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做戲
“所以……爸爸很討厭我是不是?”
安靜了片刻之后的客廳里面響起了陳楚依的聲音。
楚楚可憐的模樣,著實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要心疼。
“爸,你怎么能夠這樣呢?姐……姐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能夠去哪兒?”
陳楚運很快的跳出來。
陳父皺了皺眉頭。
“是楚依她自己要搬出去的,再說了,帶著一個孩子在這里,的確是有些不大妥當。”
這一帶住了不少這個圈子里面的人。
本身當年兩個孩子報錯的事情就鬧得沸沸揚揚,好不容易平息了下來。
現(xiàn)在楚依單身還帶著個孩子又住到了這里這不是赤裸裸的在打整個陳家的臉嗎?
再說……
陳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抬頭看向了書房的位置。
好巧不巧的蕎麥正從書房里面走了出來。
“蕎麥。”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剛剛還在客廳里面坐著的幾個人紛紛站起身來。
蕎麥看著這一家人站在一起。
真心的覺得自己多余。
陳夫人最先反應過來迎了上去抓住了蕎麥的手。
“怎么樣跟爺爺聊得開心嗎?”
“你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不回來看看,爺爺,總是念叨著你的名字,你要多多過來看看爺爺,這樣爺爺才不會覺得孤單。”
……
這么熱情的樣子,乍一看都會覺得是母女情深的樣子。
要不是,陳夫人的指甲掐進她的肉里面,肋骨疼痛感提醒著蕎麥,蕎麥自己差點都要信這個陳夫人是真的在關心著自己。
“最近工作太忙了點。”
不動聲色的抽回自己的手,下意識與她保持著距離。
“你可真真是個大忙人呢,想見你這么難見,嘖嘖嘖,蕎麥你這是背著我們悶聲發(fā)大財呢。”
陳楚運的嘴比腦子快,尤其是看見蕎麥這個樣子,更加是忍不住想要上天去諷刺上一番。
“楚運!”
陳父出聲警告。
陳楚運側身撇嘴。
“你弟弟他說話就是沒數(shù),你別跟他計較。”
陳夫人打著圓場。
蕎麥,你剛來這個家里面,對你弟弟的那一點。
蕎麥,你別跟他一般計較。
蕎麥,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好孩子更是不應該計較這些事情。
蕎麥,這些痛苦你稍微的忍耐一下好不好?放過楚依好不好?
楚依不是故意的,如果你去起訴她,她就要去做了,那他這一輩子就毀了。
蕎麥,我知道你委屈,忍一下就好了。
……
……
過往的這些讓她忍讓之類的話,像是放電影一樣的出現(xiàn)在了蕎麥的腦海當中。
真tmd是惡心給惡心他媽拜年,整個一惡心到家了。
“我還有事情,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再呆在這里,蕎麥覺得會忍不住的想要罵人。
“怎么就走了,吃完飯再走啊。”
陳父一聽蕎麥說要走,心里面挺不是滋味的。
“爺爺說你今天要來,特別的讓廚房準備了一些你喜歡吃的東西,吃完這些東西再走也不遲。”
陳夫人也加入了游說蕎麥留下來的陣營當中。
“不用了,事情挺著急的,得回去處理。”
坐下來跟這么一家人吃飯的話蕎麥覺得自己飯還沒吃。就能夠被惡心死。
蕎麥隨口的找了個理由。
“呦,你真把這當成酒店了,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冷不丁的陳楚運沖著蕎麥冷颼颼的說道。
齊刷刷的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他的身上面來了。
陳楚運不慌不忙繼續(xù)開口道:“我說的也沒錯啊,來都來了,飯不吃就要走,住酒店都沒那么夸張吧。”
啊這……
你還別說這形容的還挺到位的。
“蕎麥,是不是因為我在這里你覺得不自在,如果是因為我在這里你覺得不自在的話,那沒關系,我現(xiàn)在就可以走。”
陳楚依生怕別人忽略她似的。
“姐,你走什么走啊,這里是你的家,你應該待在這里的。”
陳楚運一聽自家姐姐要走那還有的聊連忙的攔住她。
“楚運,你別這個樣子,這樣子會讓爸媽難堪的。”
陳楚依低下頭,一副被人欺負受了委屈的樣子。
……
好一對感情深的姐弟。
蕎麥懶得繼續(xù)看,整個人往門外面走。
“蕎麥,等等!”
陳父跟了出來。
蕎麥像是沒有聽見一樣徑直的走了出來,在入口處的垃圾桶旁邊停了下來。
陳父追上。
面對這個許久未見的女兒,他一開口竟然有些緊張。
“那個……蕎麥,你缺不缺錢?在外面獨自一個人生活,不要太苛刻自己,看到想買的東西你就直接去買,看見想吃的東西,你也不要舍不得,這張卡給你,要是不夠的話你再跟我說。”
從口袋里面隨手的拿出了一張銀行卡要塞到蕎麥的手中。
“不用,我有錢。”
蕎麥收回手,陳父那張拿著銀行卡的手隨即的懸在了半空中。
“這樣啊,那你……那你在生活當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難?如果遇到什么困難的話,你也直接跟爸爸講,爸爸也能夠照顧你。”
陳父尷尬著一張臉,收回了自己的手,沖著蕎麥笑,怎么看那個笑容,都有點討好的意思。
蕎麥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的徑直的靠近著眼前的這個垃圾桶。
伸手靠近垃圾桶。
“垃圾桶有點臟,你……你離這遠一點。”
陳父腳步頓住了,眼睜睜的看著蕎麥將垃圾桶里面的玩具以及一些雜七雜八的小玩意兒和一個獎杯從垃圾桶里面撿了出來。
看見獎杯一角上面赫然的寫著:蕎麥這兩個字。
陳父有些慌了。
蕎麥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陳父,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您就是這么照顧我的?”
說完,俯身將地上面的那些東西撿起來拿在了手里。
頓時的,陳父感覺自己的臉上面被人重重地打了一巴掌。
臉上面青一陣白一陣。
“蕎麥啊……”
陳父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些什么。
“您還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說的嗎?”
可當蕎麥轉過頭來,視線落在陳父的身上面。
陳父瞬間的感覺有什么東西堵住了自己的喉嚨。
一句話都發(fā)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