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華榮號脈,洛天看向床上的肖母。
肖母臉色紅潤,并非氣色好,而是發熱導致,且是高熱。
肖母看似是熟睡,實則是燒的神志不清的原因,當然也有藥物的作用。
“奇怪,明明像是受涼引起的感冒,卻又不像。”
華榮結束號脈,神情凝重,低吟一聲。
旋即,他起身翻開肖母的眼皮觀察一番,眉頭皺起,面生疑惑。
肖云見華老似乎都診斷不出病因,不由心疼的看向母親。
“小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得送你母親去醫院檢查了。”
華榮搖頭,無能為力道。
肖云一聽,俏臉黯淡,隨之笑的勉強:
“辛苦華老了。”
“只是母親怕是不會去醫院。”
華榮不解:
“為何?”
肖云面露傷感:
“我父親就是因西醫誤診,不治而亡。母親說過,這輩子再也不看西醫。”
華榮恍然,道:
“我再仔細查查。”
說罷,他再次伸出手指,搭在肖母的手腕上,為其號脈。
這次,華榮切脈的時間明顯比第一次長了不少。
“老夫能力有限,小云,恐怕你得另請高明了。”
華榮收手,頗為慚愧道。
肖云無比失落,華榮已是南江市醫術高超的名醫。
如果連華老都診斷不出母親病癥,莫非讓她去省城、去京都請?
恐怕省城的那些個老中醫,也夠嗆。
而京都,她此生不想再踏入京都半步。
“華老說的哪里話,您已經盡力。”
肖云笑的楚楚可憐。
華榮嘆了口氣,準備告辭,卻看到了云淡風輕的洛天,他隨口問道:
“小洛試試?”
肖云美目看向洛天,卻心生苦澀,沒有抱任何希望,她豈能看不出,華老也就客氣一句。
不是她看不起洛天,而是醫道一途,最重積累。
洛天如此年輕,恐怕對中醫只是懂個皮毛。
可豈料,洛天卻淡淡一笑:
“阿姨是不是三天前出現的不適,發熱、食欲不振、嘔吐、腹瀉。”
“你怎么知道的?”
肖云驚得美目爆瞪,眼珠子都快蹬地上了,驚顫道。
華榮雙眼陡瞇,眼里閃過一抹精光。
洛天嘴角上挑:
“你不妨掀開阿姨的上衣,露出其小腹。”
肖云黛眉微蹙,雖不清楚洛天要干嘛,但還是照做。
“皮疹!”
當肖母小腹露出,華榮看到小腹上面巴掌大小一片紅疹。
“怎么會這樣?”
肖云心驚道。
洛天繼續:
“可以再看看阿姨腋窩。”
肖云連忙照做。
“皮疹!”
在肖母的腋窩里,又是一片紅疹。
洛天看向華榮:
“華老,你可以看看病人的腹股溝。”
華榮一怔,隨之點頭。
腹股溝,腹部和大腿的連接處,離生直器很近。
但在醫生眼里,只有病人,沒有性別。
華榮山前一摸,臉上一驚:
“腫塊。”
肖云嚇得臉色一白,聲音發顫:
“啊,不會是腫瘤吧。”
洛天搖頭。
華榮起身,佩服贊賞的目光看向洛天:
“后生可畏。小洛,你這哪是略懂,分明是精通啊。”
洛天擺擺手:
“華老謬贊了,我也是誤打誤撞。”
華榮笑著指了指洛天,豈會信這鬼話。
肖云卻焦急道:
“華老,洛先生,你們先別聊了,我媽媽到底患了什么病?”
“羌蟲病。”
華榮目光灼灼。
肖云一愣,她聽都沒聽過這種病。
似是看出了肖云的疑惑,華榮解釋道:
“羌蟲病,也叫叢林斑疹傷寒,是由羌蟲病立克次體引起的急性傳染病,由羌蟲叮咬發病。
羌蟲是一種昆蟲,多潛伏于草地或野外,尤其喜歡順著人體汗腺叮咬腋下、腘窩、腹股溝等部位。
人被叮咬后,被叮咬部位會出指甲蓋大小的紅黑色結痂,人的體溫迅速上升至39攝氏度或40度以上。
伴有寒顫、劇痛、四肢酸痛、嘔吐等癥狀……”
肖云聽得發懵,一知半解。
“華老,洛先生,有辦法治嗎?”
華榮笑呵呵的看向洛天。
洛天笑道:
“還是華老來吧。”
“你呀,也罷。”
華榮搖頭笑著,旋即拿出隨身攜帶的針袋,開始行針。
洛天看著華榮行針,暗自點頭。
老中醫不愧老中醫,下針精準,手法老練,用的還是中醫里大名鼎鼎的透心涼針法和流沙針法。
五分鐘過去,華榮結束行針。
再看肖母,原本紅潤的臉色,明顯好轉不少。
肖云連忙上前摸了摸母親的頭,額頭溫熱,已然沒了之前的滾燙,不由松了口氣。
她面露感激:
“多謝華老,謝過洛先生。”
“明天再針灸一次,便會痊愈。”
華榮擦了把額頭的細汗,開口道。
肖云點頭:
“好的華老。”
華榮看向洛天,打趣道:
“小洛,說吧,你見我絕非是為了親眼目睹我把脈行針,一定另有目的。”
肖云心情好了不少,也笑道:
“連我也被洛先生騙了。”
洛天摸了摸鼻子,不再隱瞞,將自己的真實目的講了出來。
“原來是想讓我給你岳父醫腿啊。”
華榮聽完,恍然大悟,轉而皺眉道:
“不過小洛,以你剛才表現出來的醫術,難道也沒辦法。”
洛天苦笑:
“華老,我有我的難處,需要借你的手,來治好岳父的腿。”
華榮聞言,沒好氣的指了指洛天,卻也沒有因此生氣,而是笑道:
“看來是他們不信你嘍。”
洛天一笑,算是默認。
“行,這個忙我幫定了。”
華榮拍著胸口道,很是講義氣。
洛天道謝一聲,隨之尷尬道:
“整件事還請華老保密。”
華榮氣笑了:
“你小子,怎么感覺老頭子我被你賣了,還得幫你數錢。”
肖云噗呲笑了出來。
洛天也是笑出了聲。
“小洛,我先回趟診所。你何時需要我過去,提前給我發消息,我隨時有空。”
華榮丟下一句,旋即離開。
“我也回去了。”
當臥室只剩下洛天和肖云時,他感覺有點別扭,不自然道。
“怎么,怕我吃了你?”
肖云俏臉發紅,美眸挑釁的盯向男人,不知哪來的勇氣,竟說出如此挑逗的話來。
洛天嘴角抽抽,卻不知該如何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