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們卻不知,即將告急的應當是藥物。”朱一洺笑得如掌風云,舒展起雙臂,胸懷自信道:“就讓朱氏藥廠來解救他們吧!”
林志還單膝跪在地上:“朱少爺,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收購大梁山那一帶的土地?”
“沒錯,大梁山偏遠荒涼,將種植藥物的地方選在那里,能節省下大筆開支。那可是一筆穩賺不賠的生意!”
“可是……”林志欲言又止。
朱一洺因他的猶疑而不悅蹙眉:“嗯?莫非林家少爺有何不同高見?”
“哥,這是朱氏與林躍集團第一次正式合作,林志肯定要思慮周全才行啊!”朱一夢嬌膩著嗓子為林志解圍:“您說好今天不生氣的。”
朱一洺隨手將其摟在懷里,“就說幾句話罷了,你還怕我把他給吃了?”
“哪里有了!”
林志在場,朱一夢深覺尷尬,只能掙脫懷抱跑開,去將他扶起身。
“沒有?”朱一洺不依不饒道:“若是沒有,你怎還需要在此旁聽,生怕他吃虧!”
“我是怕哥哥吃虧了呀!”
朱一洺怒極反笑,“我吃虧?”
“是啊!”朱一夢一本正經道:“林志有多狡猾,哥哥您根本就不知道,他小小年紀,都能帶我逃離人販子的追捕,現在長大了豈不是更不得了!”
半晌,朱一洺都沒有反應。
管家在臨近飯點前,過來詢問林志是否在此就餐,林志很識趣地拒絕,并找了理由離開。
餐桌上,只有朱氏兩兄妹。
朱一夢百無聊賴,單手托腮,另一手用筷子翻動碗內的米飯,連連嘆息。
對比之下,朱一洺舉止文雅大方,他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角:“吃個飯,還為難你了?”
“砰!”
叉子被人重重拍在桌面上,朱一夢受驚,下意識張嘴,卻在觸及朱一洺陰沉雙眼時噤了聲。
“一夢,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但你要記住:你現在姓朱,是朱氏集團的千金。如今能安然無恙,是因為你自身擁有逃離人販子的聰慧與果敢!這些年來,你吃喝的是朱家的米糧,得到的也是朱家人的關愛!他能有多在意你?若真的在意,當年也不會將你丟在朱家不管……”
一頓家常飯,在不愉快中草草結束!
醫院內,華瑤從早忙碌到晚,連一口水都沒喝上,頭發上的皮筋斷裂開,她只能用筆當做發簪,將散落的秀發隨意挽起。
因勞累缺水,華瑤有些頭昏眼花,直至有人將水杯口貼到她干燥起皮的嘴唇上時,她才確信管麗真的到來。
“麗麗,你不生我的氣了?”
“照顧好自己,我明日一早就要去大梁山了。雖然新聞還沒有通報出來,但……大梁山那邊,的確是出大事了!”管麗無力道:“因為,就連言旭都會一起去那里。”
米蜜曾經說過,能指定言旭接手的,肯定是特調科的案件,否則,就連重案組都無權支使,甚至要聽命于他!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聯系上你家人,他們都沒事!”管麗沒有忘記,華瑤也是來自大梁山。
“我知道,剛才難得短暫空閑的時候,我收到了家里的電話,大致知道一些情況。麗麗,這次……真的會很危險!”
見華瑤面上焦灼真切,管麗直覺暖心。
“我知道,所以我來看看你。”
“我與言旭不會有事的,我們還等著你參加婚禮呢!”
天色剛破曉,重案組的車隊就疾馳在盤山路道上,直往大梁山方向出發
接到報案后,章丘派出人員火速去調查回稟,然而,有一人卻忽然駕臨重案組,親自接手了此案。這人,章丘不認識,而言旭卻認得。
“復科長,您怎么親自來了?”言旭上前與其握手:“莫非,大梁山那邊有大情況?需特調科接手?”
這位忽然駕臨的神秘人,便是言旭的直屬上級,復裕。
管麗長途山路暈車,被安排在副駕上,開車的是言旭,他時不時側頭觀察女友情況,管麗卻是幾次被他嚇得惱怒:“你專心點開車,別搖頭晃腦的!”
路遙無聊,米蜜終于逮到話頭,“噗嗤”一笑,掰著手指細數言旭為管麗所做過的大小蠢事:“想不到,言警官平日在我們面前不茍言笑的,實際上卻是怕未來老婆的。上次撲克手的案件,二人不是還冷戰了一段時間嗎?那幾天,我經常跟麗麗一起,居然看到有人扒門框朝我們偷看,那人可有點像言警官哦!”
“真的?”管麗吃驚啟唇,探究式地看向言旭,發現他耳根通紅,面上卻仍冷若冰霜:“是嗎?人有相似罷了!”
“人有相似啊?也是喔……”米蜜拖著長音,表情極其夸張,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道:“難怪之前跟麗麗調查聞識的時候,總會突然瞥見言警官的身影,雖然也就一閃而過……原來是人有相似,那長得像言警官的人還真是挺多的呢!”
米蜜笑得賤兮兮,逗得車上眾人不禁捧腹笑了起來,便連一路都安靜的復裕也開始調侃道:“言旭,若我從前便知你有如此一面,斷然不會將你招入特調科,實在是有損威嚴啊!”
“科長,您才跟他們接觸一天就叛變了!尤其是坐在您身旁的那位,竟公然破壞咱特調科的形象,您可不能不管啊!”受車內氛圍影響,言旭也心情極好,雖手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卻也輕挑起嘴角與大伙兒說笑。
“科長?”米蜜眼睛一亮,她怎么也想不到,身旁這位眼神堅毅、長相無奇的人,竟會是言旭的直屬上級。地位與權利,豈非比言警官還高!雖然此人氣勢波瀾老成,端坐如松,但顯然與那些資歷高疊的古板領導者不一樣,因此米蜜開始并未多想。
許是米蜜目光灼亮,前后態度表現得太過明顯,眾人瞧出她對復裕有意,不禁莞爾。管麗笑罷抬頭時,在后視鏡中與后座一道目光不經意相遇,復裕輕笑點頭,紳士非常。
管麗頭腦昏沉,也不知道究竟在車上呆了多久,一開始言旭還能分神與大伙聊天,之后便是靜默不語,因為山路越來越難行。最后,索性換成復裕開車,管麗發現,車上的米蜜等人都已經睡著了,只有他一人還神采奕奕,看不出半分疲憊。
車內播放著助眠的曲子,管麗原本想將其關掉,復裕卻阻止道:“沒事,就這樣播著吧!就快到大梁山了,讓他們睡眠好些,才能有更好的精神工作。”
大梁山情況嚴峻,早已有其他人先乘直升機到達了現場,回傳的皆是惡信。
“我怕這曲子把你也催眠了。”
復裕淺笑道:“你睡不著?那就陪我聊聊天吧!”
“可以。”
“那你有什么想問的嗎?”
管麗詫異道:“我可以問嗎?你肯告訴我?”
他面上笑意更深,回答得棱模兩可:“雖然我并不是很想說,但你就不會問了嗎?消息都是用來共享的。”
管麗視線掃過他腕上的手表,問道:“那么,你這只手表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