭,連我見都不見,就打發我回去。
我才不與你這魔頭為伍。”
武環聲音溫婉,罵起人來,被她那嬌小的身軀襯托,沒有任何氣勢。
許志聽完,并不生氣,他也不屑于解釋,本就是相互利用,何必多此一舉。
倒是展風云頓時眉頭緊鎖,想起長公主對他吩咐的事,一時間竟沒了底氣。
“兩人如此情形,如何相交?。”
心里想完,這才開口緩解局勢。
“許小友莫要生氣,公主自幼在外面長大,失了禮數,切莫生氣。”
展風云此番話語但也不算過分,皇室供奉,起碼都有先天實力,其分量并不比一般皇子皇女低。
更何況是許志這個修仙者。
許志微微搖頭,說道:
“這般小事就生氣,展供奉也太小看我的氣量了。”
展風云爽朗一笑,將小瓶交于許志手中,便欲離開。
“此瓶中乃是武道至寶,顯脈丹,對你當下境界有大用。
服之便能顯化奇經,我也不多打擾,你自行服用,有事喚我便好,
明天就要出發,旅途遙遠,許小友盡早休息。”
說完,展風云便轉身離開。
終于靜下,許志開始研究這次白色露珠產生的變化。
研究半天,也毫無所得,只是體內血液變色,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多做考慮,許志拿起顯脈丹服下。
十二條正經已經全部貫通,八條奇經藏于身體,極難發現。
這顯脈丹果然不俗,一經服下,許志就感覺身體幾處發熱,不多時,兩條奇經出現。
接下來,便是慢功夫,經脈脆弱,要按功法徐徐圖之。
第二天,四人開始離開,武環坐于馬車之上,先天前期的供奉楊西放架車。
楊西放是一名身材佝僂的老者,不喜說話,與許志只是相互認識,并無過多交流。
展風云與許志策馬于前開路。
馬車之中,武環已經是抽泣不斷。
“姑姑也不肯幫我,回去以后,必然要嫁給那元武。”
不管如何,她如今已經沒有了辦法,身為皇室子女,天生命運就是被安排好的。
她能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
展風云也是心思連篇,正為如何撮合五公主和許志發愁。
撮合兩人便是長公主給她計策,他雖然十分懷疑許志實力,可是長公主的眼光他不得不信,更不用提此人十分受長公主看重,更是對他連連囑咐,一定要把此人和她的親筆信交給德王。
此次說是過來躲難,其實是他于心不忍偷偷帶武環前來向長公主求救,長公主武眉,持前朝寶珠修行仙法,已經是如今皇室眾人最大的底牌。
他自小便在皇室中長大,自從進階先天,一直負責皇室子女的授武之責。
武環天性活潑,沒有一點皇女的架子,在他心中同女兒差不多。
現今的武氏王朝,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京城二十萬禁軍全部聽命于相國元奎,朝廷政令,也全憑元奎一人做主。
武氏的命,如今全靠以大宗正為首的德王撐著,德王是先皇長兄,自幼好武,不喜權勢。
辭去太子之位,醉心武學,如今已經一百二十歲高齡,是先天后期的此界頂尖。
皇室供奉,多半是師傅德王弟子,自幼培養,對于皇室,自然衷心。
若不是元氏忌于十數位不怕死先天高手的破壞力,恐怕早就行篡位之舉。
他們這些皇室供奉,不能成家,沒有后慮,拼起命來自然極為可怕。
而且當今天子,非是他胡言,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面對元奎,一句狠話都不敢說。
如此天子,恐怕師傅一死,就會讓位于元奎老賊,做個富家翁。
燕朝已無力回天,他不曾想過自己后事,卻對武環命運十分擔憂,只有許仙那詭異莫測的修行手段,也能不懼勢大的元家。
哪怕帶著五公主浪跡天涯,也比當下好過太多。
想到此處,展風云也是忍不住嘆氣。
許志見狀,詫異問道:
“展供奉為何嘆氣?”
展風云頓時靈機一動,起了試探許志口風心思,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說道:
“只是想起往事罷了,老夫醉心武學多年,到了如今,才發現只是孤家寡人。
想起少年時見過的佳人,方才嘆氣。
不知小友,可有中意女子,若是有得,莫要錯過,正是大好年華,要敢愛敢恨。
免得落的老夫一樣的下場。”
許志隨即爽朗一笑:“這倒是沒有。”
許志到不覺得奇怪,這等年紀之人,最愛操心的便是年輕人的婚戀之事,前世他見過太多。
展風云雖然內心大喜,卻是不動聲色,與許志開始閑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