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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時她卻走了

第四十二章 又到二月二了

我回來時她卻走了 荒山地 5526 2023-03-19 09:23:44

  有陽光照耀的地方就有我默默的祝福,在月光灑向地球的時候就有我默默的祈禱,當流星劃過的剎那我許了個愿:祝你平安健康,二月二快樂!

  當語秋許下這個愿給向北的時候,正值語秋離開家后的第一個二月二的前夜。

  當向北收到語秋這個愿的時候,又值向北在想沒有語秋在身邊的下一個二月二。

  二月二?

  是呀,二月二,龍抬頭耶!

  網傳,二月二又稱春耕節、農事節、春龍節,是中國民間的傳統節日。

  據說,二月二這一天主管云雨的龍王,會迎來抬頭之日。

  據說,二月二之后雨水會漸漸增多。

  據說,二月二之后,春季才算是真正的來臨,萬物才開始正式地全面復蘇。

  據說,二月二之后,蟄龍開始活動,一年的農事活動會即將全面展開。

  據說,二月二期間,中國南方部分地區有祭社習俗,即慶祝土地公生日。

  據說,二月二期間,中國北方大都數地區會有吃豬頭肉(龍肉)、理發(俗稱“剃龍頭”)的習俗,希望在新的一年里能夠鴻運當頭。

  據說,二月二這一天,人們吃的面條被稱為龍須面,烙的餅被叫作龍鱗,而餃子則被叫作龍牙。

  據說,“龍抬頭”源于古人對天文的觀測和想象。而如要問是因為什么,則回答的便是因為蒼龍七宿的出沒周期與一年春秋農時的周期相一致。所以中國農歷二月初二的前后,在春耕開始之際,蒼龍七宿會在東方地平線上,開始慢慢上升。而最先露出的,就是龍首角宿,古人形象地將它稱之為“龍抬頭”。

  據說,龍抬頭節延續到今天,已經被賦予了新的現代意義。它不只是代表著求雨驅蟲,它還代表了當下人們昂揚向上的精神,和對在新的一年里開啟新篇章的熱切期待。

  今天二月二,龍抬頭。理發了嗎?要是還沒去就趕緊去,建議你剃個禿頭。不然等我今晚啃你這個豬頭時還得一根兒一根兒拔!

  時空轉換到那一年,語秋也學著別人的樣子,對著向北說起了那一年網絡上時興的段子,逗著叫向北去理發!

  還是在那一年,向北半夜從語秋身邊醒來,摸著他自己在龍抬頭節那一天剛剛剃的頭,寫下了這樣的二月二:

  春眠不眠尋思量,雪舞九天冷意消?

  饒是春華草水長,萬千梨花上樹梢!

  光景千年不常見,二月春風送雪飄。

  雪人目送年壯漢,瑞雪豐年兩會捎。

  不僅如此,向北還逢人便說:

  都言春眠不覺曉,我卻在二月二的凌晨輾轉難眠。

  在這個龍抬頭的日子里,在春雨即將頻至的起始,我于那個輾轉難眠的凌晨,不時地緊了又緊蓋在身上的被子,雖把語秋抱得更緊,但仍然感覺到有些冷意難消。

  都怎么了?

  我不時地問自己!

  前夜蓋著還特暖和,甚至有些發熱的被子,今兒個卻像是變薄了一樣,讓人覺得冷意難消!

  就這樣擁著語秋懶在被窩里吧……

  清晨,居住在老家寨子里的小妹打電話來,說老家思南下了好大的雪,問我們這地兒下雪了沒有?

  聽到小妹的問話,我沒有馬上作答,而是輕快地跳下床,掀開窗簾,去窗外的世界到處尋了尋,只見著艷陽霞光!

  城里哪見片兒雪?

  我掛斷電話,正生發“城里哪見片兒雪”感嘆的時候,于手機上,又看見了小妹給我發來的那七八張老家“二月二”下了雪的雪景……

  真是百里不同俗,十里不同風??!

  見著小妹發來的老家于二月二“龍抬頭”那一天下了雪的雪景,我真是欣喜若狂,并四處轉發,去向整個世界宣告:老家于二月的天兒里,下了大雪!

  在去向整個世界宣告的時候,我竟渾然不去想冷意難消的究竟了!

  心里老是想著:在綠樹紅花、草長鶯飛的季節,能見著萬千梨樹花開般的雪景,真是難得!屬實難得!

  在去向整個世界宣告的時候,有朋戲曰:怕是有什么冤曲吧?

  切,如此盛況,盛世方有,瑞雪兆豐年呀!我回曰。

  我還回曰,一切都好!一切甚好!

  如果非要去二月二這個季節,去找尋美中的不足?

  那就只能是苦了、委屈了雪地中孤獨的小雪人。之所以那樣想,是因為在這孩童已上學的春季,小雪人已是周尋、長久地尋,也找不見冬天里那雪后經常跟它一起玩的小玩伴了,而僅能目送大人們的背影在雪地里慢慢地遠去……

  立在窗前,思緒從老家雪后野地里那孤單的小雪人身上收回來,我回頭看了看還在睡夢中口吐著熱氣的語秋,繼續立在窗前朝著窗外。

  浮云北望,恰值京都"兩會"正在召開!于是,轉念一想,便向天說了一句“那就將二月二飄雪的訊息捎寄了些給它們報去吧”!

  便將二月二飄雪的訊息給捎寄了些報去?

  是的,將二月二飄雪的訊息向在京都召開的兩會“報告”!

  為什么?

  為什么?

  不為別的,就為那代表了民意的正在召開的"兩會",也能給我、給你、給我們捎回代表著希望和一定會幸福的“瑞雪”唄!

  瑞雪……

  久久地回過頭來,心氣仍在高處,遂留詩一首去像開場那樣道一道作一個念想,以記那年那個下了雪的二月二。

  除了那年那個下了雪的二月二,向前推,向北只能記起他在《城北往事》里曾寫過這樣的二月二:

  過鐵軌,走到坡下的麥子地里去,在靠坡的地兒,兩個人相互依偎著坐下。

  然后,去看原野里的麥子地、小山丘,和偶爾從眼里過去的人,以及離我們遠一些的、近一些的小村落和住家戶。

  依偎著坐在地上的時候,和洵的陽光會照在人的身上,照得人暖暖的。暖得她把頭羞羞地、輕輕地,埋在了我的胸口,然后閉著眼睛,側著用耳去聽我的心跳。

  把頭羞羞地、輕輕地,埋在胸口,輕柔的閉著眼睛,側著用耳去聽心跳?

  我沒有去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的是與否。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把頭輕輕地貼埋在了她的胸口,然后閉著眼睛,側著用耳去聽她的心跳。

  我和她都是學臨床醫學的,也都是是聽過心跳的。但,那是去聽別人的心跳,是用掛在脖子上的醫用聽診器去聽的。

  而這一次,是第一次聽她的心跳、聽我的心跳,第一次用耳貼到人胸口去聽心跳!

  然后,聽得那咚咚的節律聲,似是從心胸跳到了臉上。

  跳得她的心胸、我的心胸,熱騰騰的!

  跳得她的臉、我的臉,紅通通的!

  跳得她的眼睛、我的眼睛,正泛起陣陣笑!

  在泛起的那一陣一陣的美好的笑影里,原野里有莊戶的屋頂,在開始裊起一縷縷炊煙。

  而那正裊起的一縷縷炊煙,好像是在告訴我們“天兒,不早了”!

  收到那一縷縷炊煙捎帶來的“天兒不早了”的口信后,我們開始相互牽了手,從地上站起來往回走。

  往回走,先是轉身爬上坡,看一眼鐵軌兩端通往的方向,俯瞰遠眺了周邊的光景兒,然后沿著原先來時的路,又跨過鐵軌,下到土坡的另一側,去到地里,走過麥地,上到公路上,最后回往住的地兒去了。

  在走過麥地的時候,她刻意踩著麥苗,踩了一畦又一畦、一行又一行……

  對此,我感到很驚奇和有些擔心!

  待到“她跟我說,開春前,于北方踩莊稼人地里的麥苗,是幫人保墑行好事,而非干壞事,是不會招來責罵”的時候,我也學著她的樣子,合著鞋,用腳踩著麥苗肆意地走!

  保墑,這個大量用于中國北方地區的詞匯,確實是很有生命力的。因為天氣干燥,特別是開春前的秋冬少雨,地里的土壤都顯得特別松散,松散的土壤里僅有的水分自然會很容易被蒸發丟失了去,人為地在地里踩,確實能把松散的土踩得緊實一些,起到保墑“保水”的作用。

  所以,“保墑”這個詞匯,因為接地氣和實用的緣故,在中國北方的莊稼地里,在農村,在莊稼人的嘴里會被拿來常用。

  踩吧!踩吧!踩吧!

  為了來年的豐收,可勁地的踩吧!

  不要看那麥苗,似是被踩壞了一樣,只要待到來年“二月二”那一天龍抬頭后的一聲雷響,天上降下雨,那麥苗深植于中國北方厚實土地里的根須,便會如饑似渴地吸收營養,地上的麥苗也會可勁地長多、長高。

  甭看現在麥苗的高,雖然僅能沒及腳踝,但是它一旦等到開春一場、兩場雨之后,那麥苗便能嗖地一下子長到腰身。

  踩吧!

  今天的踩,正如中國北方“二月二”龍抬頭的那一天,大街小巷、村居寨戶的人們都去買炒豆吃,是為了盼著“二月二”龍抬頭后的雨水能多一些一樣,炒豆買得多吃得多,那一年的雨水就能下得更多一些;吃得好,那一年的雨水就下得能更好一些。

  踩吧!

  踩得多一點,就能多保一片麥地里的土壤里的水;踩得實一點,就能多保一些麥地里的土壤里的水……

  都是為了來年的豐收,心里念著豐收,然后播下希望的種子,那離豐收就真真地不遠了……

  心里念著豐收,然后播下希望的種子,那離豐收就真真地不遠了!

  念著豐收,向北和語秋沒有料到后來會……

  向北和語秋一想到沒有料到的后來,便欲言又止!

  欲言又止?

  是的,欲言又止!

  為什么?

  為了什么?

  為了兩兩成雙、兩兩相配等等的不能!

  為了二月二這兩個二、這兩個兩,帶給向北和語秋彼此間的孤苦和帶給他們相互間的感傷!

  不在一起了!

  有好久沒在一起了!

  會有很久的時間不能在一起了!

  從“不在一起、沒在一起、不能在一起”的時候開始,向北和語秋一想到二月二、一遇到二月二、一因為遇見二月二便想到二月二,就會無比感傷而越發地想念起彼此來。

  于是,二月二于向北和語秋他們倆來說,自然是比世人多了另一番模樣和滋味!

  別樣的模樣和滋味,因為他們被世事人為地分開,而注入了愛的相思。

  祝福加祝福是很多個祝福,祝福減祝福是祝福的起點,祝福乘祝福是無限個祝福,祝福除祝福是唯一的祝福,祝福你平安幸福,今日快樂!

  痛苦最好是別人的,快樂才是自己的;麻煩將是暫時的,朋友總是永恒的;愛情是用心經營的,世界上沒有什么大不了的。節日快樂!

  于是,當二月二這一天見著上面那兩段話的時候,向北和語秋也能跟說那話的人有“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之共鳴。

  于是,向北和語秋便會在諸如上面的那種共鳴中去雁寄下面這樣的信:

  千里試問平安否?且把思念遙相寄。綿綿愛意與關懷,濃濃情意與祝福。二月二快樂!

  本是二月二在一起、能在一起的兩個人,卻需要去雁寄思念?

  于是,向北和語秋開始怕二月二了,而不是跟世人一樣去盼二月二!

  從不在一起、沒在一起、不能在一起的時候起,向北和語秋開始怕來年的二月二,怕下下年的二月二,怕下下又下下年的二月二,怕往后會來的、馬上就會來的二月二……

  于是,一想到往后會來的2022的二月二……

  于是,一想起往后會來的2023的那個會閏二月的那兩個二月二……

  向北就止不住地想哭……

  那太多的“二”、更多的“二”,有千年等一回!

  有十九年閏一次!

  也因為“千年等一回”“十九年閏一次”,向北才越發地止不住地想哭。

  據《周易》和五行、天干地支理論,農歷二月屬卯月,對應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四卦大壯卦,下乾上震相疊。人言:震為雷;乾為天。乾剛震動。天鳴雷,云雷滾,聲勢宏大,陽氣盛壯,萬物生長。九二“貞吉”,以中也,所述和農歷二月的特征正十分相似。

  所以,當二月二來臨的時候,向北自然是想跟語秋一起去迎接,一起像萬物生長那般去深深地愛一愛對方了!

  可,當讀到“二月二日,踏青節。初郡人游賞,散在四郊。春游千萬家,美人顏如花。三三兩兩映花立,飄飄似欲乘煙霞。”里的“春游千萬家,美人顏如花”的時候,向北會情不自禁地越發地想那個有語秋在一起的那個家!

  向北會情不自禁地越發地想語秋、想同樣也是顏如花的語秋!

  可,語秋不在家!

  可,語秋不在顏如花的美人堆里!

  所以,當語秋念到“仲春月,踏青去,灼灼桃花送春風。天氣在回暖,往后的日子都充滿了希望,只愿在這不短不長的日子里,能與愛的人相依相伴,春風十里,不如此生有你!”的時候,語秋也會情不自禁地越發地想向北,而且當她想起向北一直在外面等著她的時候,她會越發地在二月二的這一天想向北!

  所以,當語秋想到“二月二日江上行,東風日暖聞吹笙?;毩鄹鳠o賴,紫蝶黃蜂俱有情。”里“二月二日江上行,紫蝶黃蜂俱有情”的時候,語秋的眼睛便很快地被淚水給浸濕了!

  于是語秋感嘆:心心相印,百般縈繞下的雙眼雖是模糊,但清淚已然是難以調和!

  于是向北感嘆:命運弄人,臥榻之側,情愁四溢,想語秋的思緒如潮涌動!

  思念!

  或許,于向北和語秋而言,有一種二月二應該叫做思念吧!

  對,它燃燒在每年的二月二!

  而且,這種已然燃燒著的日子,它既是龍抬頭的日子,也是沒在一起、暫時還不能生活在一起的向北和語秋彼此思念無邊、蔓延不止的日子!

  又到二月二了,你那邊還好嗎……

  又到二月二了,臥榻之側還空著,我的記憶還活著,你什么時候回來……

  又到二月二了,陽光來得晚了些,居室外晾曬在平臺上的那些衣服,雖然早就沒有你的一件,但我卻活在你的影子的世界里而不能自拔。

  又到二月二了,陽光來得晚了些,細雨會潤濕回家的路,你在那邊可還好……

  向北如是那般一連問了語秋好幾個!

  而且,向北還因為前兩天剛剛讀過《最近好嗎我在想你》,而搞得他在二月二這一天越發地想語秋,越發地沉浸在《最近好嗎我在想你》那篇文章里。

  向北記得《最近好嗎我在想你》那篇文章是這樣傾訴的:

  有時候

  安逸中的我

  會忘卻什么

  常用忙碌的借口

  搪塞我

  不見的理由

  此時

  久違的閑暇

  讓我沉浸在美的享受中

  自品一份寧靜

  心卻不由一悸

  讓我想起你

  想起本該想起的往事

  圖片

  好像

  我們好久沒有聯絡

  似乎

  缺失一份

  相見時的喜悅

  你的風情雅趣

  你的熱情笑容

  還時不時的

  在我腦中一一閃爍

  每個人都可能成為

  你人生劇里的難得角色

  請用一顆善良的心

  去包容接納與饋贈

  讓美好放在記憶里完好無損

  圖片不知

  是人的魅惑太魅

  還是

  我的執念太執

  不聯系

  絕不等于忘記

  不提及

  絕不等于忽視

  今天

  我想帶上問候

  對你輕輕說聲

  最近好嗎

  我在想你

  我在想念你的好

  真的好想你!

  向北剛在腦子里過完《最近好嗎我在想你》那篇文章,他便在心里對語秋情不自禁地生發起了這樣的感嘆:真的好想你!

  真的好想你!

  當時空轉換到泰北那所十千山看守所,人們會發現:語秋總是會在二月二這個特別的日子里,拿起她之前特意叮囑向北抄錄給她的《真的好想你》那首歌詞,于心里默讀后進入深層次的相思和凝想!

  或許,凝想下的語秋,她的心就像有“鄧麗君第二”譽稱的中國內地女歌手周冰倩唱的《真的好想你》所傾訴的這樣: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喚黎明

  追月的彩云喲也知道我的心

  默默地為我送溫馨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喚黎明

  天上的星星喲也了解我的心

  我心中只有你

  千山萬水怎么能隔阻

  我對你的愛

  月亮下面輕輕的飄著

  我的一片情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燦爛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喲也早已過去

  愿春色鋪滿你的心

  真的好想你

  我在夜里呼喚黎明

  天上的星星喲也了解我的心

  我心中只有你

  你的笑容就像一首歌

  滋潤著我的愛

  你的身影就像一條河

  滋潤著我的情

  真的好想你

  你是我生命的黎明

  寒冷的冬天喲也早已過去

  但愿我留在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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