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煙聽到身后傳來說話聲,忙回過頭去一看,是呂樸,原來他還沒有走,擠在洶涌人群中,像波浪中的一條船,隨時都有淹沒的可能。
“我剛才看見你了,你一直往里撲,像網文撲街那樣撲,我還以為那個倒在地上的女孩子,是你的朋友或表妹表姐什么的,一臉焦灼如焚的樣子?!?p> 呂樸淡淡的一笑,神情平靜,可內心并不平靜。
“其實我早就看見你了,你低著頭趕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比綮F輕輕的說著認真的看了呂樸一眼。
他瘦多了,兩眼都陷下去,臉色灰白,頭發雜亂,一副潦倒的樣子,雙手垂在腹部。
若煙的心一抽一抽疼,什么叫舊情難忘?什么叫藕斷絲連?
“我能有什么心事,上班下班,吃飯睡覺,看電視,刷手機。”
呂樸苦澀的笑了一下,粗短的眉頭皺了一下,又立即松開。
“不會是這樣的吧,你不是有女友嗎?曉曉不是每天下班陪你嗎?”
若煙明知故問道,嘴角忽兒掛了一絲得意的笑,得意想,曉曉,你這個小賤人,你也有今天?跟我斗,你還嫩著呢?
“曉曉出事了,她被人強行了,傳得紛紛揚揚,你難道不知道嗎?這事我有責任,那晚如果我送她回去了,會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呂樸有些不安的說,臉上有了懊悔的神情。
“那你倆現在怎么樣?還在一起嗎?”若煙揚起臉,眉毛向上翹著問。
“不,我倆分手了?!眳螛闫鄾龅囊恍?,嘴角扯了幾扯。
“你這樣做對她不公平,畢竟她是受害者?!比魺熂傺b替她抱不平。
“我沒什么,關鍵是我媽,她死后不同意,她無法容忍一個被強行的女孩子?!眳螛阏f著把目光投向人來車往的大街上,此時夕陽西下,晚霞燃燒,微風吹拂街道兩邊的梧桐樹,發出颯颯的響聲。
“又是你媽,你媽冤枉了我,現在又坑了曉曉?!?p> 若煙毫不留情的說。
“我知道你是冤枉的。”頓了一下,把投向大街上的目光慢慢的收回來,慢慢的低沉的說:“我媽再不好,她也是我媽。”
“這個我知道,你是個孝子,但過分的孝,就變質了,話又說回來,你總不能跟你媽過一輩子吧?”
若煙銳聲問,目光凌厲,直刺人心。
“這個我知道,以后我也不會依著我媽了,她現在也逐漸的意識到自己錯了?!?p> 呂樸輕聲辯解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媽怎么可能認為自己錯了?”若煙難以置信的說,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好了,若霧,咱們不說這些傷心事兒,我請客,難得有機會碰在一起?!眳螛阌谜f指了指旁邊的一家小酒店。
“謝謝啦,我還有事?!比魺熚竦木芙^道。
“若煙,我知道你心中還有恨?你要恨就痛痛快快的恨我吧,一切的事兒都怪我?!?p> 呂樸滿臉悲傷的說。
“不,我現在對你早己沒了恨,心平如水,好了,我先走了?!?p> 若煙說完登登登加快步子向前走去。呂樸一邊氣喘吁吁追一邊聲嘶力竭的喊:“若煙,若煙,若煙……”
若煙并沒有回頭,腳步聲漸漸的遠了遠了。
呂樸兩眼望著若煙那遠去裊娜的背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拐進街邊一家酒店。
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
他沖著服務員大聲的喊:“服務員,來碟剁椒魚頭,麻燙豆腐,老鴨,再來二瓶白酒?!?p> 服務員笑容滿面的說:“先生,你一個人點這么多菜,怕是吃不了浪費了?”
呂樸橫了服務員-眼,怒斥道:“老子叫你去弄,你他媽的那有這么多費話?”
服務員是個小姑娘,那受得了這般羞辱,眼淚在眼眶內打轉,但她還是忍了忍,把菜和酒一一上齊了。
正當他揭開酒杯時,若煙忽兒幽靈般的出現在他面前。
“二瓶酒,你想把自己醉死呀?”若煙掀起眼皮瞪大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