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你沒資格評價她！”
“呵！”
“你吃著我的喝著我的，竟然還給我頂嘴？！反了你了！”
“那行，以后我不吃你的，我不喝你的，我可以和你頂嘴了！”
“江燼！”
“你長這么大就是過來氣你媽的是吧？！”
“小小年紀什么不學好非要一股子戾氣？！”
“在山上玩野了是吧？！”
次日。
她起身的時候，白起已經做好了飯放在桌上。
看到她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穿好了正裝。
白起除了一個地下拳擊場的工作，平日里還有自己的事情。
宋軟對此早已經習以為常，安靜地洗臉刷牙，然后坐在了早餐桌邊。
早餐很豐盛，和平日一樣，并沒有像每次考試一樣都專門做點什么雞蛋等如臨大敵。
她看著心里鏡放過一絲安心——就好像今天的大型月考只是平時的一場普通的小測試。
他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看樣子也不會怎么關心結果。
不知怎的，她心里更為安穩——終究是不像以前每一次考試都雞飛狗跳，就跟那紅軍攻入柏林一樣聲勢浩大。
白起站在門口換了鞋以后，對她揮了揮手。
“我先去上班了，你在上學的路上小心點。”
聽到周邊的人回應了一句，他他在門把手的手臂僵硬了一下，而后朝著桌邊人道:
“還有我聽說最近有點不太平，你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的情況下不要走小路。”
宋軟拿著勺子吃了一口心不在焉的點點頭。
片刻后。
背包下樓，她剛剛走到小區門口，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少年也是背著書包手臂摟住，站在小區對面，不斷的往里張望著，十分不耐煩。
就在她剛剛走出小區的瞬間，便被他敏銳的捕捉到了身影，而后，便立即站在了原地，盯著她的身影。
知道自己無路可退，宋軟拿著包走上前。
“你在等我？”
江燼撇著她。
“不然呢？”
“你為什么要等我？”
“我為什么不能等你？”
一番車輪戰下來宋軟先認輸了。
“你今天去上學嗎？”
“我為什么不去上學？”
宋軟:“……”
她這才發覺男生眼里有紅血絲。
“你的眼睛……”
江燼扯了扯頭發。
“昨晚有點事兒，沒有睡好。”
他賭氣出門但是忘了拿錢包，就在以前工作的那個酒吧開了個包廂——借用的是狐朋狗友其中的一張卡。
包廂倒是寬敞，但是隔壁的吵鬧實在是過分，以至于他后半夜才睡著。
宋軟點點頭。
她突然意識到眼前人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就一定會和自己的頭發過不去。
不是往后一撩自己的頭發就是扯扯自己頭發的。
宋軟不由自主的嘴角上揚——她似乎又多發現了一個有關他的小秘密。
兩個人就這樣一前一后走到了校門口。
就在校門口不遠處，就傳來了女孩子的竊竊私語。
“快看快看！那幾個就是國際部的明星人物！”
“本人比照片上的帥多了！”
兩人不由得一同看去。
是傅云森。
從一輛黑色的加長版勞斯萊斯上面下來，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褲子，收腰裝，看起來極為矜貴。
“聽說他平時從來都不上課一直在家里找的有私人一對一的家教，就算是考試也很少前來，但是一旦過來考試，那就一定能拿到第一名。”
宋軟略有些意外。
后來很少在聽說他了，原來是來到這個學校了嗎？
她不由自主的站在了原地，注視著那身影。
作為照片常年坐落于學校光榮榜上的明星人物傅云森，不管走到哪里，都是學生之中作為耀眼的存在。
也因此被眾多學生所圍觀，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不過也就是站在那里了一小會兒，宋軟看了看，而后轉身走向了普通樓梯。
這個學校的國際部和普通高中部的教室都在一棟樓上，只不過是普通高中部在下面三層，而國際部則在上面的四層和五層。
并且國際部有專門自己的電梯通道，而普通高中學生只能走樓梯。
也因此這兩個部門的學生平日里有相見的機會，但卻也不多。
普通高中部的分數要略比國際部的分數高一些，當年江燼的成績是完全可以掉到國際部的，但是他母親執意讓他走了普通高中。
他在來學校以前就和這幫狐朋狗友約法三章——不可以在學校里面主動找他，在學校里面不要認他，禁止在學校里面尤其是他們國際部的同學之中任何，提起認識自己事情。
也因此，盡管那幾個人向來是國際部的風云人物，但是卻無人知道他們居然認識。
宋軟剛走到校園門口就見到了扎堆在門口的人。
她下意識的想要避開那個人群，卻無意之中聽到了人群之中的議論和驚呼，以及那個熟悉的名字。
“那個是——姜蘭？”“一中的姜蘭？”
“就是那個在全國作文大賽里面拿特等獎，以至于直接被北大保送的才女姜蘭嗎？”
“真的是本人啊，本人看起來要比照片上的漂亮了！”
“性格也好！”
“她今天來，是因為有什么”
姜蘭摟住他的胳膊，把臉蹭在他的胳膊上。
“好歹我們也是青梅竹馬了，你就不能給我個面子！”
江燼卻是冷著臉把她給推開。
“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長這么大，這點道理都不懂嗎？！”
姜蘭
“你很煩，放手。”
“我這不是在擔心你嗎……”
“你又和阿姨鬧脾氣了，我擔心你……”
“當年報考的時候阿姨就說你來到一中讓我好好照顧你，沒想到你居然報了這個學校。”
德云高中和一中之間最大的區別其實就是學校生源。
作為整個省最為強勢的前二學校，這兩個學校是絕對拔頭籌的，不管是在升學率還是在學生生源。
不過唯一的區別就是一中是普通學生考上國內大學最好的學校，而德云高中偏貴族高中，更多的學生是家境極好本科就要出國的。
宋軟拎著包故意繞開了那個光芒四射的人，正轉身走向樓梯，卻因為沒有及時看清眼前的路而被眼前突如其來的那個墻壁給逼的后退一步。
而后，她毫無預兆的踩在了一只腳上。
下意識的想要說一句對不起，卻在抬頭的瞬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面龐，她張了張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自己究竟該說對不起還是你沒事兒吧，竟然開口來了句“你沒病吧？”
被踩住的姜濤:“……”
“哦，要我說聲對不起嗎？”
宋軟頓時紅了臉，生怕對方認出來自己
“干什么呢？欺負女同學？”
“哎呦我從來都不知道校霸居然知道憐香惜玉，女孩子不能欺負？”
“少逼逼，她是我們班的，有什么事情你多擔點。”
“她毫無征兆的踩著我的腳，然后又對我來了一句，你沒病吧，你說我該怎么辦？讓我多擔點？”
“……”
“你離她遠點。”
“你先上樓，今天考試，早點找考場。”
抽屜里有一小團紙。
很小很小，被揉成了一坨球，宋軟拿出來的第一個反應是有人不小心把這坨垃圾丟到了她的抽屜里。
就在她起身走到垃圾桶旁邊，想要把球丟到垃圾桶里的瞬間看到了紙張背部透過來的那幾個大字。
她心里閃過一絲不對勁，立即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打開紙張。
果不其然，幾個大字映入了她的眼里。
“騙子！愛慕虛榮！真會裝！”
字跡十分熟悉，以至于她一眼就看出來了究竟是誰的手筆——學校門口那個她故意避開人的人。
那是她在曾經的學校所遭受過的最大的非議。
剎那間，宋軟只覺得眼前一片黑色。
逃不開的。
那是她的第一個感覺。
無論如何，逃到哪里，怎么樣想要抹平過去，那些黑暗的過往都伴隨著她，跟蹤著她，讓她無路可逃，無處可逃。
她沒有上一次的考試分，也就是被系統默認了零分。
因此，她坐在了最后的考場。
“考的怎么樣？”
“還能怎么樣？還不是那樣子！”
“我無所謂啦，畢竟我的成績只要過400就可以了～”
“我覺得還行，題目不是很難。”
第二場是數學就出了意外。
“美女要吃零食嘛，很好吃的！”
“美女，聽說你的數學特別強，一會兒把你的選擇和填空的答案發給我們一份唄～”
“我的數學不是很好。”
“哪有，我們早就聽說了，你的數學很強，幾乎快到滿分了～”
“別客氣，都是兄弟呢，一會兒數學考試的時候把選擇和填空發給我們一份～”
這個考場沒有一個認識的人。
這個學校的考場安排永遠是按照成績排位。
能拿到這個學校的倒數位置，大多都是當年考不上，而家長交贊助費花錢買分進來的。
監考最后一個考場的老師也都清楚這個班都是些什么混混，就算是不上大學，家里也能養得起一輩子，所以只是表面故作嚴肅了一下。
在發試卷以前勾起手指，敲了敲桌子。
“學校有校規，一旦被查出來作弊一定是開除處理。希望各位同學們好自為之。”
然后便坐在位置上放空冥想。
整個考場的紀律都不算很好，各種小動作都在暗中進行著。
但是宋軟不知道，也不清楚這件事情只是見到老師過于嚴肅，本身對于這些事情就很抵觸的她現在更是不敢動一下。
但是坐在她身邊的那幾個男生卻開始了各種小動作。
“反了你了，竟然敢不給我們答案？！”
“你們要再這樣，我就去找老師了！”
“哎喲喲，去找老師？”
“美女，看我們今天不把你打的——”
“你們在干什么？”
是江燼。
宋軟坐在地上，仰頭注視的那個人。
他逆光而戰身影整個淹沒在光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