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鎮岳的操練初顯成效,出了李策準備的措施,更多的是他從老關頭那里學來的練兵之法,與先前張巡所教的方法不一樣,要更加嚴厲,更加有紀律。
算上陳鎮岳、張巡攏共三十三人。
在一天傍晚,陳鎮岳神神秘秘的帶上這只三十人的隊伍,提著弩、刀,在夜色的掩護下,悄然離村,沒人知道那一晚發生了什么,就連李策都不知道,只知道第二天回來的時候,難得給那些人放了兩天的假。
要知道,平常風雨無阻,雷打不動每日都要訓練的陳鎮岳,可是出了名的嚴格。
在今天卻一反常態,讓那些人回家去歇息,甚至放言可以無限期歸隊。
李策也納悶,到那時當他看到一個個臉色慘白,魂不守舍,甚至不時嘔吐的時候,他多少猜到原因了。
他與陳鎮岳兩個人站在訓練場的廣場之上,看著零星還在堅持訓練的幾人。
“我知道有些殘酷,但是他們總會有面對這樣的一天。”陳鎮岳古井無波,少了幾分往日的憨厚氣息。
似乎自從永年縣城一行歸來后,他的性格逐漸發生了重大的變化,比往日要更加深沉,光是站在身旁,就有強大的氣場,那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氣質,如果非要找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軍人的威嚴。
李策臉色凝重,問道:“你當初花了多長時間走出來?”
“一炷香,或者一刻鐘吧。”陳鎮岳思索了片刻,給出了答案:“當時老關頭給我做好了準備,并且那些人都是盜賊,甚至又一個采花大盜,老關頭跟我說那人奸污了三名少女,不巧,正好與我們同齡,所以我一口氣盡數解決。”
李策深吸了一口氣,這是一件沉重的事情,但是也是不得不去面對的事情,即使是他,也有一天要經歷。
“那伙人我前些日子就去踩好點,甚至出手制止并且警告過,前日又行兇,忍著怒意,我沒出手。”陳鎮岳捏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中。
李策聽著他的敘述,拳頭拽緊,又無可奈何,整個天下這種事情太多。
朝廷已經管不過來。
陳鎮岳笑著說道:“陳路、陳野還行,在武館受師傅的教育,多多少少有了一股狠勁,當然也有人當場嚇尿了褲子,不過最終,親手握著他們的手,每個人都沾了血。”
李策汗顏,陳鎮岳無愧是虎人一枚,想來也難怪老關頭因為他回東溪村而不去參軍耿耿于懷不是沒道理。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從他們進入這個場地起,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陳鎮岳感慨道:“我讓他們回去多看看身邊人,同時我帶他們去看了一些受害者的墳,能走出來的,以后都是一條頂天立地的漢子,走不出來的,就得讓你破財了。”
李策點頭,“放心,愿意留下來的,絕對不會辜負,走的也不例外,給田給錢就是,老子有的是錢!”
陳鎮岳笑了笑,這一刻那股子憨厚氣息又回來了。
一天后陸續有人歸隊,三十一人,回來了二十個。
剩余的十一人,還在猶豫。
陳鎮岳給了他們一個期限,最終在最后一天,盡數歸隊。
也就是在這時候,一直在外充當斥候身份的陳野帶回了消息。
殺害李策父母的那一伙歹人似乎忍不住了,襲擊了十幾里外的村子,并且不目標對準了東溪村。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雖不到前日,但是這三十多條漢子,已是意氣風發,準備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