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坐xx國際航班飛往D10市的旅客請注意,即將開始登機,請。。。”
機場廣播的聲音在候機室里響起,原本正低頭玩著手游的汪諾賢停下了動作,抬起頭,瞥了一眼旁邊的電子時刻表,然后在上面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晚點了大概一個小時,到達時間預計在12點左右嗎。。。還行,沒必要變動下午的行程。】
汪諾賢把放在旁邊座位的背包拿到腿上,打開檢查了一番之后,確保沒有東西遺落。
身后登機的隊伍已經排起了長龍,不過汪諾賢并沒有急著加入他們,他還有事要做。
【我的座位在后半段,現在去排隊的話,到時候到了飛機上免不了出現人擠人的情況,還是排最后吧,正好趁這個時間把電話打了。】
汪諾賢在出行前答應父母在登機前和降落后都要打電話報平安,現在這個時間正好,不過在打電話之前,他還需要做些準備。
汪諾賢打開手機的備忘錄,輸入密碼后,屏幕上立刻被用橫線隔開的標題名鋪滿,他點開“劇本:旅行”這一欄,然后手指滑動,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
【電話注意事項:切記是與同學兩人一起的畢業旅行,需要回避。。。】
確認好內容,汪諾賢撥通了電話。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媽,我馬上要登機了。”汪諾賢掛上笑容,咧著嘴,讓自己的語氣中透露著欣喜。
“小賢啊,到了那邊要注意安全,出門一定要和同學一起啊。”
“媽,這我都知道的。”
“你都知道,那你怎么不知道和我們事先說一聲,出國旅行這么大的事,起飛前一天才告訴我們。”母親的聲音中充滿了埋怨,汪諾賢則是把自己準備好的說辭拿了出來。
“我怕你們不同意嘛,我都和同學約好了。”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讓你去,我就是放心不下。”
“沒事的,媽,放心好了,你也知道那個同學對R2國很了解的嘛,而且他在那邊也有朋友在的。”
“可是。。。”
因為孩子第一次出國,自己還沒有跟著,母親免不了要多嘮叨幾句,汪諾賢對此早有預料,期間母親提出的各種擔心,汪諾賢也早有應對,不需要思考,他就能把話對上。
在一番交談過后,汪諾賢覺得時間差不多了。
“媽,馬上要登機了,我先掛了,到了再打給你。”
“護照,身份證都帶著吧?”
“帶著的,帶著的,好了我掛了。”
汪諾賢掛斷電話,他臉上的笑容也隨之消失。
【這樣媽那邊就沒問題了。。。】他這樣想著。
身后的隊伍已經陸陸續續登機,留在登機口的人數已經不多了,那么也是時候走了。
汪諾賢背起背包,拿上行李箱,獨自向登機口走去。
汪諾賢到飛機上時,大部分人已經坐在了座位上,只有零星幾人站在過道上放行李,所以他一路暢通無阻,輕松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放好行李后,汪諾賢再次打開手機備忘錄,在之前看的內容后面補上“//”兩道斜杠,表示完成。
【這樣最麻煩的階段就結束了,接下來就可以好好享受旅行了。】
汪諾賢伸了個懶腰,從大二構建出行計劃到現在登上飛機,期間既要學習又要賺錢,還跟父母虛構了一個同學,為的就是能在工作前獨自享受最后的快樂時光,現在終于到收獲的時候了,汪諾賢的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隨著他手指的滑動,屏幕上出現了他接下來10天的旅行計劃,吃喝玩樂樣樣都有,行程覆蓋幾個著名的旅游城市,再加上不是跟團,行程還可以靈活變動,簡直是完美。
就在汪諾賢一邊看著,一邊幻想著去哪里要做什么的時候,他突然感到頭部有股劇烈的刺痛。
汪諾賢臉上掛著的笑容瞬間被愁容取代。
“吸,呼”在做了一個深呼吸后,他才感覺自己好點了。
“有點興奮過頭了,唉。”汪諾賢嘆了口氣,“不知道國外的體檢能不能檢查出問題來,不過大概也大差不差吧。”
汪諾賢發愁的原因是他從小就患有的一種怪病,這種怪病會在他思考超過一段時間后讓他感到頭痛,而且癥狀還會隨著時間不斷加重。
過去因為這怪病汪諾賢的學習生活受到了極大的影響,他也一直想治好這病,但無奈即使是最貴最全的體檢項目,在他身上也發現不了一個異常,大大小小的機構給他的報告結果都顯示他非常得健康。
沒有異常,那病就沒法治,病沒法治,那就只能共存了。
汪諾賢為了避免病的發作養成了在事情發生前先思考的習慣,他會去想象事情發生后的情景,并且提前想出應對方法,這樣一來,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就不需要思考太多東西了。他做的這些事因為很像是演員根據編劇的劇本進行表演,所以他把這種預先思考稱為劇本。
汪諾賢甩了甩頭,不再去考慮怪病這么掃興的事情,旅行劇本早就已經計劃好了,這是不需要帶腦子的劇本,所以接下來只要按自己開心來就好了。
避免自己的興致再次被打擾,汪諾賢關掉了手機。系好安全帶,待飛機平穩飛行后,他拿出準備好的眼罩和耳塞,隨后,進入了夢鄉。
一路無驚無險地到達了目的地R2國D10市,汪諾賢下了飛機,辦完手續,旅行就此宣告正式開始。
跟家里打完電話后,汪諾賢坐上了計程車,在順利地用Y語和手機地圖給司機指明了酒店的位置后,他松了口氣,看來正如網上指南所寫的那樣,不會R語確實對基本出行沒有太大影響。汪諾賢出行前還花時間挑了幾個好用的翻譯APP,現在看來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到了酒店,剛一開車門,汪諾賢就感到一股熱風撲面而來。這夏天的歡迎著實是太熱情了,只是搬個行李的功夫,汪諾賢的臉上就滲出了汗珠。他看著地面上若隱若現的白氣,不再遲疑,三步并作兩步,急忙走進了酒店大門。
進到酒店,舒爽的冷氣讓汪諾賢有重新活過來的感覺,贊美了一番科技的美好后,汪諾賢拉著行李向前臺走去。
完成登記,汪諾賢來到自己的房間,環視四周的布局,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五星級酒店確實不錯。】
沖涼換了身衣服,汪諾賢躺在舒服的大床上確認之后的行程。
【下午的行程都是在酒店周圍5公里內的地方,那電量,OK夠用,護照,下午用不著,現金,帶兩萬當作保險吧,其他的,好像也用不上,那就這樣吧。】
汪諾賢按照行程做好了準備,身上的物品只有手機,錢,房卡和銀行卡,非常得輕松。
下樓來到大廳,汪諾賢在大門前停了下來,透過酒店的玻璃門,他看到了外面散發著熱氣的地面,沒有云朵的天空,接近靜止的樹枝。
【沒云,沒風的高溫天。。。如果有地獄,那就是這里的門外吧。】
外面的天氣有點糟糕,汪諾賢拿出手機,準備先找個附近的商店買頂帽子來躲避太陽的直射。
就在他查地圖的時候,身后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和行李箱滾輪的聲音。
【大概是著急趕飛機的人吧。】
汪諾賢沒有太在意,畢竟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往側邊挪了幾步,把通道讓給對方,也沒回頭去看。
當聲音來到身邊時,汪諾賢突然感覺肩膀處傳來了巨大的沖擊力,手機也因此脫手飛了出去,咔嘭一聲,掉到了地上。
【臥槽,我旁邊空了這么大地方,這都能撞上我?】
汪諾賢萬萬沒想到都給對方特意挪了地方,就這樣還能撞上自己。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旁邊傳來只看過動畫都能聽懂的道歉聲音,汪諾賢嘆了口氣,【還沒出門就遇到這事,我之前也沒立FLAG吧,明明開局挺順的,唉,希望手機沒事】。
汪諾賢伸手去拿手機,思考著壞了的話要去哪修理的時候,他突然眼前一黑。
【什么鬼?這還撞出問題了?】
低血糖,中暑,神經毒素,汪諾賢的腦中閃過數個能造成這種狀況的原因,但當他視線恢復,看向周圍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想法還是太保守了。
“臥槽,我TM穿越了?”
黑板,講臺,課桌椅,汪諾賢眨了好幾次眼睛才確認自己并沒有出現了幻覺,自己現在真的在一間教室里。
從陽光燦爛,人來人往的大堂突然來到皓月高懸,鴉雀無聲的教室,汪諾賢的第一反應就是穿越。
【等等,也可能是失憶?美軍實驗?那個撞我的人給我注射了什么?還是說是當地傳統的神隱?難道周圍有照相機之類的,要驅魔?或者是主神空間?那其他人呢,負責引導的人呢?等等還可能是。。。】
汪諾賢想到了一個又一個可能,從現實到傳說,從游戲到小說,繁雜的思緒充斥著他的腦海,巨大的沖擊性現實,讓他完全無法冷靜。
突然,一陣劇痛在頭腦中爆發,這才讓驚慌失措的汪諾賢回歸了理性。
“冷靜,冷靜點,胡思亂想再多也不會有用的,現在得先確認情況。”
汪諾賢依靠深呼吸緩解了自己的緊張,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認周圍的情況,最好找點防身的裝備。
汪諾賢走向講臺,還沒走到,黑板旁的告示欄就先吸引住了汪諾賢的目光。
“臥槽,不會吧。”
他急忙湊近告示欄,告示欄上只剩下半張告示,不過他匆忙過來并不是因為上面的內容,而是因為上面所用的文字。
“XXX,R文?!老天你這是在搞我啊,這不是連信息都收集不了了嗎?不用這么入鄉隨俗的啊。”
如果現在有時光機,汪諾賢肯定會坐回去告訴過去的自己不要偷懶不學R語,就算科技再發達,該學還是得學的,可惜現實是沒有如果的。
【看不懂文字,如果遇到其他人那肯定也聽不懂說話,這是什么地獄難度啊】
汪諾賢在心中咆哮著,之后開始思考接下來怎么辦。
“要是手機還在就好了,起碼還能翻譯一下。”
剛被人撞掉手機就變成了這種情況,汪諾賢有十足的理由懷疑是被人算計了,但又能怎么辦呢,能做到這事的存在又豈是他能抗衡的,不再去想那遙不可及的黑幕,汪諾賢把目光放回現實。
沒有想到解決語言問題的頭緒,他嘆了口氣,只能把這問題先放到一邊。
汪諾賢在講臺四周尋找了一遍,他幾乎沒花什么時間,因為這里空空蕩蕩,別說是可能作為武器的教學用具,就連粉筆盒都是空的。
“連粉筆都沒有,太過分了吧,這怎么教書的啊,學校也太摳門了吧。”
汪諾賢邊吐槽著資源的貧乏,邊走向第一排靠窗第一個課桌,他看向桌斗,里面塞滿了書籍,汪諾賢從中隨意抽出一本,只見上面印著兩個大字“數學”。
“數學啊,除了課堂我好像就沒用過初中以上的知識,而且思考量還大。”
從小到大,數學因為那復雜龐大的思考量,一直占據著汪諾賢犯病原因的榜首,所以他雖然很清楚數學的重要性,但實在是喜歡不起來。
把課本隨手一扔,汪諾賢仔細翻了一遍桌斗,可惜他并沒有找到課本以外的東西。
【這么薄的書也不能拿來防身啊,起碼來個厚點的字典啥的。】
汪諾賢直起身子,此時,一抹粉色閃過了汪諾賢的眼角。
【什么東西?】
他靠近窗戶向下看去,這時他看到了那粉色的實體,是盛開的櫻花。
“櫻花?櫻花樹7月會開花?”
汪諾賢感到十分疑惑,汪諾賢之前調查過櫻花樹的開花時間是4月,查的時候還因為看不到感到可惜,但現在卻看到了。
那是什么原因?是時間發生了混亂,還是說這櫻花樹有問題,比如說,櫻花樹妖?
“不可能,不可能,別亂想,別亂想”汪諾賢自言自語著。
穿越,語言不通這些情況就夠讓人亂想的了,再來個超自然敵人汪諾賢都不知道自己要頭疼多久,“應該是裝飾物吧,那種人造的景觀那種。”
汪諾賢不想去相信自己的開心之旅會變成這樣的折磨。
他嘗試著打開窗戶去看清櫻花樹的全貌,卻發現窗戶根本就打不開,而且就算他用盡了全力,窗戶也沒有哪怕一絲絲的顫動。
窗戶沒有上鎖,況且就算是被卡住了也不會是現在這樣紋絲不動才對。
一個想法或者說一句話此時出現在了汪諾賢的腦海里,窗戶像是與空間固定在一起。。。
“X的,天神小學?!”
遇到和恐怖游戲一樣的場景,汪諾賢的恐懼感瞬間激增,靈魂就像是要沖出肉體一般,他不明白自己又沒有像游戲里的主人公那樣作死,為什么會發生這種事。
他猛甩了幾下頭,但恐懼依舊籠罩在心頭。
【這樣下去不行】
快樂的旅行突然變成恐懼的折磨,轉變來得太快導致汪諾賢情緒非常不穩定,探索需要思考,思考導致恐懼,恐懼影響探索。
汪諾賢的理智告訴汪諾賢,在現在的環境下,他絕不能沉浸在這樣的死循環中,他必須得調整好心態。
【劇本是探索未知,目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人設要冷靜。。。】
汪諾賢調整自己心態的方式就是在心中構建劇本,雖然因為情報不足顯得非常簡陋,但對于調整心態是足夠了。
因為一直按照劇本行事的關系,汪諾賢早就把遵照劇本變為了本能,他現在正是利用這個本能來達成類似自我催眠的效果。
他臉上的慌張逐漸褪去,精神情況也趨于平穩,就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本來是想放縱一下的,結果變成這樣,唉。”
恢復冷靜后,他感覺自己想去開窗暴露自己的行為實在是太蠢了,恐懼著實是影響了他的思維,但也因此他知道了窗戶打不開的情報,避免了把跳窗作為選擇反而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可能,也算是因禍得福吧。
汪諾賢把窗外的建筑方位記在心里,隨后收回了目光。
【接下來先搜完這里,然后去校門口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回去的方向。】
他走到下一個位置繼續翻著桌斗,可惜還是沒東西。
一個接一個,汪諾賢查看了每張桌斗內的情況,只是他的運氣實在不怎么樣,翻出來的全是教科書,連一點垃圾都沒有,真不知道這些學生是怎么做到這么認真學習的。
連翻了好幾排都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汪諾賢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要不拿教科書做件護甲,好歹比他這T恤防御力高點。
汪諾賢思考著知識護甲的可行性的時候他再次翻到了一個空桌斗,他已經有些習慣了,當他去下一個座位俯身的時候,課桌里面的內容突然有了變化,這讓他有些驚訝。
“筆記本?這封面夠花哨的。”
抬頭看了下位置,發現這正是傳說中的主角專用位。
【原來是主角啊,難怪了。】
在確認桌斗里面沒有除了教科書以外的東西后,汪諾賢拿出了那本筆記本。
筆記本的封面正中是涂鴉,兩個小女孩手牽著手,四周點綴了各式各樣的花朵和蝴蝶結,封面上方是素描的眼鏡和橡皮,下方僅剩的區域離譜地畫了兩個火柴人對打的組圖。
翻過散發著自由氣息的封面,汪諾賢看了下里面的內容,根據筆跡汪諾賢判斷是兩個人的對話,其中有一頁上面還寫了七不思議四個字。
【同桌專用小紙條加量版,按照常理這里面估計隱藏了什么劇情或線索,可惜了。。。】
筆記上雖然也有華夏字,但他并不能理解具體的意思,如此一來這筆記本對他來說就只是幾張廢紙而已。
汪諾賢隨手把筆記本扔到桌上,就在他準備繼續搜索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什么聲音,原本靜謐的環境突然有了變化,他立刻停下動作豎耳傾聽。
他發現那聲音是說話的聲音,而且是從前門方向的走廊傳來的。
“嘭!”突然有什么爆開的聲音響起,把認真聽聲辨認的汪諾賢嚇了一跳,他的身體本能地蹲到了課桌下面。
爆炸只響了一次,汪諾賢把轉向聲音的方向,他看到走廊上閃爍著橘紅色的光芒,同一時間還有言語和跑動的聲音傳來。
現在汪諾賢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去看看發生了什么收集情報,但有被卷入的風險,另一個是躲在原地等事情過去,得不到情報但安全。
汪諾賢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他小心翼翼地蹲行到走廊側的窗邊,隨后貼著墻壁緩緩站起確認情況。
【臥槽】
當汪諾賢看清窗外情景的第一眼時,他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表達了自己的情緒。
只見走廊上有一頭形似狼的猛獸,高一米二左右,通體漆黑,沒有毛發,如扁舟般細長的身體后面連著一條骨節狀的尾巴,它的四肢如剃刀,頭部如紡錘,沒有五官,好不駭人。
與這恐怖生物對峙的則是一個巫女打扮的人,黑色齊肩發,面容姣好,此時的她,嘴唇上下翻飛,誦念著咒語,當咒語結束的時候,巫女捏在兩指間的白色符紙泛起紅光,隨后她猛地把符紙甩向猛獸,飛行的符紙在空中化為籃球大的橘紅色火球向猛獸襲去。
這火球的飛行速度并不慢,但猛獸的動作更快,只見它四肢一用力,一個小跳就躲開了火球。
巫女立刻接上第二個火球追擊,火球再次落到空處,爆出一地火花。
這時候,巫女詫異地發現,猛獸的身影竟然消失了,她左看右看尋找著猛獸的蹤跡。
巫女由于被火球擋住視野沒看到,但作為旁觀者的汪諾賢看到了,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只猛獸竟然在火球生成的那一瞬間如同跳水一般竄入了墻壁之中,并且還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汪諾賢這邊還在驚訝的時候,只見猛獸的頭竟然從巫女身后的墻壁中緩緩伸出,那沒有五官的頭顱此時上下間裂開一條縫隙,隨后就是一張血盆大口向巫女咬去。
巫女并沒有反應過來,還舉著符紙尋找猛獸。就在危機萬分,汪諾賢以為巫女在劫難逃的時候,猛獸正在合攏的口中突然泛起了藍光,雖然藍光只擋住了猛獸幾秒鐘便化為了光點,但這時間已經足以讓巫女側翻躲開攻擊。
猛獸似乎深諳刺客一擊不中,立刻遁走的原則,猛獸并沒有繼續追擊,它再次在巫女的反擊火球生成的瞬間跳入了墻壁之中。
【它為什么要跳到墻壁那里,為什么不直接潛入地面來節省時間?】汪諾賢心想對方既然能融入墻壁,沒理由不能融入同樣材質的水泥地面,刻意選擇墻壁肯定有它的理由。
他回想起猛獸消失和出現的地點后,然后他發現了它們當中的共同點。
【陰影,那只猛獸融入的并不是水泥墻壁,它融入的是陰影,它是在陰影中移動。】
猛獸每次都刻意選擇火球生成的瞬間就是為了阻隔巫女的視線,讓巫女無法發現它消失的真相,如此狡猾的猛獸怎么也不會想到有人正躲在暗處觀察,而且已經破解了它的能力。
汪諾賢明白了,但被針對的巫女就難了,猛獸的行動不會發出聲音,每次一反擊猛獸就會失去蹤跡,完全沒有解決辦法。
巫女后退幾步緊貼著身后的木門,以此來減少死角防范猛獸的再度襲擊。
汪諾賢看到巫女并沒有警戒頭頂的陰影,明白她還沒有注意到真相,他暗道要遭,雖然不知道她能不能再躲開猛獸的攻擊,但再這樣下去她必敗無疑。
【她身后的拉門就是我這的前門,我可以放她進來,但這樣我就要面對那猛獸,從它嘴里多奪走煮熟的鴨子,它多半會怒不可遏吧。】
汪諾賢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布局,一咬牙做出了決定,他要救下巫女。
【巫女死了,我不想困死在這里就必須出去面對猛獸,那還不如賭一把救下巫女賣她個人情,跟著她一起行動。】
汪諾賢立刻跑向前門,同時快速思考著接下來的劇本。巫女聽到了教室內的動靜,她下意識回頭,猛獸抓住了巫女分心的這一刻,從天花板的陰影中探出頭來,當巫女意識到不對抬頭的時候,那猛獸已張開大嘴,往她咬去,她似乎被那血盆大口震懾住,并沒有做出閃避,就在這個時候,巫女身后的大門突然打開,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汪諾賢拉住巫女的衣服,一把把她拽倒在地。
大嘴閉合,猛獸落在了地上,它把頭轉向奪走它食物的汪諾賢身上,那漆黑的頭顱上沒有眼睛,但汪諾賢感覺到了猛獸那刺骨的視線,他被看得頭皮發麻,冒出一身冷汗。
由于沒有如想象中把巫女拉進教室,而是讓巫女摔到地上,汪諾賢放棄了原本關門的打算。他啟動B計劃立刻去舉地上沖過來的時候事先推倒的空書桌。
經過之前的觀察,他很清楚自己并沒有在猛獸攻擊時躲避的反應力,所以他預判猛獸的下一步行動,準備在對方攻擊前就做好防御動作。
【對方的動作按照先前推斷,都是直來直去的撲擊,應該能用桌子擋住。】
猛獸確實如同他所預料的那般發起撲擊,但他沒有料到猛獸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即使他已經提前行動,他仍然只做到堪堪把桌面朝向猛獸的撲擊軌道。
桌面在擋住了猛獸對他的直接進攻的同時直接破碎,那接觸時的巨力讓汪諾賢雙手脫力,施咒的桌腿落在地上,他的身體也由于巨力不住地向后退去。
【巫女,快動啊。】汪諾賢在后退的時候,雙眼緊盯著巫女的方向,他原本就沒想過自己能擋住猛獸,他的B計劃就是為了給巫女創造攻擊的時機。
這是他結合巫女第一次躲避偷襲時的反應做出的計劃,如果現在巫女沒有反應過來的話,那汪諾賢就死定了。
好在汪諾賢的判斷是正確的,巫女的反應甚至比他想象中的還快,巫女趴在地上,口中的咒語已是即將誦念完畢,這時候汪諾賢看到猛獸的頭顱左搖右擺,明白它是在尋找陰影處。
【沒用的,你的身子既然已經沖過了講臺,那你就完了,這條通道灑滿月光,可沒有容你藏身的陰影。】
汪諾賢期盼著看到巫女一擊轟殺猛獸,就在他即將穩住身形之時,突然感覺腳下一滑,身子直接向后倒去。
【什么?!】
突然發生的意外讓汪諾賢猝不及防,緊接著他感到后腦突然傳來劇痛,腦袋里就如同大鐘被撞擊了一般嗡嗡作響,他眼前的景色瞬間變為了黑白色,人倒在墻邊,依靠墻壁支起的頭顱,汪諾賢的視線找到了害他摔倒的罪魁禍首。
【數。。。學。。。】
在失去意識前,他模糊地看到火光在猛獸身上爆發,隨后,他徹底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