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傅漠年,你個大傻瓜!
柳慕秋凌晨兩點多才回到家里,進了家門,她先去洗了個澡,躺到床上,她把關了近半天的手機開了機。
第一時間,接到傅漠年的微信信息。
“到家跟我說一聲。”
柳慕秋看看他發(fā)來的時間,是十一點五十分,應該,是他睡前發(fā)的。
而現(xiàn)在,已近三點,這個時間,傅漠年早就睡了。
柳慕秋手指落在輸入鍵上,猶豫了好一會,最終,還是鎖上屏,把手機放到一邊,準備睡覺。
在她沒給傅漠年治療之前,傅漠年已經(jīng)吃了好幾年的安眠藥。
對于一個有入睡困難癥的人而言,擾人清夢是大罪。
結(jié)果,她這手機剛放下沒幾分鐘,就響了。
誰呀,這么晚?
柳慕秋一時間有點懵,第一反應,以為是自己那瘋子師父。
只有她,從不看時間,想著找有事找人了,就隨時打來。
柳慕秋不情不愿地拿起手機,因為,如果真是瘋子師父,這個電話,起碼得聊一兩小時,那她今晚,是別想睡了。
結(jié)果,她一看來電,居然,不是她師父,而是她以為對方正在睡夢中的傅漠年。
靠,這么晚了,他還沒睡?
她趕緊接起電話,“傅先生,還沒睡?”
傅漠年“嗯”了一聲,“想著這個點了,你該回來了。”
他的嗓音清明,一聽,就是清醒狀態(tài)。
柳慕秋不由得擔心起他來,“是又失眠了?”
傅漠年沉默了一下,柳慕秋不知在想什么,干脆利落地把電話掛斷了,然后,換了視頻通話拔了出去。
等到電話屏幕出現(xiàn)傅漠年的臉面,她才猛地一驚。
臥槽!
我到底干了什么?
我為什么會拔通他的視頻電話?
柳慕秋恨不得找塊豆腐一頭撞死算了,然后,就聽到傅漠年問她。
“你洗頭了?”
“沒有啊……” ,柳慕秋莫名其妙,倒是忘了尷尬,下意識摸了摸頭發(fā),卻摸到一手的水。
“我沒洗頭,這是洗澡時不小心弄濕的。”
傅漠年眼里浮起些笑意,“那先去吹一下,不然會生病的。”
柳慕秋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你才是醫(yī)生,我這只有發(fā)梢是濕的,又不是全頭都濕。”
她嘴里不滿地哼唧著,人卻是站了起來,去拿了條毛巾搭到脖子上,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擦著濕得滴水的發(fā)梢。
傅漠年調(diào)侃她, “可沒有證據(jù)顯示,醫(yī)生比普通人更懂得照顧自己。”
柳慕秋嘖了一聲,“傅漠年,你大半夜的打電話來,就是為了提醒我不會照顧自己?”
傅漠年眼里的笑意更濃了些,“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我還想提醒你,你還有我這個重癥病人要治療,可得好好照顧好自己。”
柳慕秋好氣又好笑,“這不都是一個意思?”
傅漠年笑道,“不一樣,前者,是出于關心,后者,是出于我的私心。”
靠!
這男人,半夜三更說這么煽情的話,還讓不讓人睡了啊!
柳慕秋的耳根,再次被他低沉磁性的嗓音灼得發(fā)燙。
她啊,就不該問那樣的蠢問題。
不,她就不該那么沖動,給他拔視頻電話。
柳慕秋心頭被撩得小鹿亂撞,表面,卻仍得裝出一副嚴肅的臉面。
“傅先生,那我作為你醫(yī)生,我想問你,你這么晚不睡,是公然違反醫(yī)囑嗎?”
傅漠年眼里笑意不減,顯然,他把柳慕秋許多微小的反應都看在了眼里。
“柳醫(yī)生,我想睡的,睡不著而已。”, 傅漠年一臉無辜,“我給你發(fā)了信息就躺床上了,可一直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我一點給你打過電話,你關機,兩點又繼續(xù)打,你還是關機,三點打,你開了機。”
言外之意,如果柳慕秋一直到早上七點才開機,他大概,就會一晚不睡,每到整點就給她打一個電話。
作為醫(yī)生,柳慕秋很想痛罵他一頓。
但她現(xiàn)在,心里卻揪得難受。
所有她作為醫(yī)生該罵的話,她一句都罵不出口。
她透過眼里泛起的朦朧霧氣盯著傅漠年看了好一會兒,才罵了一句。
“傅漠年,你個大傻瓜!”
傅漠年也盯著她,好一會,才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是傻瓜,你也聰明不到哪里去。”
柳慕秋心里難受得不得了,再一次地,她想要不顧一切地豁出去,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他。
然而,就在她內(nèi)心動搖不已的時候,傅漠年卻道。
“我曾經(jīng),因為柳心琪而對所有女人失卻了興趣和欲#望,我以為,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傅漠年這樣的委婉說法,換了別的女人,聽了都會感動死。
可柳慕秋,卻如當頭被潑了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從外至內(nèi),都冰得通通透透。
傅漠年后面還說了一句什么,她半點沒聽進耳里。
傅漠年因柳心琪而對女人失去了興趣和欲望,而他以為的那個讓他惡心厭惡的柳心琪,其實是她柳慕秋!
也就是說,那一晚的經(jīng)歷,對他來說,是極大的侮辱和痛苦!
柳慕秋慶幸,自己那些話遲說了幾秒鐘,不然,她現(xiàn)在在傅漠年眼中就成了那個不知廉恥主動勾#引他并讓他不堪回首的元兇了。
而她和傅漠年,大概,就要徹底成為陌路了!
柳慕秋用尚存的一點理智和勇氣,維持著笑意提醒傅漠年。
“傅先生,時間不早了,該睡了。”
傅漠年見她對自己的暗示毫無反應,只當她又像以往那般縮進烏龜殼里,一時也沒別的辦法,只又暗嘆了一口氣,想著時間確實不早了,她忙了一天,也累了。
“嗯,你也累壞了,把頭發(fā)弄干,趕緊睡,明天睡晚一些,遲一兩小時做針灸,不會有什么大影響的。”
柳慕秋現(xiàn)在只想把被子往頭上一拉,什么人都不見什么都不想。
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嗯,都睡吧,晚安!”
她說完,也不等傅漠年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那邊,傅漠年盯著突然黑掉的屏幕,總算察覺出些異常來。
明明,之前倆人間的氣氛一直甚好,也因此,他才會產(chǎn)生在深夜這種感性的時間做點暗示也不錯的想法,并付諸以行動。
結(jié)果,再一次地,把她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