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黃昏,天邊的晚霞正在燃燒,街上行人,車輛,樹木,樓房,馬路,都沐浴在一片火紅的晚霞之中,微風徐徐,地上的落葉,紙片,灰尖和各種顏色的方便袋舊報紙都風輕輕卷起,又緩緩的落下。
若煙下班先走了。周大宇看了看外面的天,天慢慢的暗了,晚霞漸漸的消失了。
他簡單的收拾一下辦公桌,正準備拉下卷閘門回去,放在柜臺上的手機響。周大宇抓起一看,是小雅打來的。
小雅幽幽的說:“王芳下午來找她了。”
“她瘋了,她來找你干什么?她還不嫌家里夠亂的嗎?”周大宇氣憤的說,立即瞪大雙眼望著外面,外面三五成群行人都低著頭匆匆而過,腳步聲說話聲還有電動車的行駛連成一片,十分喧鬧。
“無非是警告我,她告訴小靈是怎樣死的?我想這與我有什么關系?繼而她又告訴你發紅包,發生日祝賀的事兒,她希望我不要步小靈的后塵,我當時氣得全身發抖,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我和你并沒有什么,我只是愛慕你而己,難道愛慕一個人也是罪嗎?她當時也算冷靜,后來只是簡單說了幾句,她見我神情十分氣憤,不敢激怒我。我再次強調我和你除了是朋友外,什么也沒有,她始終將信將疑。”
小雅輕咬著薄薄的下唇緩緩的說。
“我知道了,小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周大宇輕聲安慰道。
“我不會放在心上,這算什么?什么也不是。”說著又問:“周哥,你下班了嗎?”
“準備下班。”周大宇一邊說一邊走到門外,嘩啦一下拉下卷閘門。左手握著手機問:“你呢?下班嗎?”
“下班了,正走著回家的路上。”小雅說。
“你站在那兒別走,我馬上過來,開車送你回去,好不好?”周大宇熱情的說。
“周哥,還是你好,處處替我著想。”小雅感激的說。
“小雅我不好,若霧恨我,王芳恨我,剩下的若丁若煙,不知道恨不恨我?”周大宇說到這兒,內心涌起一股復雜的情感,他望了一下車流人流洶涌的大街,走到門囗車邊,緩緩的打開車門,緩緩的開車上了路。
此刻小雅站在霞飛路邊梧桐樹下,樹下有一對情侶正在肆無忌憚的親吻,能清楚聽見嘖嘖的接吻聲。
小雅忙扭過微微發紅的臉,不敢去看他們,手心微微的出了汗,兩腿發軟。
幾分鐘后周大宇來了。上了車后,小雅喘了一口細氣,用手攏了攏額頭的幾縷長發。
瞥了一眼正在目不鈄視右手握著方向盤的周大宇,左手打開車內的音響,林海優美動聽《琵琶語》響了起來。
“周哥,不怕你見笑。”小雅輕聲說。
“我見笑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去見笑?快說來聽聽。”周大宇兩眼炯炯有神的盯著前方。
天開始黑了,街燈一盞盞亮了起來,晚風輕拂路邊的樹兒,發出柔和的沙沙聲。
“周哥,我特別喜歡年紀大的,成熟的男人,我看不起楞頭青,他們頭腦簡單,涉世不深,脾氣急躁,容易沖到,這就是我愿意和你交往的原因,和我同齡女孩子,個個都處了男朋友,有的甚至同居了,而我始終沒有,她們見了我,每次都提醒我,不要眼光太高,人清則無魚,我無法跟她們解釋,如果我說出來了,她們一定會跳起來罵我,是不是有病呀?周哥,有時也在質疑自己是不是有病?”
小雅略帶憂傷的說,兩眼有些茫然了。
“不,小雅,這不是病,這是一種情懷,少女的情懷,也許過了幾年,這種情懷會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周大宇頭也不偏的說。
“當愿如此,不過質疑歸質疑,但我從不后悔。”小雅說到這兒,嘴角流露出一絲恬靜的笑。
“少女的情懷都是詩,都是夢,每個少女都有,你當然也不例外,只是夢與詩不同而己。”周大宇低沉的說。
林海的《琵琶語》結束了。周大宇馬上換了一曲薩克斯《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