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手機，霍云翎有些煩躁，白苒總能牽動他的情緒。

　　這么多年，他都不曾害怕過，而這份強烈又窩囊感覺，是白苒一次又一次給他的。

　　他向來不是個感情扭捏的人，愛就是愛，恨就是恨。

　　何曾這么又愛又恨的糾結過。

　　門外秘書忽然敲門，說前臺送來一個快遞。

　　霍云翎接下快遞打開后，他皺了皺眉，里面竟然是白憐憐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被五花大綁的在手術臺上，身上的病號服凌亂，一旁的白衣大夫手里拿著手術刀，正對著她的心口切去，有血在她胸前綻放，而她一臉驚恐，臉色慘白，滿臉無助。

　　霍云翎看著照片瞇了瞇眼睛，手指收緊，有些懊惱。

　　他腦子里只有白苒，竟然把白憐憐給忘了。

　　霍云翎又把電話撥了過去，霍詞很快接了起來，笑道：“原來在你心里最重要的還是白苒，看起來我當年同意她嫁給你，這個選擇沒有錯。”

　　霍云翎墨沉的眼底充滿殺氣，道：“說罷，你想要什么？”

　　霍詞笑了：“專利證書雖然被你注銷了，可我還可以臨床試驗，只要成功了，這個專利我還可以繼續申請。”

　　“所以，你想用憐憐做試驗品？”

　　霍云翎勾唇：“你以為你能威脅的了我？芯片已經成熟，實驗死不了人。”

　　霍詞頓了頓道：“是死不了人，白憐憐有心臟病，只怕我還沒開刀，她就心臟病發了，所以，讓白苒來換白憐憐，她的心臟健全，做實驗正合適，只要我的專利申請成功，我就放了她。”

　　霍云翎收緊手指，沉默了。

　　霍詞等了一會兒，忽然笑了道：“舍不得了？好兒子，你果然還是在意她，好吧，我只給你兩分鐘時間考慮，是白憐憐還是白苒，她們姐妹兩個，你自己選擇……”

　　霍云翎嘴唇抿緊，他握了握拳頭，聽見那頭霍詞開始倒數，他憤恨的一拳打在辦公桌上。

　　桌上白憐憐的照片都在顫動。

　　他瞥了照片一眼，白憐憐明媚的笑容讓他越發煩躁，胡亂的從口袋里摸出一支煙在嘴上銜著，另一手拿著打火機有些抖，藍色火光跳躍，他反復幾次，才將煙點燃。

　　狠狠地吸了一口。

　　霍詞還在等著他的回答。

　　霍云翎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吐出煙霧，他整個人都如墜霧中，頭搭在椅背上，眼底復雜。

　　半響，他嘶啞著聲線道：“好，我答應你。”

　　霍詞頓了頓，忽然道：“兒子，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其實你很像我。”

　　霍云翎目色滲著寒意：“你想說什么？”

　　霍詞看了一眼不遠處縮在墻角的夏櫻桃，她倔強的不肯墮胎，被他用腰帶打了一頓，告訴她，她只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

　　這會兒她弄出一副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很是可憐。

　　而他的心臟平緩，沒有一絲情緒波動：“我們都是披著人的皮囊，可底子里卻是沒有一絲感情的怪物，而你則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比我心更狠。”

　　“我記得你從記事起就沒哭過吧，上次哭是什么時候來著？呵，恐怕你自己都不記得了，我卻記得清楚。”

　　霍云翎解開領口，冷冷道：“別拿你和我比，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