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我疑惑不解之際,卻見張玲瓏拉了一把我的肩膀,拉著我趴在了坑的最下方。
“噓,先別說話,讓他們填土。”張玲瓏湊到我的耳邊,沖我低聲說道。
我心中疑惑不解,但見他的眼神格外的篤定,便立馬選擇了信任,點了點頭隨即不再吭聲。
上方的土一點一點的往下甩,沒有多久的時間,就在我們的旁邊堆了不少,似乎是陳志尊故意安排過填土的人,這些人基本上不往我們的身上蓋土,而是一直往一片灑。
但即便如此,過了一段時間之后,我們兩個人的半個身子也被蓋住了。
漸漸地,坑快要被填滿,我們倆也幾乎被泥土壓了半個身子。
如果再這么繼續搞下去,恐怕我們真的要把假的搞成了真的,真的被埋進土里面,我的心中不由有些著急起來,看著一旁的張玲瓏,忍不住開口問道:“瓏哥,你到底要干啥啊?再沒啥動作,咱倆可真要被活埋了!”
“再等等。”
張玲瓏說著,一只手按著往一旁的土坑角落里面探了探,似乎在墻壁上面尋找什么東西一樣。
“唰!”
又是一鏟子土下來,直接砸在了我們倆的腦袋上面。
“噗。”
我吐了吐嘴巴上沾染的泥土,皺眉看向張玲瓏。
張玲瓏正在摸索的手,忽然停住不動了,然后臉上表情一變,神情一喜,隨即看著我,道:“準備好了,憋氣!”
“什么?!”
我不由一愣。
就見張玲瓏猛然伸手往下一壓,我只覺得身體猛然一個失重,緊接著一股河水撲面而來,瞬間充斥在鼻腔和四周,一股窒息感猛然升騰。
眼前頓時一片漆黑,雙眼甚至無法睜開,看不到周圍任何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手拽住了我的胳膊,拉著我在水流里面快速的游動。
我只覺得肺都快要憋炸了,完全沒有任何的方向感,被這個大手拉著,朝著完全不知名的方向而去。
緊接著,我只覺得進入了一個狹窄的洞口,順著這個洞口往前又有了一會兒之后,窒息的感覺消失,似乎腦袋已經脫離了水面。
我試探性的睜開眼睛,只覺得眼角火辣辣的疼痛,適應了一會兒之后,才算是看清楚面前的情況。
張玲瓏渾身濕漉漉的,拽著我的胳膊坐在我的旁邊。
而我們兩個人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座天然的地下洞穴之中。
進來的這個洞口,則是在洞穴之中的一個直徑大概有七八十公分左右的坑洞。
“這是什么地方?”
我懵逼的看著張玲瓏,開口問道。
張玲瓏一邊擰著自己衣服上的水,一邊開口道:“靠近河邊的一個小山洞,得虧這條河不寬,特娘的,要是再寬個兩三米,我們倆估計都交代在河底了!”
“你怎么知道這兒有個小山洞?!你之前來過這兒?”
我十分詫異,看著他不解的說道:“這到底怎么一回事兒?!”
“這事兒挺復雜,一時半會兒的說不清楚。”
張玲瓏說著,抿嘴道:“不過為了避免你一直纏著我問,趁著現在有時間,我大概跟你講一講算了。”
我看著他點點頭。
張玲瓏開始講述起來。
原來,在我深夜離開賓館房間的時候,張玲瓏沒多久就醒了。
醒了之后找不到我的人,爬到窗戶上就看到我進了陳志尊的院子。
這個時候的他,頭腦格外的清醒,再加上對于陳志尊這個人有著十足的防備,所以二話不說第一時間就聯系了胡老狗。
胡老狗剛好和柳青元在一塊,在電話中,他們兩個人告訴張玲瓏,陳志尊這邊也已經被監視了,鬼門現在無孔不入,可以說陳志龍和林舒雅兩個人即便藏身,也已經徹底的暴露在了鬼門的眼皮子底下。
就連他們,都已經知道柳青元藏身大山的事情了。
而我現在跟林舒雅待在一塊,是最不安全的處境,鬼門很有可能因為我和林舒雅特殊的命理,從而將我們兩個人給帶到南越海邊,利用我們兩個人開啟血靈陣,必須要想辦法,讓我和林舒雅分開。
電話中,柳青元告訴了張玲瓏,這個假死的辦法,并且進行了格外縝密和謹慎的安排。
在挖坑的那條河的河底,有著一根鐵索,鐵索直通山洞,也就是我們所在的這個山洞。
而這個坑在河邊挖的,一旦挖到一定的地方,河水下方就會有一種特殊的現象,導致河岸邊的泥土坍塌,河水灌入坑內,這一點,只需要觀察坑內的泥土的軟硬程度就能夠發現。
只要發現泥土越發松軟,那就證明河水馬上會涌入,這也就是張玲瓏為什么一直在按著坑底的泥土的原因。
而我們正好可以利用這一個計劃,以假死來金蟬脫殼,徹底的擺脫鬼門的監視,甚至連陳志尊和陳志龍等人,都不可能知道我們是在什么地方。
……
聽完他所說之后,我的心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瞪著眼睛看著他許久。
萬分不解的皺眉問道:“可是,柳青元怎么知道這些的?又怎么知道河水會灌入的事情?剛才在坑里面,如果河水沒有灌進來,那我們倆就直接真的被活埋死在坑里了啊!”
“我也不知道。”
張玲瓏搖了搖頭,道:“他在電話里面讓我這么做,我就這么搞了試了試,但結果證明,柳先生說的確實不假,我們這不真的逃出來了嗎?”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或者說完全不可能按照他的設想來一一實現!”
我搖了搖頭,即便是已經坐在了這個山洞里面,仍然無法想象,柳青元是怎么會這么篤定這個所謂的計劃能夠成功的。
畢竟河水會不會灌入坑洞是完全不可預料的事情,一旦有任何的小問題,我們倆就小命不保了!
“可現在我們不是好好的么。”
張玲瓏看著我反問,拍了拍我的肩膀,繼續道:“行了行了,經歷了這么多的事情,咱們要相信玄學,你我命不該絕,肯定不可能就這么死了的。”
“這不是玄學的問題。”
我嚴肅的看著張玲瓏,瞇眼道:“除非柳青元原本就知道,這一切能夠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