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人群里鉆出一個壯碩的漢子,趴在地上,抓著倒地無頭老者的尸體哭泣。
“村長!”
尾隨著的村民開始大聲嚎啕,一些人沖上前來,要打趙至理。
“圣使會替我們報仇的!”狠話說出口,去無人敢動手。
趙至理又是一箭,人群中爆開一團血霧,是罵得最厲害的一個。
疲軟期中的胡耿三人見狀大驚,疑惑著,趙至理才練這基礎箭術多長時間,怎會有有如此大的威力?
哪知趙至理在發現村莊有古怪時,就消耗面板中的僅剩的一個研究點。
將“基礎弓箭術“提升為“穿云箭術”,可謂意外之喜。
這一前一后的對比,功法顯然已經有了質的提升。
即使處于“入門”階段,其爆發的威力也不亞于“基礎弓箭術”的熟練階段,若是換成氣血更強的煉體后期武者,可發揮出“基礎弓箭術”對應的“專家”級實力。
血霧糊在臉上的村民們安靜下來,一些膽子小的被嚇得驚聲尖叫,逐一被趙至理用弓箭一對一招待。
此時這種情況,不下狠手,自己四人怕是早就命沒了。
“一看這個莊子的人,必定和慧教有關,你們三人迅速控制住這幫村民,膽敢逃竄,就地格殺。”
氣質一變,平日里溫和的趙師傅,此時冷著臉,眼睛里濃濃的殺意。
胡耿三人不敢生出忤逆的想法,聽話地把進入院落的眾多村民給輕松制服。
村民們被要求蹲在院落中央,還不允許挨得太近。
胡耿找來的繩子,挨個從背后捆住村民,沒人敢反抗,背靠院落大門的趙至理提著弓箭在手,一雙眼睛狼一樣盯著眾人。
等到全部收拾完畢,連嘴巴都給村民們堵上。
趙至理把之前跪在地上的村長的兒子找來。
趙至理讓小李取出佩刀,亮晃晃的,透著夜晚的清冷。
“叫什么名字?”趙至理問道。
“佟三馬”,漢子鐵骨錚錚,怒目而視。
趙至理問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慧教的人在哪兒?”
“哼,你逃不掉的,圣使會殺了你,還有你們”,他盯著胡耿三人。
胡耿等人不敢和他對視,現在他們在別人包圍圈里,說不害怕是假的。
畢竟三人再如何刀尖上舔血,也是舔妖獸的血,和危險的慧教徒打交道,還真是頭一次。
“有點骨氣,我殺了你爹不假,你要是不恨我反而不正常。”
奪過小李手中刀,對著佟三馬一刀,刀光清冽,村民在瑟瑟發抖中,看著佟三馬倒地而死。
“托下一個過來,我不信今天沒有一個人怕死”,趙至理吩咐道。
一個接著一個,死不吭聲的,反手辱罵占據主導權的,上來就是一口濃痰吐出來的,都被趙至理直接解決。
“如果沒有怕死的,我們就一直問下去,想想自己的家人吧。你們死了容易,只是這個命只有一條,不知道你們的圣使能不能讓你們死而復生!”
威脅之下,必有信仰不夠堅定的人,一個年輕的嘴上長著毛茸茸胡須的小伙還沒等小李過來拖他,就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我愿意……我愿意帶大人去找圣使,只求大人饒我……饒我一命,我還沒娶媳婦,不想死啊。”
情不自禁,長著毛絨胡須的小伙哭起來。
“如果你繼續哭我只能接著找下一個”,聽到趙至理的聲音,小伙子閉上嘴巴,領著趙至理朝村里的一座院落走去。
胡耿跑過來問道:“趙師傅,剛才捆起來的那些人,怎么處理?“
趙至理在脖頸上比一個來回切割的手勢。
胡耿頓珠,月光下,豆大的汗珠滴落,這個解剖師心也太狠了。
“他們也不過是被慧教的人給騙了……“
“他們愿意信什么跟我沒有關系,但是胡隊長,他們可是要殺我們的……你知道如果沒出意外,如果我們四人同時睡著了,那么現在早就被他們挨個處理了。”
胡耿低頭沉吟,下定決心,領著跟來的王肥折返回去,院落下響起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像鼓聲。
毛絨胡須繼續帶著趙至理和小李往前走。
“慧教應該沒什么人在這里吧。”
趙至理看著延申到村口的車轍,那里與趙至理們進村的入口正好位于村莊的兩端。
“不少的圣使昨夜就往臨滄縣那邊去,說是還有更多的兄弟姐妹需要感化,沒有留什么人手在村里。”
趙至理又問道:“這里還剩什么?”
“還剩一名圣教的醫生,他在院落里配置圣水。”
果然,趙至理賭對了,如果真有慧教的人,那么剛才進院門的就不會是這樣一幫手無寸鐵的農夫。
看著眼前燈火照耀的院落,毛絨胡須的年輕人不敢上前,李曉飛見狀催促道:“混蛋,你磨蹭什么,這個時候又不怕死了是吧。”
“好漢,饒過我吧,我要是進去,會打擾醫生大人救贖罪人的,這是大罪過。”
趙至理不廢話,拔刀出鞘,又是刀光一閃,收刀入鞘,既然年輕人不愿進去,那也就不用勉強他了。
帶著小李走進去,自己則舉起弓箭,箭矢隨著目光的朝向而改變方位。
走進里面的房間,聽見充滿痛苦的低沉嚎叫聲傳來。
一個老頭背對著趙至理,拿著藥材往一個燃燒著的大鍋里送。
老頭佝僂的背影旁,四五個面容痛苦的村民捂著肚子四處打滾。
老頭安慰道:“快了,忍一忍,馬上送你們上極樂西天!”
趙至理雙手氣血涌動,拉開弓弦,如滿月。
“轉過身來!”
“你是誰,沒有我的準許,怎么敢窺探圣教救贖罪人”,老者回頭看向二人,一臉兇相,目光在弓箭上遲疑一下,溝壑縱橫的臉龐像枯死的樹皮,說道:”目睹罪惡,你們的靈魂臟了,不過神明這次既往不咎,你們二人快快過來喝下此藥,切勿惹惱神明。”
李曉飛提著佩刀,在趙至理的示意下慢慢靠近,這位應該就是慧教留守在村莊的所謂“圣醫”。
老者慌了,向來只有他對別人拳腳相加,哪想到今天會有人提著刀朝自己來。
“停停,我說有什么事可以商量,金銀財寶,不在話下,兩位想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我可是慧教圣醫,如果識相的話,還不速速取了銀錢,離開此地。否則……”
趙至理哈哈大笑,看著慧教徒也不過如此貨色,不等李曉飛靠近,便穿心一箭結果老者性命。
此時地面上打滾痛苦的村民也沒了氣息,反而面色開始迅速轉變顏色,陰冷的白色蔓延上面孔。
注視著,尸體竟開始抽搐蠕動起來。
“小李,先處理這幾具尸體。”
兩人心照不宣,隱約猜出來前幾日遇見的人形怪物就是從此而來,估計距離怪物蘇醒的時間就快到了。
像割麥子一樣,頭顱被李曉飛精準收割。
趙至理進入后院,這座建筑大得出奇,應該是村里有頭有臉的人物居住。
抬起通向后院的遮擋的卷簾,趙至理瞳孔一縮。
潔白的月光揮揮灑灑,幾十具人性怪物泛著比月光還要白的眼睛,青筋暴跳,在木制的牢房里伸出手朝著趙至理揮舞。
在后院盡頭,立著幾座木架,十幾具健壯形美的男子綁在上面,胸膛上還有鞭子抽打的痕跡,他們見到月光下的趙至理,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