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監控室內。
徐雅靜正坐在電腦前,一邊邊的觀看圖書館的監控錄像。
昨天晚上離開圖書館后,她一夜沒睡,滿腦子都在想報紙的事。
今天早課鈴聲一打響,她便按照蕭冷的吩咐來到了監控室,調取錄像。
圖書館每天進進出出去的人很多,但是能進貯藏室的人卻不多,目前知道的,除開圖書館管理員,便是昨天遇見的那個男生。
蕭冷昨晚走前已經盤問過了那個男生,他一再聲明自己根本沒見過報紙相關的東西,平時整理的都是普通的書籍。
至于圖書館管理員,剛剛她已經親自詢問過了。
對于那張報紙,管理員給出的回憶是建校之初,從其他地方的圖書館轉移過來的一批物品,不久前跟著其他一些舊書一起封盒。
基于這條線索,徐雅靜調取了封盒前一段時間的錄像,看看到底有誰進過貯藏室。
她死死盯著電腦屏幕,盯得久了,眼睛發酸流淚,但她只是揉了揉,絲毫不敢有任何分神。
旁邊的監控人員覺得有些心疼,便說道:“徐主任,你要找什么,要不我幫你找吧。”
徐雅靜沒有轉頭,只是嘴上說道:“謝謝,但這件事必須我來,不能出任何差錯。”
她一條條錄像放著,有可疑的地方時不時的還會回放一下。
……
西區寫生亭邊,草地上,擺著一個畫架。
齊清柔坐在畫架前,握著鉛筆對著遠處的風景進行速寫。
“畫的很好,和我曾經見過的一個人可以比一比。”
后面陡然傳來的聲音,令齊清柔轉過了頭。
“是你?”
蕭冷從灌木后走來,來到畫架旁。
齊清柔對于自己的畫技一向自信,聽到剛剛蕭冷說的話,便忍不住說道:“那我和那個人比起來,誰更厲害一些?”
蕭冷回憶起在302號民居的時光,笑道:“自然是她了。”
齊清柔微微不服道:“你倒是說說我哪里不如他了,你怕不是個外行,什么都不懂就亂說。”
蕭冷仔細看了看齊清柔的畫,說道:“畫工我無法評價,但畫面的感覺卻有很大不同,她的畫即便過去了很久,仍舊給人真實感。”
“真實感?”齊清柔咬了咬嘴唇,她便是在追求真實感,蕭冷這么說的意思不就是說自己的畫缺乏真實感么。
蕭冷點點頭:“嗯,是啊,因為她畫出了她內心的想法,所以震撼人心。”
齊清柔突然覺得畫不下去了,有一股深深的挫敗感。
蕭冷看到她的樣子,不禁暗笑,這才說了幾句就不行了,到時候藝考的時候,要是看見別人畫的太好,還不是直接心態崩了。
趁著她心神動搖,蕭冷趁機說道:“齊清柔同學,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投票箱里的票據會少掉兩張嗎?”
齊清柔小腿微微一抖,澀色說道:“沒……咳,沒聽懂你在說什么。”
蕭冷無奈搖搖頭:“長騰高中舉辦校慶,高一(3)班進行節目選舉,你作為文娛委員,負責票數計分,不會不知道吧?”
他怎么知道,難道去調查了?
齊清柔心中疑惑,不知道蕭冷為什么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
“確實是我計分,但你說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
蕭冷瞇起眼睛,凝視著她。
齊清柔目光有些閃爍,對視了一兩秒便挪開了目光。
蕭冷說道:“我已經向李欣老師打聽過了,箱子只經過你的手,里面東西少了,如果不是你拿了我實在不知道還有誰。”
“少了便少了,有什么奇怪,可能放進去的時候不小心掉地上了。”
“這個理由可太隨便了。”
“你愛信不信。”
“做了就做了唄,又不是什么大事,承認就好了。”
“你!”
齊清柔有被氣到,瞪了他一眼。
“我什么我,連一件小事都不肯承認,你還想畫出真實感?”蕭冷故意譏諷道。
齊清柔呼呼喘氣,只覺蕭冷說話實在氣人。
“根本不是我拿的,我為什么要承認!”她喊了一句。
蕭冷恍然大悟:“原來不是你拿的,那可以告訴我是誰拿了吧。”
齊清柔喊完便后悔了,說什么也不肯說是誰拿的。
“是秦祺拿得吧?”蕭冷笑道。
她眼睛猛然睜大,驚恐望著蕭冷,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蕭冷心中暗嘆,沒想到第一個便猜中了,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要將其他女生的名字全部問一遍的準備,然后通過齊清柔的表情變化來大概猜測。
“是不是在想我怎么知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多,包括你們那晚在餐廳聚會的情況。
我今天來問你,是因為這件事可能和夢游事件牽扯在了一起,所以請務必告訴我真相。”
蕭冷前面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態,到了最后卻突然轉變了口氣,變得十分真摯。
這軟硬兼施下,齊清柔徹底被他把握了。
“好,我可以告訴你,不過你得替我保密。”
齊清柔垂著頭,慢慢把那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
原來那天投完票后便放學了,大家陸續離開教室。
齊清柔因為和吳萱商量了一下后續的節目事宜,便走得比較晚。
后來吳萱先走,她準備拿投票箱去道具室,但突然有些內急,便去了廁所。
等她回來的時候,在窗戶邊看竟然看到了秦祺在翻找投票箱。
齊清柔和秦祺是好朋友,但當時那種情況,實在太奇怪了,她沒有出聲,只是靜靜觀察。
秦祺把所有票據都倒了出來,然后一一打開,最后拿走了兩張。
“當時祺祺直接哭了,我差點心疼死,但又不敢出去,只能躲在旁邊。”齊清柔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嘆息道。
“她哭什么?”
“唉,當然是因為節目沒有被選上啊,很多人都不懂,祺祺雖然外表堅強,但內心很柔弱的。”
蕭冷問道:“拿走的那兩張票據你知道有關信息嗎?”
齊清柔搖搖頭:“不太清楚,她走后,我沒有刻意去數箱子里少了哪兩張票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