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閑人整日在家晃蕩,誰見了都心煩。
周大宇決定和若丁推心置腹的談一談。
晚上,周若丁的房內。若丁坐在床上,燈光灑在她臉上,周大宇坐在若丁對面的鐵椅上,粉紅色窗簾遮住了外面那濃濃的夜色。
“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煩了,我媽也煩了,一個大活人,除了吃便是睡,跟豬一樣,豬養肥還能殺掉,可我養肥了,還得去減肥,我知道全家人都煩了,都想攆我走,又開不了這個口,我想,爸,你們當初為什么還要生我養我呢?”
“若丁,你誤解我們了,我們沒這個意思,你千萬不要這樣。”
周大宇小心翼翼的說,生怕說錯了惹火了這個小祖宗。
“爸,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不會讓我繼承你的事業,偉大的五金店嗎?告訴你,沒門,算命先生的說過,我命中忌鐵,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爸,你干脆趁你還沒有老,去收容所收個男嬰,慢慢的養大,繼承你偉大的事業吧,若煙若霧,她倆都是念書的人,有了工作后,不可能繼承你的事業,所以你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心,可惜我命中忌鐵,讓你失望了。”
周若丁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自顧自的說。
“若丁,你真的誤會我了,我并沒有叫你繼承我的五金店。人這一生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你總得找個事兒干干,整天閑著也是無聊呀?”
說到這兒周大宇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望了一眼一臉玩世不恭的若丁,盡量用溫和耐心的語氣說:“你可以開個鮮花店,小吃店,服裝店,鞋店,帽子店,煙酒店,若丁呀,憑你的聰明才智,一定會大有作為。”
“爸,你別哄我恭維我,我有幾斤幾兩,我心里還是清楚,至于開店,我也曾想過,這樣吧,我先去到別人店里打工工,積累一些經驗,然后再開店,總比盲目的開店強吧?”
周若丁入情入理的說。
“若丁,這主意不錯,爸舉手贊成。”周大宇高興的說。
周大宇走后不久,若煙敲門從客廳內裊裊的走進來。
一屁股坐在床上,問:“爸剛才唧唧歪歪的和你說了半天,說些什么?爸不會嫌你在家吃白飯吧?如果是這樣那就是爸的不是了。”
“爸沒有,爸還在不斷安慰我,讓我別著急,純凈水有的喝,白米飯有的吃。”周若丁淡淡的說。
“不會就這些吧?”周若煙不大相信的盯了若丁一眼,不大相信的說。她想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對,爸想讓我繼承他偉大的事業,可惜我不感興趣。”周若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一絲困意襲上心頭。
“五金店。”周若煙脫口而出。
“二妹,你是不是感興趣呀?你要是感興趣就別念什么垃圾書了,干脆退學,跟爸去學做五金生意,這不比你畢業了后干工作差?”
周若丁信口開河的說著。
“姐,那你呢?那你為什么不去?”周若煙故意試探的問道。
“二妹,我剛才不是說了,我不感興趣,算命先生說我命中忌鐵,忌鐵你明白嗎?”周若丁有些不耐煩的說。
若煙覺得爸太偏心了,這么大事兒不跟他說,五金店不僅養活了全家人,還讓周大宇買了房,買了車,甚至還養了個鄉下小妞兒,可惜小妞兒氣量小,經不住母親的恐嚇跳樓死了。
想到這兒若煙對姐姐恨又加深了。她從若丁房內出來,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門,打開燈,如水的燈光從凹凸型的天花板上灑下來,灑在房內每個角落,也灑在她臉上身上。
周若煙站在房中央愣了一會兒,開始慢慢的脫衣服,當她看到小腿那條蜈蚣狀的傷疤,一股仇恨馬上從心疧泛濫,她對著乳白色墻壁(墻壁上掛著一家人的照片),對著看不見的空氣陰冷一笑:“周若丁,你等著瞧,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的,你以為小時侯用剪刀刺破我小腿,我早就忘了嗎?不,我永遠不會忘,這是仇恨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