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穿過密林深處,樹葉稀疏作響。這里棲息著許多魔獸,若非非常時期,便絕不會有普通人在此地生活。而現在正是非常時期。
一只長滿紫色毛發,體如猛虎的魔獸張開血盆大口,露出了獠牙。大片粘稠的口水止不住的從他牙縫中流露出來,落在地上。它的面前的“獵物”正蜷縮著雙腿。
魔獸撲去,卻有利物從遠方襲來,瞬間便插進了他的側眼中。
魔獸痛的急轉身,下意識的狂吼,向攻擊他的方位吐露出了一大串火焰。魔獸之所以如此做,是因為它全然沒有把“獵物”放在眼里,甚至不害怕他能從自己嘴里逃掉。
可“獵物“卻也非坐以待斃之輩。魔獸身側的男人鼓起勇氣,抓緊手中銹跡斑斑的柴刀,用盡全力朝魔獸砍了過去。霎時間,鮮血四濺。男人的手臂被魔獸掙扎時揮出的利爪深深劃破,他的柴刀也從手中跌落。而與此同時,魔獸的身側也被劃開一道顯眼的血痕。
它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慘叫了幾聲后,也就沒了動靜。受到驚嚇的男人冷汗直流,瞳孔也有些擴散。直至艾洛跨過矮小的灌木叢,走到他身邊,才稍稍的回過神來。
“謝……謝”他嘴角抽搐著,仿佛豁出了余下的全部氣體,才勉強擠出這兩個簡單的字來。
“距離前領主霍蘇?!た评讈喫沟念I土,還有多遠?”艾洛問道。
男人沒有立刻回答,他喘了好幾口氣,才有吃力的答道:“穿過森林,再過兩座村鎮,差不多就快到了。”說完,他癱坐在地上,仰著頭任由豆大的汗珠從臉上脫落。
“要不我攙扶你回去?這里一向來很危險,你家住哪邊?”艾洛不禁起了惻隱之心,關切的問道。
“謝……那不用,我就住在森林中,距這里七百米都不到的地方?!彼f著,有了些緩過氣來的跡象。艾洛聞言,卻頗為詫異。
“這里……住不了人吧?我也沒有信心在這里常住。”艾洛說道。
聞言,男人也是會心一笑。他悵然的說道:“你應該來自一個比較富裕的城市里吧。我只能說這里是住不了我這種人的,可你要去的那里莫說是房子了,連當乞丐都當不了。希望你帶夠了干糧?!?p> 艾洛耳朵敏銳的聽到了野獸的的叫喊聲,轉過身對他說道:“我還是饞你回去吧?!?p> ……
木屋內,艾洛小心翼翼的扶著男人躺下了。他還拿出自備的治療藥水,灌入男人的口中。
木屋很簡陋,但從外觀上可以看出,男人已經盡可能的用最便宜的材料打造至最堅固了??杉词惯@樣,作用也仍然甚微。
五十米開外,有著三個不起眼的小土堆。上面各插著刻著人名字的木板。艾洛已猜出發生過何事。
“不考慮搬出去嗎?”
“真的不行,再過個四五年吧。我是后悔過,但我之后右見更多的人陸陸續續的人逃到這里,所以也就釋然了?!?p> 艾洛走出木屋。五六分鐘后,把折返回來,將魔獸的尸體扔到了木屋邊上,便悄然離開了。
路途中經過的兩座村鎮,幾乎成為了法外之地。共有六起暴力事件發生在艾洛眼前。他沒理會。
抵達目的地后。艾洛才徹底理解了搭救的男人所說過的話。
外圍很臟很亂,遍地都是屎尿與垃圾的混合物。居住于此的人們大多從事著墮落的行業。不過即使是生活在如此惡劣的環境里,他們也遵守著模糊的規矩。
艾洛本以為會有人覬覦他的財物,但所有人都對他的態度很好。小偷,強盜是有很多。但那些人也不會去偷,比自己有錢的人。
深入內部,當走到某一個節點后。一切都變得干凈,井然有序。這里居民們的臉上時常掛著和煦的笑容。他們衣著富態,艾洛經??梢钥吹剿麄冊诮诌呌懻摳呱畹?,有關神學的內容。
幾經打聽過后,艾洛走到了一座宅邸門前。開門的是一個身穿黑衣的老人。他留著曲卷的花白胡子,一見面便用著鄙夷的眼光打量艾洛。后與他仔細核實身份后,才開始談有關于委托的事。
他們家的大小姐在夜晚出門時被歹人擄走,至今未歸。而后派去查找的幾名偵探,也失蹤了。艾洛接下了委托,不過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連進門的資格也沒有。
管家有些嫌棄的遞給了他一些之前偵探們遺留下來的資料。然后,就緊閉了大門。艾洛僅僅只是五十人中接受委托其中之一。
“也許我該換套更好的衣服,再過來,說不定就能進門了。不過既然規矩如何此嚴格?怎么會在夜晚私自出門呢?該不會是刻意沒說實話吧?這種情況最麻煩了?!卑逍闹朽止局瑢ち思铱蜅>幼?。
也許是戰場上磨練的敏感神經還未褪去。半夜時,正在睡夢中的艾洛猛然睜開了眼睛,他下意識的抬起頭朝漆黑一片的窗外看去,而后便傳來了兩促墜地的聲響!
艾洛翻窗墜地,左右相望很快便尋到了分散跑去的兩道人影。他立刻做出決定,全力朝左邊追去,可眼看著就要追到時,男人卻掏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割開了自己的喉嚨。艾洛跑到他尸體前,驚異的望著那把臨死前還緊握在手上的匕首……不禁在冷風中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