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嫌疑犯
朱紹岑心想,這貨被人拐走都能被退貨回來??梢娺@些人販子要求很高啊!至少要求人精神正常,顏值還不能低了。
“這人是個瘋子,你們竟然聽一個瘋子胡言亂語?”那人見鄭芝龍這堂兄竟然在指控他,連忙狡辯道。
他自然一眼就認出來鄭芝龍來了,可是那鄭芝龍他倒是不擔心,這人壓根沒有看到他的臉,是被他從后面打暈的。就算到最后逃脫了,也沒有見到面??墒沁@個五哥卻是見過的,不過這人畢竟是有心恙之人,說出來的話,想必信的人不多。
“你說他是個瘋子,那昨日你在鬧市里,藥翻的那個女孩呢?”朱紹岑冷冷的說道。
那人聞言,頓時傻了眼了,那女孩確實是見過他的臉的。
“小的不知道殿下說的是什么,殿下要是有證據,那便叫她出來呀!”他還是想要辯解一番,可是朱紹岑卻哪里會給他機會。他轉過身,背對著眾人,然后湊近了臉去,同這人輕聲說道:“唉,才一日,你這就把我給忘記了?”
那人前面見到朱紹岑沒有想起什么,此刻湊得這么近,才發現這王爺,似乎就是昨日那個女孩。
“你……你……你……”可他也不敢直接說出,朱紹岑就是那個女孩來。
看來這人販子也還是個有追求的人,不過就算沒有他指認,朱紹岑也不會放過他的。
畢竟他一個堂堂郡王爺竟然被人給用迷藥給要翻了。要不是運氣好,逃了出去,現在指不定在過什么悲催生活。
“來人,給我把他押回去魏國公府。”張維賢見狀,也知道朱紹岑不會放過他。連忙什么都不說,直接就把人給綁了。
這人昨天出現在高德寶府邸中,說明此人和高德寶也有關聯。自己是不是要給他那邊說一聲?
張維賢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這種事要永遠裝作不知道才行。
“殿下也認識昨日和小的關在一起的那個姑娘?”鄭芝龍此時聞言,還是沒有認出朱紹岑來。
朱紹岑心想,這種事情他要如何來解釋才行。
“別想了,傻小子,這便是那位姑娘!”張維賢此時出來直接就說了出去。
這可把朱紹岑尷尬的不行。
“什么什么?昨日那位姑娘便是……”鄭芝龍還待要說,卻早已經被朱紹岑用手堵住了嘴。
“這其中的事情波瀾曲折,待到事后再與你說罷。你爹去哪里了?”朱紹岑一邊欲蓋彌彰,一邊不斷引導話題。
“我爹去戶部要回去的路引去了。想必這就快回來了吧。”鄭芝龍雖說還是很好奇,不過見朱紹岑不愿意去說,也就不再強求了。
這大明朝要是沒有功名的人,那沒有路引,真是寸步難行。沒有路引這官員隨時可以把你當做流民拘役或者服徭役。
“你們現在住在哪里?”朱紹岑又問道。
鄭芝龍回道:“住在福建會館,我爹說那邊比官家的館驛要更靠得住……”
朱紹岑心想,這客戶體驗多重要啊!一次不開心的體驗,立馬就會變成對整個行業的敵視了。
“你同你堂兄與我先走,一會我讓人去福建會館通知你爹,這樣他也不會擔心?!奔热皇虑槎家呀洷粡埦S賢給敗露了,朱紹岑也不打算隱瞞了。如果說這人真的就是那個鄭芝龍,那自己現在和他相識,倒也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
鄭芝龍看了看朱紹岑,卻忽然想起了昨日那個小姑娘來。
“別傻站著了,你們都上車來吧!”朱紹岑見鄭芝龍還在發呆,連忙喊了一聲。
鄭芝龍聞言,連忙醒悟了過來,拉著他那五哥也上了車去。
到了車上,鄭芝龍又開始上下打量起了朱紹岑來。
“行了,行了,別看了,我告訴你到底怎么回事?!敝旖B岑心想再不說出去,自己恐怕是要被當做和他五哥一樣的心恙之人了吧。
“昨日我那一起的丫環,說若是出門容易被人識破,要給我化妝,最后卻化了個女妝出來。誰知道最后還好死不死的,被人給迷暈了去。幸好有你,這才逃了出來。你放心,我朱紹岑是絕對不會虧待你的?!?p> 朱紹岑連忙一口氣說了許多,不過人鄭芝龍明顯擔心的不是這個。
“殿下,這幾日我也聽得南京市井傳聞,說已經丟了幾千個孩童了。不知是真是假?”鄭芝龍原來害怕的是這件事。
“沒有他們說的那么多,卻也不少,上回聽魏國公爺說已經丟了三百有余了吧。”朱紹岑回答道。
其實他心里還知道一個更確切的數據,就是已經快要滿一千人了。
這些孩子都到哪里去了。朱紹岑真是不想往壞處想,可是這事實就是這些孩子基本上都沒有再露過面。
一個也沒有!
想到自己的經歷,他真想馬上去審審那個人,可惜以來審案子不是他的事,二來這人多半也不會承認自己做過這些。
證據就在自己這車上,算起來,這五哥和鄭芝龍還有朱紹岑三人,是僅有的受害并且逃脫的人。
這馬車一路就進了孝陵,這一路守軍愈發森嚴,級別也越來越高。
這越往里面的侍衛級別也越高,到了主殿附近,那已經都是穿著飛魚服的一等侍衛了。這里也駐扎了錦衣衛的一整個千戶營。而且這個千戶營無事是不得擅離的。
并且在這里當值的錦衣衛一律有可以對貿然進入孝陵者先斬后奏的權利。并且一應事物都可以直接上報給朝廷。
“紹岑,你過來,明日你要與我一同從這主殿大門進去。原本本公爺是要代替皇家來祭陵的,不過這次有你來,那便是本公爺主持,由你來代替宗室進香?!睆埦S賢說道,朱紹岑聞言連忙點頭。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若是做得不好,恐怕會惹得眾怒的。
“對了,公爺,為何南京禮部的人不來操辦,這事要你一個公爺來做?”朱紹岑奇怪的問道。
“南京禮部尚書五年前高老還鄉不成,最后死在了任上。陛下到如今都還沒有選派南京禮部尚書,這種閑職也無人想來。”
張維賢笑了,這大明的官要賺點不違法的錢其實也是真的不容易,一來要靠火耗,這南京禮部哪里來的火耗?二來要有冰敬、炭敬,這南京禮部也沒有。
所以一來二去,這南京禮部就成了一個誰都不愛來的地方,除非皇帝陛下看誰不爽了,那才會發配一個大臣過來南京禮部任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