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麗從米蜜手中接過一整疊案檔,堆砌足足半人高文檔的重量瞬間使她膝蓋微曲。
“聽說你與言警官下個月訂婚?”米蜜如變魔術般亮出一條銀光爍爍的項鏈,接著說:“這是給你準備的訂婚禮物,我在店里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你。”
管麗受寵若驚,自從言旭出院之后,她們已經接近半年沒有聯系了。甚至是她即將訂婚的消息,都是米蜜在言旭那得到的,雖然她也給米蜜準備了請柬,但那張請柬書還仍躺在警局的抽屜里,未被正式送出。
“這條鉑金項鏈與你們的訂婚戒指很搭配,可惜我收入有限,這四葉草吊墜所鑲嵌的僅是莫桑石,無法給予你最完美的祝福!”
“不,它很完美,我很喜歡。謝謝你!”鑒于華瑤喜歡玩弄神秘,而加棉又是典型的直男思維,直接給了她與言旭一個紅包當賀禮,所以這算是管麗收到的第一份禮物。
言旭與管麗二人皆是朋友不多,但言旭背后有月家撐腰,更有特調科的諸多同僚。管麗雖依禮給昔安警局內的人都派發了請柬,但有意愿到場的寥寥無幾!
“這種客套話就不用說了,以后我訂婚或結婚的時候,記得過來給我撐場子就是了。”米蜜將最上頭的一個檔案夾拿出拍了拍,空氣中飄灑的灰塵表明了這檔案存放已久。
“我還聽說,章丘有意將你提拔到重案組,但遭受言警官的反對?”
就在一個星期前,章丘就私底下找過管麗,詢問她是否有入重案組的意愿,管麗喜不自禁,當即答應了。倆人甚至還想偷偷辦理完手續再公諸此事,但卻被言旭提前警覺,破壞了此事。
“是啊!言旭他不喜歡我涉險。”
重案組的工作便是與那些罪惡滔天的嫌疑人斗智斗勇,安危難以保障!言旭自己身處漩渦中心,卻不希望管麗踏足水岸邊一步。
“真是可惜了!我倒是期望著能跟你待在一塊。”米蜜抱怨了聲言旭手管太寬,便仔細與管麗談起手中的檔案。“你絕對想不到,在名國時期也曾經出現過撲克手連殺十三人的未解懸案,而且作案手法比如今的更加殘忍血腥,甚至有過密室內失血致死的情況,讓當時的辦案民警根本無從查曉。”
這事管麗已經從言旭那聽到過,她之所以會來此,是因為撲克手的案件已轉交由重案組調查。言旭雖阻止管麗加入,但奈不過章丘伸手借人,管麗已被暫派協助重案組查辦撲克手的案件。章丘為此的解釋是:“海晏的案件都尚未偵破,重案組極度缺人。”為此,言旭與章丘還干了一架,但這都與管麗無關。
根據檔案上所記載,名國景家還未沒落之時,曾經出現過一宗極其惡劣的傷殘事件。景家不似其他家族集中而居,他們分落城市各個角落,也因為如此,他們在一夜之間遭受到了仇敵的逐裂斬殺!
景家長老與其他血脈分支都有人遭受殘害,受傷者數十人左右,共計十三人身亡。而身亡的這十三人,都是族長的至親家屬,他們男女不限、年紀也各不相同,但死狀都一樣凄慘,被撲克牌狀的鐵質刀片劃破頸動脈而亡,還都脖頸被繩索纏繞,懸吊在半空之中,雙手更被兇手擺出各式古怪的姿勢。
“這兩宗相隔有百年之距的案件中,不同的只有被害者的性別、身份,還有手勢……這在新撲克手案件中,并沒有。”管麗靈光一閃,問道:“可有受害者手勢的圖片?”
“沒有。”米蜜一臉失落,“幾年前檔案室發生過大火,可能被燒毀其中了!”
管麗眉頭又是一皺,疑惑道:“檔案室起火?”
米蜜只能搖頭嘆氣:“這又是一宗懸案啊!言警官之前也看過這些檔案,他所說的話跟你一模一樣,不過他還發現了另一個不同之處。”米蜜繼續往下翻,上面有記載景家受害者死亡或被發現遇害的時間,時間多數一致,相差的最多僅有四十分鐘。“言警官說,景家被害的十三人都分居在不同的地方,每個地方間隔距離都不短,但他們卻幾乎在相同的時間里被害。而新撲克手每次的作案時間,都是不同的!你手中那成堆的檔案,都是對近期那些受害者的身世調查,事無巨細、層層盤剝,每一個人都分列出了一個獨自的檔案夾,這么耗費勞力得來的結果,可以確定她們之間沒有存在關聯。”
“殺人手法與時間相同,而地點卻所隔遙遠,難道當時景家是遭到龐大組織的報復!”可如果是仇家,直接殺害還不夠嗎?為什么要費盡心力將犯案現場布置得那般詭異呢?
“言警官或許知道一些,他之所以不在,就是看過這些之后便急匆匆回特調科了。但是,他不會讓我們知道的!”
二人相視一笑,努力將百年前的景家甩出腦海,即使諸多存疑,但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揪出新撲克手,還那些受害者一個公道!
若是往常,出現相似手法的犯案模式,有可能是后來者效仿前者、或可能是后來者想推卸嫁禍給前者,而名國距離現今久遠,栽贓嫁禍是不可能的。
“有詢問受害者家屬的筆錄嗎?”
“必須的。”米蜜調皮眨眼,“他們受害的妻子或女兒,所從事的都是很普通的工作,日常活動也是很平凡無奇。至于她們近期有沒有發生過奇怪的事情……我感覺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家屬似乎都很排斥!”
“怎么說呢?難道他們不愿意談?那極有可能與他們親人被害有直接的關聯!”管麗在昔安警局處理一些小型案件的時候,也經常碰到不配合警方工作的人。他們根本無論影響,覺得查案的事情理所應當交給警察去辦,每天催促進度,卻一點也不配合他們查案。
“其中有位家屬倒是有透露過一些事情,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死者乃糖曾交往過的男友。原本倆人打算大學畢業就結婚,就連婚紗與攝影館都挑選好了,結果不知道中途出了什么變故,準新郎聞識居然反悔了。”
“反悔?可知道是什么原因?”管麗憂心忡忡,交往三年決定結婚,說明聞識與乃糖原先的感情必定不差,這件案子很是棘手!可為什么要反悔呢?已經決定結婚,說明雙方家庭都是贊同的,男女方也都有與對方共度余生的想法,這些事都是需要經過深思熟慮后才能確定,較少出現婚禮在即卻突然反悔的。
“家屬不肯說,聞識也不愿警方接近他,他對警方很排斥。”米蜜從死者資料頁中抽出一張相片,乃糖笑容甜美,對著鏡頭比出剪刀手,身后的海灘暖陽照耀,一切本該美好!
管麗拍肩寬慰道:“她在另外一個世界也會生活得很好的!”
米蜜轉而忿忿,“據說聞識在悔婚后不久就重新找了一個女友,你說會不會是……”
“不會是他的,畢竟受害的還有其余的女孩子。他跟其他受害者根本沒接觸過吧?”管麗理解米蜜的感性,但理智卻告訴她,要用不帶偏見的目光去看待案件所有。“聞識有其他關系不錯的朋友嗎?或許我們可以從他身邊的朋友著手。”
“酒肉朋友倒是不少呢!”
管麗被逗得一笑,直接將沮喪癱軟在椅子上的米蜜拉起:“那我們便去會一會那些酒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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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有錢
我又振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