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圍觀的人都想:“此人藝高人膽大,卻又不貪財,果然是高人之徒。”
“這個……”霍羽靈微笑了一下,“許公子客氣了?!?p> “不用多說,快快動手吧?!痹S平天懶洋洋地橫劍在胸。
“那好?!被粲痨`一邊說著,一邊踏步上前,走到了離許平天五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這是江湖規矩,比武時兩人必須相距五丈。
離得近了,許平天在朦朧的燈光下,看到她白皙的皮膚,烏黑的長發,嬌美不可方物,不禁怔了一怔,幸好頓時緩過神來,不然可要給她占了先機。
比武的另一個規矩就是輩分小者先動手。雖然許平天與霍羽靈年紀相仿,還真說不準誰大誰小,但霍羽靈畢竟是一輩女流,先出手是理所當然的。因此她也不客氣,縱身上前,迎面就是極快的一指點來,撲向許平天的面門。
許平天看她美麗的倩影逐漸接近自己,清澈的藍色眼眸上纖細的睫毛都一覽無遺,只覺得生平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姑娘,不由得心跳加速,癡癡地望著她,一瞬間竟然忘記了出劍抵御。
霍羽靈見到他英俊瀟灑的臉龐,飄飄的青色袍袖,也是一怔。
這一招是鬼門玄關指第十四招“地府閻王”,也是最厲害的一招?;粲痨`深知許平天武功之高,上來若不是一手殺招,怕不是要一敗涂地。雖說這三十兩銀子不算大錢,但遠庭門的面子不能不要。
她人影未到,指尖幽幽的黑氣已至,足見這一招的厲害。許平天這才反應過來。雖然鬼門玄關指威力驚人,加之許平天錯過了最好的出招時機,但當時第一神劍蘇鬼谷的“天人劍法”也不是徒有虛名,幾乎能破天下所有招數,任你出什么招數都不足為懼。許平天左腳邁出,身形微側,手中長劍在身前劃出一個大弧線,頓時無形劍氣四起,氣流直沖霍羽靈的面門。
眾人看他這一劍的路數十分厲害,卻又不失典雅,不愧是名家之徒。
霍羽靈只覺得點出的手指受到了極大的阻力,知道他是以劍氣化解自己的鬼門玄關指,氣息強大,不能硬接,否則手指折斷不是沒有可能,向后一躍收招。
許平天心想:“機會萬萬不能錯失?!碑斚罗D守為攻,劍法一變,向前連刺三劍,劍光封住霍羽靈的上中下三盤,迫使她只能向后連退好幾步,反手回招。
兩人與是這樣又拆了好幾招,許平天的身形無影無蹤,仿佛從未有過他這一個人,如鬼似魅,霍羽靈根本看不清楚他的位置,只能聽他細微的步伐分辨位置,似乎在與空氣相斗,顯然落入了絕對的下風。在眾人看來許平天似乎還沒有使出全部的功力就將霍羽靈壓制得如此透徹,更是覺得此人的劍法之強前所未有,已經恐怖到了極致。
剎那間,許平天再次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之中——他停在了霍羽靈的身后,持劍而立。一陣夜風吹起了他青色長袍,在空中搖曳?;粲痨`一回頭,瀑布一般的長發在朦朧的霧中起舞。
在那一瞬間,黑色的眼眸與藍色的眼眸在夜風中倒映出對方的身影。
她身上淡淡的幽香飄入他的心頭,就像他日夜在鏡湖邊聞到的蘭花香味。
他們就這樣看著對方,仿佛周圍的一切從未存在,時間也靜止在這一刻……
愛上一個人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一個瞬間。
“我輸了。”霍羽靈溫柔地望著許平天英俊的臉龐,微微一笑。
人群中爆發出高聲的喝彩。
“好劍法!”
“鬼谷門劍法果然名不虛傳!”
霍羽靈伸出白皙的右手,眼波流轉,嫣然一笑。
“我們是朋友啦?!?p> 就在這一天的月夜下,從未謀面的兩個人走到了一起。
許平天握住了她細膩順滑的手。
“叫我羽靈吧,大家都這么稱呼我。”
接下來,霍羽靈給許平天一一引見了幾位遠庭山的門眾,那幾人聽說他是蘇鬼谷的傳人,又看到他顯露的武功如此驚人,對他都是十分恭敬,一時間場面極為歡樂融洽。
許平天突然想到已經半天沒有喝酒了,十分郁悶:
“羽靈,我要這三十兩銀子就是為了去喝點酒。”
“好呀,我跟你一起去?!被粲痨`微笑著說。
許平天正欲說話,忽然遠處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打破了其樂融融的氛圍:
“許少俠且慢!在下西域時空島南門斷橋,冒昧來比試一場,如何?”
剎那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那聲音的來源,人群像一鍋粥一樣沸騰起來:
“南門斷橋?時空島劍仙?!”
“真的是西域最強南門斷橋?”
“在下欽慕鬼谷門劍法已久,今日終于得見,如何幸之?!甭曇暨h遠飄來。
霍羽靈臉微微一紅,對許平天耳語道:“他是時空神之劍傳人的弟子,哥,千萬要小心了?!?p> 許平天聽他叫自己“哥”,心中十分歡喜。
“我知道,他是我師哥的朋友——”
一陣疾風拂過,一個身著粗布長袍的中年男人悄無聲息落在許平天和霍羽靈身前,似乎是從天上飛下來一般,武功更是令人匪夷所思,一柄明晃晃的長劍反握在背后,與他不堪入目的長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劍柄上是與許平天同樣的八顆星,在月光下散發著白色的亮光。

南門W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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