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的小雨讓圣約之都變得潮乎乎、濕漉漉，空氣中淡淡霧氣似乎永遠不會消散，讓亞迪想起了麻辣燙。

　　于是就做了一頓麻辣燙。

　　當然不正宗，但依然把卡繆爾吃的滿頭大汗。

　　亞迪撈出一塊魚餅放在卡繆爾面前的盤子里，沒等執法官閣下說謝謝，泰德進屋了。

　　“什么東西這么香！”

　　泰德一屁股坐下，看著紅彤彤的大湯碗眼冒精光。

　　“嘗嘗吧。”亞迪遞過去一把湯勺，“辣味的，掉眼淚不丟人。”

　　“噢……呼……”

　　泰德嘶哈著，“真的好辣啊，好吃！”

　　一張銀行卡悄然放到了卡繆爾的手肘邊。

　　“這……”

　　卡繆爾冷了臉。

　　“又不是外人，別客氣。”亞迪遞過來一杯葡萄酒，“多吃點，鍋里還有呢。”

　　“老兄。”

　　泰德擠了下眼睛，“我是按規矩辦嘛。”

　　“……好吧。”卡繆爾揣起銀行卡，“看在亞迪的份上。”

　　兩兄弟舉杯，三人共飲。

　　氣氛非常融洽。

　　同樣的事在不同人眼里，難度是不一樣的。

　　卡繆爾都沒有親自去紅葡萄大街治安所，只派人過去打個招呼就搞定。

　　治安廳在警備廳面前就是個弟弟，警備廳在裁決所面前也是個弟弟；裁決所一道命令，警備廳高官們排隊來喝茶，有人現在還沒出來呢。

　　狐貍夜總會那點事在卡繆爾眼里不算事，亞迪提起，二話沒說就答應了。

　　利益鏈由此形成。

　　亞迪也很開心，今后就不用為吃喝發愁了，狐貍夜總會的營業額里有少少的一部分也變成了他的。

　　一成干股，跟卡繆爾對半分。

　　來錢最快的無疑是灰色產業，他可以專心賺神恩券了。

　　這幾天又賣出四枚光之束縛，隨著熟練度提高，成功率也隨之提升，每兩次就能成功一次，成本再次降低。

　　一枚光之束縛符咒可以凈賺40點。

　　80%的凈利潤是其他符咒術士無法想象的。

　　一來有對立統一規律代替了陣列里的靈性轉化部分，壓縮了制作成本，更主要的惡龍與玫瑰花俱樂部的全免費幫了大忙。

　　沒有攤位費，交易不抽成，只此一項就讓亞迪賺大了。

　　第三款符咒鋼甲盾牌的設計簡化也完成了，他沒有著急煉制，而是潛心學習符咒基礎知識。

　　基礎打的牢，步子走的才穩。

　　在這方面，卡繆爾依然幫了不少忙，有前輩指點跟自己一個人摸索的效果完全不同。

　　兩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密切。

　　蹭飯成了常態，也不交伙食費了。

　　一頓美味的麻辣燙吃完，泰德嘶哈著離去。

　　有外人在，亞迪沒有問神秘女股東的事，等晚上電話里再說。

　　電話是新裝的，也買了手表。

　　跟普通學生相比，他現在可以稱之為富豪了。

　　收拾了餐具，亞迪給卡繆爾倒了杯奶茶，“老兄，你能變成濃霧是怎么回事？”

　　去調查布依奇·特納的那天，在樓間小巷里遇險，卡繆爾就是以濃霧形態出現，迅速凝結成人形。

　　一直有這個疑問，但涉及到個人秘密所以不便問。

　　現在關系越來越好，還成了“合伙人”，時機也差不多成熟了。

　　卡繆爾倒顯得有些意外，“那是術靈的能力，你不知道？”

　　亞迪搖頭。

　　“還真是門外漢呢。”

　　卡繆爾也搖頭，“也不怪你，咱們教會少有人研究這個，畢竟打打殺殺什么的也不適合真理煉金術士。”

　　術靈，由信仰之靈中而生，又不完全依附于信仰之靈，簡單來說就是由信仰衍生出的技能靈體。

　　比如信仰之靈會唱贊美詩，每到這個時候你就彈鋼琴伴奏，久而久之就有可能凝聚出術靈——鋼琴伴奏。

　　使用這個術靈就無需實體鋼琴，就會有鋼琴伴奏的旋律響起。

　　術靈從信仰之靈中而生，兩者又有差別。

　　一個是信仰獲得神祗認可后的恩賜，是信仰的本質體現。

　　一個是消化本質過程中產生的靈感，通過大量實際應用后產生的靈體化技能。

　　其實真理煉金術士們也能產生術靈，比如長期制作某種符咒就有可能凝聚出制作這種符咒的專屬術靈；使用術靈，別人做這個符咒需要10的靈性，他可能連1都用不上。

　　而自身凝聚的術靈都能配合信仰之靈使用。

　　“我自身靈性是暗，也擅長做暗屬性符咒——暗影潛行，有一天就凝聚出這個術靈。”

　　卡繆爾伸出食指和中指，兩只暗灰色金屬指套又一次出現在亞迪面前。

　　金屬指套悄然分離，形成了暗色指套和灰金套箍兩個部分。

　　“這就是我的術靈，暗行。”卡繆爾指了指灰金套箍，“配合信仰之靈記憶之手，所以我能在你的記憶里自由移動。”

　　亞迪大開眼界，贊嘆不已。

　　“但化成濃霧不是我的術靈。”卡繆爾又指了指灰金屬色套箍上的暗色花紋，“暗霧之身，是我買的。”

　　“術靈還能買？！”

　　“是的。”

　　術靈是技能的靈體化，某人凝聚術靈之后又不想再用這個術靈了，就可以把術靈分離出來交易，自己就徹底遺忘了這個技能。

　　買到術靈的人也并非一下子全部擁有術靈的技能。

　　比如買了鋼琴伴奏術靈，先期使用可能只會響幾個音符，隨著使用次數的增多，音符越來越多最終形成伴奏曲。

　　這個過程被稱為吸收。

　　如果自身在這方面有天賦，甚至可以在吸收基礎上進一步拓展，伴奏曲變成了交響樂。

　　術靈可以交易，甚至還可以剝奪、贈予以及繼承。

　　神眷者家族就是用繼承術靈來維持家族傳承，這一點人族和非凡種族家族都會這么做。

　　“信仰之靈可以交易或剝奪嗎？”亞迪不由問道。

　　卡繆爾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亞迪不好再問。

　　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

　　并非所有的術靈都能交易，這只占小部分，也有術靈交易后變弱直至消散，但市場上依然有很多術靈交易。

　　惡龍和玫瑰花俱樂部就有術靈交易專用廳，亞迪想起了大廳角落的那個小廳。

　　“下次帶你去看看，讓你開開眼界。”卡繆爾示意。

　　亞迪一笑不語。

　　‘讓我開眼界？我怕嚇死你！’

　　許可證是卡繆爾親自送來的，但因為被卡包密封著，卡繆爾顯然不知道那是一張特殊權限的黑卡許可證。

　　亞迪也不想說破。

　　都變得像杰夫那樣畢恭畢敬就不好玩了。

　　不知不覺熱血在沸騰。

　　他已有了新目標。

　　買術靈！

　　超牛逼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