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能報官
李老頭瞬間僵住了,那張皺巴巴的面容上,到了此刻才露出幾分慌亂。
“南春,你可不能報官啊,我可是你外祖父啊!”李老頭走到方南春的面前,聲音帶著幾分祈求的說道。
但是,傅玉軒壓根就沒想讓李老頭跟方南春對話,直接就擋在了她的面前。
李老頭看著傅玉軒如此強勢的樣子,最終還是嘆了一口氣,然后開口說道;“南春啊,是外祖父對不起你們,但是說到底李大壯是你舅舅,外祖父會讓他把東西還給你們,你就饒了你舅舅吧。”
“爹,你說什么呢,我沒拿她們的銀子。”被牢牢捆住的李大壯,此刻卻受不了了,大聲的呼喊道。
李老頭聞言,快速的向李大壯走去,啪啪給了他兩大耳瓜子,將他那張臉徹底扇成了豬頭。
扇完后,李老頭就弓著腰,轉(zhuǎn)身緩緩的向方海生和李家村村長走去。
不過是一會的時間,李老頭就像是老了許多歲一般,看著倒是讓人有些心有不忍。
方南春站在傅玉軒的身后,抬眸看著眼前的場景,眼中露出幾分無奈。
都說人老成精,果不其然,
都是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李老頭的這般表現(xiàn),她就是再恨李家人,也明白村長最后也不會讓她們報官。
方南春心下有了思量,拉了拉傅玉軒的手臂,就噗通一聲跪在了村長方海生的面前。
此刻,院門口已經(jīng)聚了不少的村民,畢竟傅玉明請村長這件事,也沒有隱瞞。
方南春跪下就哭,也不說話,只是哭的讓人看著都覺得格外的可憐。
尤其是傅玉軒,看著方南春哭泣,那張少年英俊的面上,都滿是憤怒。
方南春到底是村長的恩人,此刻見她這樣可憐,到嘴的勸解話語,竟是沒能說出口。
李老頭心底壞的很,此刻見自己只是打了李大壯,都沒能讓方南春動搖。
看著村長投過來的隱晦視線,一狠心就要跟方南春對著跪,被眼疾手快的傅玉軒一把抓住給拖住了。
“南春,外祖父知道你嫁人了,心也狠了,可你不能報官,逼死外祖父一家人吧。”李老頭開口說道,倒打一耙的事情是干的賊溜。
方南春聞言,心頭怒火升起,卻咬緊牙關(guān),克制住了自己想要上去撕了李家人的心思。
她低垂著頭,聲音帶著哭腔的說;“不知道外祖父的話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舅舅打了弟弟,搶了糧食,搶了家里過冬的銀錢,想要逼死我們,怎么現(xiàn)在反倒是說我心狠。”
村長方海生眼看著村里的人越聚愈多,到底是不能任由事情這樣扯皮下去。
“李村長,南春是個好孩子,你們村的人幾次三番搶到我們村里來,這事你的給個決斷,不然我這個做村長的,就只能選擇報官了。”方海生看著李家村村長說道,視線卻緊緊地盯著李老頭。
李家村村長見狀,急忙陪著笑臉說道;“說到底李大壯都是南春的舅舅,都是一家人,我讓他們把東西賠了,在加五兩銀子道歉,您看這事能不能就這樣過去?”
隨著李家村村長的這句話,李老頭和李大壯的臉都綠了,方南春眼中的神情倒是和緩幾分。
她明白,如今她們式微,就算是強逼著把李大壯送進官府,這十里八村的唾沫,都要把她給淹沒。
方海生聽到李家村村長的話,眼中流出了一抹贊同,但是到底是方南春家里的事情,他自是沒有隨意做決斷的。
“南春,傅小子,你們看呢?”方海生開口問道,語氣卻明顯和緩。
方南春聞言,微微停住了哽咽,然后開口說道;“村長,我同意,但還有一個請求,就是請您和李村長做個見證,以后我們方家大房,與外祖家就不再走動了,不然我心里實在難安。”
李大壯聞言,瞬間被激怒,張嘴就罵道;“方南春你個小賤人,嫁了人就胳膊往外拐了嗎?外祖家都不要了,狼心狗肺的東西。”
方南春聞言,低垂的眼眸中露出了一抹冷意,她可不是原主,這個仇她記下了。
李家村村長聞言,上去就給了李大壯一腳,開口狠狠的罵道;“有你這樣的舅舅嗎?跑到外甥女家里打秋風(fēng),你在給我嚷嚷,就滾出李家村。”
有了李家村村長著一舉動,方海生也不好多少。
“南春啊,你說的,我都答應(yīng)你,這就讓李大壯把東西拿回來,就,不報官了吧。”李村長看著傅玉軒笑了笑,然后湊到方南春的面前說道。
方南春見李村長一個長輩,都給她們賠著笑臉,自然是也只能適可而止,點了點頭,聲音帶著難過的說道;“如此,就麻煩您了。”
李家村村長見方南春這么給他面子,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然后,催著李老頭和李大壯回家里拿糧食,拿銀子去了。
此刻,村里看熱鬧的人,弄清楚來龍去脈后,有同情方南春姐弟了,卻也有那酸言酸語的。
“這李家村的人也太可惡了,都搶到家里來了,這方家大房的幾個孩子,可真是可憐。”、
“可憐啥,沒聽村長說讓李家村的賠方南春五兩銀子嗎?”
“天呢,五兩銀子,那可真不少。”
·······
正在田里挖野菜的方二嬸,聽到李大壯賠了方南春五兩銀子后,瞬間就不老實了。
急忙將背簍一背,急急地向著家里跑去,儼然一副怕去晚的樣子。
方家,方老太聽到方二嬸的話后,瞬間就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去老宅。
“站住,去哪?”方老漢開口說道,聲音低沉有些陰沉。
方老太一下頓住了腳步,然后轉(zhuǎn)頭看著方老漢說道;“你說去哪?去跟方南春這個小賤人要銀子啊,五兩銀子呢。”
“要屁,你忘了老子簽了斷親書了?她方南春現(xiàn)在跟你半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連嫁給傅家那小子,都沒派人來叫,你去干嗎,被村里人笑話嗎?”方老漢開口說道,眉頭皺的緊緊的。
方老太聞言,瞬間僵住了,皺的跟樹皮一樣的臉上,露出了哀怨的神情;“那可是五兩銀子,就沒有我們的份了嗎?”
方老漢聞言沒有說話,低垂的眼眸卻并不完全無動于衷,低頭抽著旱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