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和她套什么兄妹情，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希望慕昱遙不要在意的好。

　　回到慕昱遙的車上，她率先就開口，“他答應會配合，應該不會反悔吧？”

　　慕昱遙有片刻沒有回答賀煕茵的話。

　　過了大約兩秒鐘，他才緩緩的淺笑了。

　　他伸手攬住賀煕茵的后頸，把額頭抵過去，雙眼卻還看著她，“雖然知道只是讓你去當說客，但我就是妒忌怎么辦？”

　　“那以后都把我關起來好了，我不見人，你也不會不高興了。”賀煕茵沒有生氣，也沒有開心，她語氣平緩地說出這句話，但隱隱藏著持寵而嬌的肆無忌憚。

　　慕昱遙撤開身子，以一種打量的眼神看著賀煕茵。

　　“還是算了，”他嘴角噙著笑，“偶爾玩一玩可以，真關著的話，就看不到光彩照人的賀小姐了。”

　　賀煕茵往慕昱遙身上靠去，眉目間有了幾分倦意。

　　“希望奶奶可以恢復健康，希望這攤子事兒能趕緊了解了，希望……”賀煕茵的聲音漸漸隱去。

　　慕昱遙低頭去看她的時候，她似乎已經睡著了。

　　所以，他沒能問出她最后要希望的是什么。

　　賀煕茵在慕昱遙懷里尋了個舒適的角度，把最后的話在心里念出來。

　　希望，萌萌別再出什么事兒了……

　　……

　　慕衍卿做夢也沒想到，他會在警察局外面遇上米卿。

　　兩人一進一出，米卿的眼神卻幾乎沒有落在他的身上，只些微的瞥了一下，就已經上了車。

　　帶著些許疑問，慕衍卿見到了慕華艾。

　　慕華艾的臉色有些灰敗，但看到他過來，還是擠出了一個勉強的笑。

　　慕衍卿隔著探視玻璃打量著她。

　　未施粉黛，也大約沒有睡好，今天的慕華艾，仿佛終于顯露出她這個年紀本該有的衰老。

　　“對不起，讓你看笑話了。”第一句話，就說得極其客氣。

　　慕衍卿在腦海里極力回想兩人這二十多年的交集，所能搜索到的都是令人不太愉快的回憶。

　　他腦海里浮現今天凌晨的時候，在車里和賀煕茵交談時她的面容。

　　他眼神不由得柔和了幾分，“我沒有這個意思。”

　　從慕衍卿知道自己是他母親以后，慕華艾從沒見過他這樣沒有攻擊性的神情，她不由得愣住了，心里有淡淡的喜悅和開心。

　　但旋即，就被孤獨和絕望沖淡了。

　　“那你來干什么？”慕華艾冷漠地問，“誰讓你來的，慕昱遙嗎？”

　　“沒有，是我自己要來的。”慕衍卿又不是傻，慕華艾和慕昱遙的關系很特殊也很尷尬，他其實一直知道。

　　因為把親生兒子送了出去，慕華艾心里其實一直空缺了一個位置。

　　而失去母親的慕昱遙，優秀聰明，前途無量，自然被她當成而來最好的替代品。

　　然而她在慕昱遙身上傾注了母親的心情，慕昱遙卻沒有成為她兒子的覺悟。

　　慕衍卿張了張口，本來打算叫一聲媽媽，但最后還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我帶了律師過來，我不相信你會干這種事，或者說，不相信干這些事是你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