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陳陽,還有多久?”
“陳陽,陳陽,好無聊??!”
“陳陽,陳陽,你上來陪我說說話嘛......”
......
“哼,討厭鬼!”蘇諾見陳陽半天不理自己,驕哼一聲鉆回了馬車里。
陳陽只感覺自己腦袋都要被吵炸了,自從從陳家溝子出發之后,蘇諾的嘴巴就嘟嘟個不停,如同一只嘰嘰喳喳的喜鵲。
周圍的八個跟護的軍漢都笑盈盈的看笑話,蘇諾的活潑讓他們自己也感覺自己年輕了不少。
“陳陽啊,不是老哥說你,你也太悶了,”領頭的黑臉軍漢對著陳陽說道,這個漢子就是陳陽他們剛到陳家溝子的時候見到的那個,也姓陳,叫做陳東,還和陳陽鬧了一點小誤會,不過已經在莫鐵山說明情況后解開了。
陳陽無奈的嘆了口氣,張了張嘴,沒說什么。
他們離開陳家溝子已經半天了,不是他不想和蘇諾說話,而是他感覺真的沒什么可說的。
蘇諾從小就是蘇長河的掌上明珠,衣食無憂,天真浪漫,無憂無慮,而陳陽一個幼失怙恃的孤兒,少吃少穿,若不是鄉親們幫襯,早就餓死在這亂世之中了。
迥然不同的成長環境,讓兩人沒有什么共同的語言,雖然陳陽救下了蘇諾一命,但是只是有了一個交流的基礎,卻沒什么可以交流的內容。
這也是陳陽自己的想法,他也想和蘇諾說說話,卻不知道能說些什么。
陳東也是有了家室的過來人,多少看出了陳陽的難處,說道:“陳陽啊,是不是覺得沒什么可說的?”
陳陽略有些驚訝的看了陳東一眼,沒想到陳東能看出他的想法來。
陳東憨笑道:“老哥也是過來人,我跟你說,你別覺得她是千金小姐,你是農村窮小子,你這想法要變一變了?!?p> “可這就是事實不是嗎?”陳陽疑惑道。
“她是千金小姐不假,可你已經不是農村窮小子了,你現在可是正兒八經的九品武修不是嗎?”陳東拍了拍陳陽的肩膀,又道:“修行者的身份足夠了,何況將軍也那么看好你,你倆還是有希望能成的。”
陳陽臉紅了一下,少年慕艾很正常,他正是血氣方剛的年齡,身邊有沒有其他的女孩子,再加上蘇諾天真浪漫的性格,多少都會生出幾分喜歡的感覺,雖然很朦朧。
但是初戀不就是這種懵懂的樣子嗎,遇到的時候,讓人看不清,但是想看清,錯過了之后,讓人放不下,但是又想放下。
“可我...不知道和她說些什么...”陳陽苦惱道。
“哈哈哈哈......”陳東聞言大笑起來,說道:“你這就是自己瞎捉摸了不是,你就把你生活的一點一滴說給她聽,她都能聽的入迷,當局者迷啊,陳陽!”
“是嗎?當局者迷?我嗎?”陳陽則是若有所思起來。
就在此時,只聽頭里的一個漢子喝道:“有人來了”
隨后,迎面沖來兩隊人馬,都與之前襲擊老陳莊的人一樣打扮,短打配腰刀,足足二十人。
“就是他們,準備迎敵!”陳陽一眼便認了出來,大聲說道。
周圍的八名軍漢頓時兩兩一組,只見其中四人取出長弓,拉弓便射,這次的護衛可不是上次的普通武者,而是實打實的邊軍漢子,都是九品修為,其中陳東已經快要突破到八品了。
沒有一言一語,混戰已經開始。
陳陽這邊有陳東在內的四個兵修,對面二十人中,一樣也有四個兵修,雙方八把長弓開始對射起來。
一時間塵土飛揚,場面混亂無比。
陳陽急忙退回車上,護在蘇諾身前,蘇諾此時也聽到了外邊的聲音,撩開車簾偷偷觀察著。
兵修對射,雙方都是神射,沒有一箭落在空處,處處沖著要害之處,陳東這邊尚有四個巨力系匹夫守護,沒有一人受傷,反倒是來襲之敵,足足被陳東等人的神射射死八人,不過都是普通武者而已。
對方拼著八人性命,剩下十二騎已然沖至近前,這十二人分工明確,盾弓組合兩兩一組對上陳東八人,余下四人,兩個武修兩個普通武者,向著陳陽所在的馬車包圍過來。
陳東等人有心幫陳陽一把,此時也無暇分身,對方來的也全是好手,身手并不比他們幾人差太多,陳東等人能做的就是把各自的對手引到旁處,避免交戰之中波及到毫無自保能力的蘇諾。
“陳陽,他們人好多!”蘇諾看著包圍過來的敵人,有些害怕的說道。
陳陽緊緊盯著對方不敢松懈,左手拍了拍蘇諾的小手,說道:“別怕,有我!”
蘇諾臉上頓時升起一朵紅云,有些忐忑的心神也變得踏實起來,感覺到一股安全感從陳陽手中傳導過來。
“你進去躲好,”陳陽看著愈發逼近的四人,冷聲說道:“別濺到血!”
蘇諾趕忙躲了進去,陳陽橫刀準備迎敵。
對面四人相互使了個眼色,只見兩個普通武者向著車后邊包去,似乎是打定了主意由兩個武修纏住陳陽,他倆從后邊挾持蘇諾。
既然如此,那就速殺!
陳陽前踏一步,對面兩個武修頓時戒備,然而只見陳陽瞬間身型一折,兩步趕到左后方的普通武者身邊,一刀直劈。
這武者心驚的同時也舉刀抵擋,卻不料毫無作用,陳陽這一刀從上直劈而下,毫無阻滯,連人帶刀的分成兩半。
其他三人見狀頓時大驚,他們包圍馬車時雖然謹慎,但是誰也沒把這拿刀的少年看在眼里。
沒想到只是剛一接觸,對方便瞬間斬殺了自己這邊的一名同伴,還是以如此暴力的方式。
“九品匹夫?”其中一名武修低呼道。
陳陽這一刀先聲奪人,其余三人不由得都被這一刀驚了一下,而后陳陽縱身一躍,向著自己身前的那名匹夫沖了過去。
同樣是大力直劈,這名武修有了防備,舉刀橫檔,他自信以他自己巨力系匹夫的實力,不可能如同之前那人一般被一開兩半。
然而他想的只是他想的,這一刀力道同樣大的驚人,雖然沒有被一刀到底,但是陳陽這一刀依然狠狠劈在對方的肩頭,并把對方壓的單膝跪地,雙手持刀抵抗陳陽的力道。
另一邊的武修見狀大驚失色,趕忙一刀劈向陳陽脖頸,試圖圍魏救趙。
只見陳陽腰胯一甩,左腳如同鋼鞭一般向前甩了出去,同時借著左腿前甩的力道,向后旋拉右臂,長刀從對方的腰刀上劃過,發出“呲——”的刺耳響動,隨后長刀向后一背,恰好擋住了另一邊攻來的腰刀。
“??!”肩頭受傷的武修痛呼起來,并非是因為肩頭的傷口,而是陳陽甩出的左腿,一記搓提踢在了他的右腿迎面骨上,迎面骨頓時斷裂,整個人向著陳陽方向撲倒過去。
陳陽從背后抽刀而出,轉身伏低,一刀向著偷襲他的武修橫劈過去,同時右腿后蹬,如同老馬撩蹄一般踹在受傷武修的正臉上。
只見這武修頓時鼻梁塌陷,整張臉如同水坑一樣凹了下去,黑紅的血從鼻腔中肆意流出,整個人連聲都沒發出一聲,便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而這偷襲的武修此時則反手一刀架住陳陽橫劈的長刀,隨后架住的一瞬間旋身卸開陳陽的大力,以免步上他自己同伴的后塵。
陳陽并不在意,右腳落地后立刻大力前蹬,長刀回撤,右肘前沖,整個人頓時如同一柄長槍一般突了出去。
“嗬......”這一肘正打在這武修的腰間,他雖然躲開了陳陽的刀,卻是躲不開陳陽的肘,這一肘讓他腰椎劇痛,身體頓時岔氣,發出不自然的聲音。
隨后陳陽右手長刀順勢斜劈,一刀劈下,之后反手一刀把這武修捅了個對穿。
“陳陽,救命!”
陳陽轉頭,這才發現在他解決這兩個武修的時候,另一個普通武者竟然放棄了偷襲他,反而偷偷摸摸的從車上把蘇諾劫了下來。
此時他長刀架在蘇諾修長的脖子上,挾持著蘇諾一點點的向著自己的馬匹退去,雙眼卻死死盯著陳陽的身子。
看著蘇諾驚恐的表情,陳陽心中不由得一股煩悶,此時他恨不得把眼前這個人碎尸萬段,但是卻只能看著五步外的對方一步步的退開。
陳陽不由得跟了一步上去,只見那武者頓時緊張的叫到:“你別跟過來,再跟過來我就殺......”
話音到此為止,因為之前還在五步開外的陳陽此時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左手死死的捏住他的右手腕,他手中的腰刀怎么樣都動不了一下。
隨后就見陳陽右手一掌對著他的腦袋拍了過來,這一掌,身催肩,肩催肘,肘催手,三催勁節節貫通!
“咔!”
一聲清脆的骨折聲響起,只見這武者的腦袋完全的貼在自己的后背上,七竅中溢出的鮮血順著頭頂一點點的滴在地面的黃土上。
說話就要分神,哪怕再集中的精神也不可避免,陳陽就是趁著對方開口的一瞬間猛然突進,完成瞬殺!
“嗚嗚嗚!嚇死我了!”蘇諾一下子撲到了陳陽身上,雙臂緊緊的抱著他的脖子,大哭起來。
陳陽感受著懷中少女顫抖的身子,就在此時,一柄長刀從他身后猛然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