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上前行禮,說道:“正式介紹一下,艾瑪·韋恩·奧爾蒂絲,也是精靈與妖精們的公主,昨日相遇沒有說明情況,離開時也不曾相告,抱歉羅莎莉。”
說完艾瑪看向米歇利特說道:“這一位是昨天的少年?他還沒有介紹自己。”
昨天礙于那個惡魔米歇利特一直躲著,他雖然一直跟著隊伍,卻始終沒有和艾瑪有過任何交流,甚至他的兜帽都沒有摘下過,要不是一身白袍,艾瑪也認不出這是昨日的白袍少年。
米歇利特說道:“叫我米歇利特就可以,我是羅莎莉的同伴。”
米歇利特只說了自己的名,并沒有說出自己的姓,莫爾斯是他不愿意在提及的姓,不管是容易暴露,還是惡心,他都不愿意提起。
點點頭艾瑪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轉頭看向國王介紹道:“這是我的父親,他很感謝你和暗先生出手相救,聽說你們前來,他也特意過來見你們一面。”
羅莎莉也不拐彎抹角,她直接說道:“我們來這只有一件事,就是找你昨日口中那位煉金術師,我們有事詢問。”
聽的煉金術師,國王眉頭一皺,就連艾瑪也頓了頓,她昨日和他們談起純粹是因為羅莎莉同樣使用了煉金術,可要是說見那位,他們也不確定那位愿不愿意。
有些為難的國王開口:“我不知道艾瑪和你們說的是哪一位煉金術師,但如果是我們森精靈那位,就連我出面也不一定確定他會見你。”
艾瑪說道:“我可以讓人帶你去見他,在奧爾蒂絲我的身份比起父親更受愛戴,何況那位爺爺從小就與我有緣,就當我的回報,不過只能羅莎莉你自己去。”
能說出這些話艾瑪已經仁義至盡,羅莎莉看得出來,也許那位煉金術師真的不是那么容易見得,既然艾瑪已經給出最好的結果,那羅莎莉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她說道:“好,不過還請你們招待好米歇利特和伊琳莎,至少在我回來之前。”
國王說道:“這是自然,你們本來就是貴客,招待本就是應該的。”
接下來艾瑪派人帶著羅莎莉離開了,米歇利特問道:“艾瑪小姐,那位到底是誰?見他這么困難?”
艾瑪說道:“他曾是第一批接觸煉金術的人,也是當年唯一向巫師學習過的一批人之一,精靈是長生種,那一批人活下來,只有他和其他幾位長生種。”
巫師?難怪羅莎莉那么想要見到那位煉金術師,曾經那些煉金術師接觸巫師學習的事,世人是不知道的,唯有巫師,和他們告知過的人知道。
這么一解釋,米歇利特也知道羅莎莉是要去問的事,不過米歇利特不認為那位煉金術師沒有多少可能認識,或者知道使用美杜莎的人,甚至那人是不是那個時代的藥劑師都不知道。
羅莎莉這么想是最接近答案的可能,因為從幾率來說一件事發生的可能是他的條件決定的,而那個時代的藥劑符合的條件最多,所以這也最接近答案。
一般人在聽到巫師時,都會驚訝,更別說這么勁爆的秘密,可米歇利特的反應好像不大,這讓艾瑪和國王很好奇這位年輕人的想法。
看向兩人好奇的目光,米歇利特才反應過來,他的反應不對,這也不怪他,畢竟他連見到一位巫師都是這樣,何必是這件事。
米歇利特說道:“不好意思,也許我應該驚訝,可我實在做不出來,很少有能讓我情緒起到驚訝的事情。”
現在,除了那魔力凝固劑,米歇利特什么事也不好奇,他對這些都漠不關心,這是他從小封閉受排斥,而又知識豐富的后果。
……
帶路的是一位侍衛,他的盔甲是輕制的,但又不是皮甲,是那種看起來很輕薄的鐵,腰間有一把細劍,他看上去級別很高。
這位級別很高的侍衛卻有點害怕的意味,羅莎莉問道:“你在害怕什么?”
那位侍衛沒有回答。羅莎莉繼續追問:“不就是帶一個路,難道你在害怕那位煉金術師?這有什么好怕的?”
羅莎莉實在不理解,他到底是在怕什么,難道真的是在怕那位未見面的煉金術師,可一位煉金術師有什么好怕的?
那位侍衛聽到這話,終于忍不住反駁道:“你不知道那位的可怕,不要說我了,除了公主殿下外,根本沒人敢去找那位。”
聽起來確實挺嚇人的,可羅莎莉不怕。能讓她害怕的只有黑暗和疼,其他的她從來都不在怕的,說起來,如果她巫師的身份放出去,那害怕都不知道是誰?
很快那位侍衛就把羅莎莉帶到了目的地,竟然是在城外的一座木屋,它在森林地帶,不是在城市周圍的空曠地帶,所以不僅看上去有點陰森,還不透光。
陰森森的,這下羅莎莉承認確實害怕了,鬼知道這地方這么陰森,剛好就符合羅莎莉怕黑的標準。
帶到以后那侍衛頭也不會的走了,嘴里念叨著:“奧爾蒂絲保佑。”
他一走,羅莎莉更害怕了,單純的黑暗她還不會怕,可這陰森森的,這可是內心最大的恐懼,因為她小時候就在一個黑暗陰森的環境差點被一只毒蛇咬死,幸好族人發現的早。
那一次過后,羅莎莉倒是不怕蛇,因為她很清楚巫師的解毒能力很強,那時候她沒有能力,現在不說一身百毒不侵,就是中了也能治好,她怕的是黑暗陰森環境下未知的危險。
壯著膽子,羅莎莉往前走,開玩笑她可是女巫,從來只有別人怕她的份,想到這里羅莎莉走到面前敲響了房門,剛好這時一只純黑的飛到窗邊。
羅莎莉轉頭看向窗戶,此時一個老人站在窗前探出腦袋,他是精靈,看上去非常老了,卻沒有一點憔悴,純黑色的袍子,現在他正戴著兜帽,烏鴉停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腦袋也緩緩轉了過來。
從正面看,羅莎莉看到老人的頭發已經花白,長生種能達到這種地步,少說幾百歲,看來這位老人就是那個年代的人了。
羅莎莉壯著膽子說道:“您好,我是來拜訪您的。”
老人沒有理會羅莎莉,而是轉頭取下烏鴉腳下的紙條,看完他才說道:“既然是艾瑪讓你來的,就進來吧。”
想來那張紙條應該是艾瑪送來的,謝天謝地,來的可真及時,要不然羅莎莉可不知道怎么和這位老人解釋清楚一切。
進了木屋,一眼望去里面全是一些零件,礦石,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材料,老人看見羅莎莉好奇的目光說道:“煉金術的研究,聽說你也是一位煉金術師?”
老人這么問,羅莎莉肯定是誠實的點頭。
老人嘲笑般的說道:“可笑,既然還有年輕人稱自己為煉金術師,你們根本不知道煉金術的奧妙,等價交換的原則,多么公平的原則,可是我們始終參透不了,你們更參透不了,只有……。”
“只有巫師和魔鬼才能理解透徹。”羅莎莉說道“等價交換從來都不是公平的,轉換需要的魔力永遠是我們所付出的代價。”
老人忽然的笑道,這次更加的瘋狂:“是啊,代價……代價,為什么……這是為什么?明明是等價交換,卻需要我們的能力來轉換,真是可笑,我們……根本不懂煉金術。”
羅莎莉走向桌子前,她拿起一塊零件,她說道:“我們姑且把最初的煉金術當做就是制作零件,只有形變,而后魔鬼和巫師帶來的煉金術是,兩種不同的物質經過煉金術達成轉換,而它們的質量不變,這很神奇,很多人不理解怎么做到的,又質疑明明需要魔力,為何稱為等價交換?”
老人突然又平靜下來,他說道:“是啊,為什么,我學了幾百年的煉金術,可到現在我都想不明白,等價交換究竟等價在哪?”
羅莎莉自信的笑了笑,她說道:“很簡單,質量的不變就是等價交換,而消耗的魔力屬于另一點,物質轉變的過程中需要消耗能量,而我們需要補充這些能量,能量就是魔力,這樣一來消耗的能量就等于我們補足的能量,這樣一來又是一則等價交換。”
“對啊,對啊。”老人在羅莎莉面前來回踱步,忽然他轉頭看向羅莎莉說道“你對煉金術的造詣很高,那你為什么要來見我,不我更好奇你是從哪里學來的煉金術,煉金術師小姐。”
羅莎莉說道:“《煉金手冊第一卷》的開篇第一章就仔細的介紹了煉金術原理和發展史,只不過它寫的非常復雜,期間還有一些古語摻雜其中,真正看出它的根本沒有幾人,剛好我就看懂了。”
對于羅莎莉的回答,老人不會完全相信,也不會不信,因為那本書他看過,這基本是煉金術師入門必看的書籍,第一章的內容的確非常生澀難懂,而且極其的冗長。
“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我不相信你的煉金術造詣上會低于我。”老人問道。
羅莎莉把零件放回,她說道:“我是來詢問有沒有和您一樣,或者比您更加久遠的長生種藥劑師活到現在,或者他也不是藥劑師。”
老人說道:“你沒必要繞過事情,直接和說清楚,我才能判斷你要找的人是什么特點,我有認不認識。”
接下來羅莎莉把在雅克的經歷和老人說了清楚,還有希雅中毒的情況。
老人摘下兜帽,走向一旁的書架,取出一本書翻了翻期間還說道:“你給我解答了心中疑惑,我也會回答你的疑惑,這也是等價交換,我的印象中是有這么一個人,符合這些條件,我找一找。”
大約過了一分鐘,老人說道:“找到了就是他。”
走近一看,羅莎莉發現書上是一張男人的照片,下面有著他的簡介:霍林·奎,出生于公元前156年,巫師族。
巫師族三個字印在羅莎莉的眼里,怎么可能?外界怎么可能會有巫師,別人不清楚,她還會不清楚,公元前156年?開什么玩笑,公元前149年就是巫師集體封閉在世界的西邊的年份,怎么可能會有一個七年后的巫師出生在外界。
“很驚訝吧,他是一名邪惡的巫師。”
老人以為羅莎莉是驚訝與害怕,在常人眼里,一位巫師足以帶來這些,然而羅莎莉是驚訝,可她驚訝的是這個巫師到底是真是假,難道他是頂著巫師的名頭做事,羅莎莉自知巫師的名頭很臭,所以她才用游醫的身份,所以巫師的身份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老人繼續說道:“這對他來說非常不公平,他父親是一位巫師,當年侵略神土時瀕臨死亡,求生欲讓他父親昏昏沉沉的走到一處溪水旁,恰巧被路過的神族少女救下。”
“那位少女以為他是保護神土的戰士,就連那位巫師自己都不知道他昏昏沉沉來到的地方是神土方聯合軍營,他走近的那塊地方軍隊,就是當天被他們團滅的軍隊。”
“所以,沒有人可以證明,他的身份是什么,很幸運那位巫師混到了一個假神族的身份,還和那位神族少女相愛,這也讓他成為了遺留人間的唯一巫師,霍林出生一切都平平淡淡,直到他父親控制不住邪念,殺了不少的神族。”
“那年,他父親被囚禁,也是那年他父親身份終于被發現,而霍林也順理成章的成為巫師,他的父親被處死,母親郁郁寡歡,最后你知道霍林做了什么嗎?他親手殺了自己的母親,與其看著母親難過,而又糾結父親的身份,還有糾結自己的問題,霍林選擇親手殺了他母親,在他看來他的母親解放了,那之后他就徹底瘋癲,他母親那個神族的壽命很長,所以他一直活到了現在。”
羅莎莉知道這個故事的真實性很大,因為只有這樣才說得通,如果是這樣就麻煩了。
巫師就是因為天性而把自己封閉在世界的西邊,霍林能親生殺了他母親,只能說明他的內心扭曲程度和當年的巫師沒有區別,他就是當年那些禍害巫師的復制體,任由他活動,只會給世界重新帶來危險。
她不敢想,一個巫師的內心是越看越邪惡,越來越扭曲的,這個霍林活了三百多年,他現在能做出什么事都不稀奇。羅莎莉只知道,他應該取了希雅的血,這個目的是什么暫且不知,只能看他下一步行動。
“沒想到啊,原來還有當年留下的種子,只不過我現在只需要你,放心羅莎莉,在你成為我的同伴前,我不會讓他傷了你。”
伊洛貝姆的聲音回蕩在羅莎莉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