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況之下,兩軍交戰,雙方主帥主將輕易不會露面現身。
因為主將露面,很容易被對方集中力量攻其一點,一旦主將出現了問題,那么將會影響到全軍的成敗。
所以,主帥主將,一般都會居中調度,不到最后,不會輕易的參與沖鋒陷阱。
主將既出,這就意味著決戰時刻到了。
管亥觀察了很久,覺得攻破泰山郡城就在這一刻!
他翻身下馬,將長矛背在身后,從馬背上再拿過了一只盾牌。
嗆的一聲,再抽出腰間的佩刀,一指城墻吼道:“黃巾兄弟們!攻破泰山郡城,城里的錢財女人,都是你們的,隨管某沖!殺!”
“殺!”
黃巾賊兵們齊吼了一聲。
這一次攻城,管亥直接再增多了一倍的兵力,四千黃巾軍一起對城墻發起了沖擊。
跟早前的攻擊也沒有太大的分別,刀盾兵沖鋒在前,頂住城頭上的矢石,把撞城車、云梯等等護送到城墻之下。
但這一次,參與攻城的人數更多,攻勢也更猛烈。
咣哐咣哐的聲響中,抬著云梯的士兵將云梯架到了城頭上去。
云梯有一定的傾斜度壓在城頭上,使得城頭上的官府官兵也不是那么容易把云梯給推倒。
管亥身先士卒,一手拿盾一手提刀,飛身便躍上了一架云梯。
泰山郡城的城墻真的不高,才十余米的高度。
一般的黃巾賊兵,其實都可以在十來息的時間之內沖上城頭。
對于管亥而言,那便是數息間的事。
只見他的身形迅猛又靈活,根本就不用手扶云梯攀爬,直接就如踏平地一般節節攀升。
城頭上,各種大小形態不一的石塊、磚塊,檑木等等,瘋狂的如雨一般砸下來,間中也夾雜著一些弓矢。
傾刻間,城墻外的黃巾士兵遭受到了慘烈的殺傷,躲避不及的,紛紛從云梯或繩索上跌落,發出聲聲凄厲的慘叫。
而管亥,他卻可在窄小的云梯上左右騰挪,手上的盾牌左擋右挌,無論是弓矢以及落石,一時居然奈何不了他。
事實上,不僅僅只是管亥,另外的一些精銳的黃巾士兵,以及黃巾將領,也都可以閃避格擋來自頭上的攻擊。
沿繩索攀上的,他們可利用繩子垂吊的擺動,貼著墻壁閃避或格擋,他們可以一手抓住繩子,騰出另一手來握著刀劍或盾牌來格擋頭上的砸擊。
許多動作,一般人做不出來,但并不代表那些實力更強的士兵軍將。
也就是不到十息的時間,管亥便頂著頭上的砸擊,攻擊到了城頭上。
他整個人往上一躍,盾牌在前。
“都給我去死!”
管亥大喝一聲,猛然的一撲。
城頭上的官兵,有四五個拿著長槍長矛猛刺躍上來的管亥。
但他們的長槍長矛,全都刺在管亥的盾牌上。
按理說,要是別的黃巾賊兵如此攻殺上來,他們幾人合力,縱使不能直接將對方刺死,也足以將其人頂出城垛之外,讓其摔落城外跌死。
可是,這一次,他們只感到他們刺中的不是盾牌,而是一塊反壓向他們的巨石。
啪啪啪!
他們感到巨力反震而來,他們手上的長槍長矛,居然全都被一下子崩斷。
碰碰碰!
跟著,他們直接被一股兇爆的沖擊力沖擊得倒著飛跌,當中兩三人甚至被沖擊得跌落到城墻城內去。
“啊啊!”
幾聲慘叫驟然響起。
“死!”
再一聲爆喝,一道刀光一閃,管亥身周的官兵以及青壯,齊齊灑血倒地。
一時間,管亥四周便似憑空出現了一片空間。
管亥的確是一流武將,他的武勇,已經遠超一般人的認知,這些一般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他的一招之敵。
“哈哈!兒郎們,今夜必取泰山郡城!給我上!”
管亥腳踏城頭實地,忍不住狂笑一聲,舉目四顧,自有一股豪氣之態。
他扔掉了盾牌,長刀入銷,一探手,將背后掛著的鑌鐵長矛給抄到了手上。
“來啊!竟阻管某兩天,今夜,看你們如何再守,不要命的盡管上前!殺!”
管亥以一個無敵之姿,挺矛沖城頭上的官兵挑釁。
“愣著干什么?把他打下去!”
城頭上的官兵,這時血氣沖腦,大吼一聲,齊齊蜂擁而上,殺向管亥。
攻城戰打到了現在,雙方都傷亡慘重,已經沒有什么道理可言。
守城的官兵青壯也都知道,一旦城破,不僅僅只是他們要死,連他們的父母妻兒都要遭殃。如此,在這一刻,他們也不會去考慮是否是對方的對手,只管沖殺上前便是。
哄的一聲,官兵如潮,一下子從城頭兩邊壓向管亥。
“來得好!”
管亥凜然不懼,長矛有若毒蛇,打出了一片矛影。
他左擋右格,左沖右突,長矛或掃或刺,每一次攻出,都必有一個官兵倒地,如若被他的長矛一掃,便有數個官兵被掃得飛起,或死或傷。
在官兵人群中的管亥,此時就有如大海邊的礁石,任由驚濤駭浪拍擊,卻依然不動如山,被他死死的守住了那一小段城頭。
官兵哪怕人人奮不顧身撲上去攻擊,卻傷不到管亥的分毫。
另外,那些黃巾賊兵也把握住了他們的首領為他們打開的缺口,一個個頭扎黃巾的賊兵跳上了城頭。
“殺!城要破了!”
黃巾賊兵受到管亥的武勇激勵,這時也奮不顧身的撲向了官兵。
剎時,這里的戰斗無比的慘烈。
在這一刻,沒有人會多想什么,只是怒叫著,把手上的兵槍向對方的身上招呼。
官兵也是前赴后繼,哪怕是迎著賊兵的刀鋒,他們也都相沖近前去,抱著賊兵一起摔落城下。
他們的身后,就是滿城的百姓,他們有所需要守護的東西,此際寧死,也要拖住賊兵的進攻。
遠處,張舉、王匡等人也拼命的趕過來,他們一定要敵住管亥,不能讓管亥要城頭上抗大戰果,更要拖住管亥,讓于禁跟那兩三百精銳的士兵殺來,把管亥打下城去。
喊殺聲,慘叫聲,城頭亂成了一團。
這時,于禁已經從城樓中沖出來,提刀急掠,而他身后,便是那兩三百的精銳官兵。
這個時候,城頭上并非就只有管亥那一處的戰斗,另外的城墻段,也依然不時有賊兵賊將攻殺上來。所以,鮑信兄弟也在四處奔走,斬殺那些殺上城頭的賊兵。
管亥的身后,已經沖殺上二、三十個黃巾賊兵了。在了二三十人,便可以為管亥抵敵住城頭的一面,如此,他便可以向著城樓的方向殺過去。
城樓可控制城門,主要是控制千斤匣,只要把千斤匣拉起來,那么城門前的黃巾士兵就可以輕易的撞破城門。只要城門一開,那么城外更多的黃巾賊軍就會沖殺進城,那時,泰山郡城才正式宣告告破,城內的官兵,到了那一刻,也都會無力回天。
就在管亥將抵敵住他的官兵殺得尸首殘肢亂飛,慢慢的向城門樓挺進的時候。
張舉以及王匡等義士,已經先一步殺到了。
“管亥!膽敢以身犯險親自攻城,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張舉舞刀,躍過面前擋住他的官兵,往管亥砍殺下去。
同時,王匡身形靈活,從眼前的官兵當中一下子沖突出去,長劍直取管亥胸膛。
另也有與王匡交好的義士,一個翻滾,如使地堂刀一般,手上撲刀直砍管亥的下路。
這一時間,幾個都可算是三流武將的高手,對管亥形成了一個無比默契的合擊之勢。
“就憑你們就是擋得了管某?”管亥面對上中下三路的攻擊,卻危然不懼。
他手上的長矛,先是一揮,連刺出幾槍,先將他面前的幾個官兵給擊殺。
那個幾官兵,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便覺身上一痛,跟著不甘的瞪大眼睛軟倒在地。
跟著管亥一蹬地,身形倏的躍起,直接一個向前飛腳一踢。
碰!
飛砍下來的張舉,他的長刀都還沒有砍實下去,便哇的一聲,他是怎么飛躍出來的便怎么飛跌了回去。
管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直接先一腳跳中了張舉。
這一腳,直接將張舉踹出了一口鮮血,鮮血在空中飛灑出了一道軌跡。
張舉碰碰碰的撞倒了幾個官兵才停住了身形,但咔嚓一聲,感到胸口的脅骨一痛,竟然有脅骨被管亥給踢斷了。
當的一聲,劇痛讓他手上的長刀也都握不住了。
“郡守大人!”幾個士兵慌忙的扶著張舉,護著他退后。
而管亥飛躍一腳踢飛張舉,也等于同時閃避開了王匡以及那些義士的攻擊。
然后管亥這前長矛探下,叮叮叮的打在王匡等人的兵器上。
“你們也給我去死!”
管亥落地,長矛一掃,王匡及那兩三個義士,只來得及用手上的刀劍一格,可碰碰碰的,他們的兵器脫手。
管亥的長矛去勢不止,直接擊在王匡等人的身上。
王匡被掃擊得吐血倒地,另個的義士,被直接掃跌出城跺之外。
管亥之威,無人能敵!
“管亥!休得猖狂,于禁來會會你!”
就在管亥要一矛擊殺倒地的王匡時,于禁終于足點官兵的頭頂,呼的一聲殺到。
于禁其實更擅守,他跟早前的管亥一樣,一手盾一手刀。
他一聲大喝,刀影先止。
情急下,于禁直接不計內力的損耗,先聲奪人的打出了一道刀氣殺氣。
“又是你姓于的,管某今天必殺汝!”
管亥心生警惕,趕緊收矛招架于禁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