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6章不要用別人的錯懲罰自己
祁穆之在盛君臨肩上摁了摁,沒有多說一個字。實在是太累了,整整二十幾小時的高度生死戰,也是他職業生涯的一個新紀錄。
這輩子都不想再打破這個記錄了。
祁穆之離開之前的目光落在江寧寧身上,滿眼的倦怠:“扶我一把。”
江寧寧略有猶豫,但最終到底還是不忍心,扁了扁嘴,佯裝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上前扶著他。
回到辦公室,祁穆之直接進了浴室。不管多累,在手術室奮戰二十多小時,不可能不洗澡。
為了速戰速決,他進了淋浴房,靠在墻壁上,眼神無力的看著江寧寧,“幫我。”
本著幫人幫到底的責任,江寧寧幫他把衣服脫下來,反正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了,她也沒什么好害羞的。
拿著花灑就對著他一頓亂沖,連頭發都沒放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嫌棄他臟呢。
打沐浴露的時候,是個男人都會有感覺。祁穆之一把扣住江寧寧的腰,把她帶到懷里,低首在她耳邊說:“寧寧,別再躲著我了。”
他自始至終都是閉著眼的,讓江寧寧以為他是在說夢話。
“你松手,這樣我沒辦法幫你洗。”江寧寧掙了掙,不敢用力,怕吵醒他。
“那你答應我。”
“……”江寧寧這才確定他不是說夢話,“你不松手我不給你洗了。”
祁穆之聽話的松開了她,繼續靠在墻壁上,享受她的服務。
江寧寧看著他,眉頭擰著深了深。他是真的真的很累,哪怕找她三天三夜沒睡覺,也沒見他這么累。
不忍心叫醒他,她干脆給自己也沖一下,反正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
兩個人都洗好,給他擦干身體,江寧寧才叫醒他,他也只是半醒半沒醒,在她的幫助下,回到休息室,一頭倒進床里,連她也一起帶了進來。
他的頭發沒干,江寧寧還打算給他吹一吹頭發,所以掙著想從他懷里出來:“祁穆之,你放手,你頭發還是濕的。”
“沒關系,就這樣睡。”祁穆之朦朦朧朧的說。
“不行,這樣會生病的。”
“你男人是醫生。”
“……”這點倒真說不過他。
不過等他睡熟了,江寧寧還是從他懷里退出來,給他蓋上被子,拿來吹風機幫他把頭發吹干。
吹好頭發,江寧寧坐在床邊對著熟睡的臉發了一會呆,最后默默的嘆了口氣,起身要離開。
但下一瞬,手腕被扣住,原本睡得沉沉的男人忽然嘀咕一句:“寧寧……”
他從來沒有這樣正兒八經的叫過她的名字,今天卻意外的喊了兩次。
為了讓他好好休息,江寧寧放下吹風機,關了燈,重新在他身邊躺下。
……
溫禮雖然度過了最危險期,但是由于傷勢嚴重,怕感染,人還是在重癥監護室。
溫父和溫母心系兒子,從手術室門口又轉到重癥監護室門口守著,說什么都不肯離開。
兩位老人年紀大了,從老家趕過來到現在,滴水未進,也不肯休息,身體肯定吃不消。
在跟醫院溝通下,只能在重癥監護室門口擺一張單人床,讓他們老兩口輪流休息。
白錦兒安頓好溫家二老,送盛君臨回病房的時候,順便去看了看大白。
大白倒是沒有受傷,但是因為太小,受到巨大的震響,要在醫院做進一步觀察。
好在小家伙兩天觀察下來,除了睡覺的時候會一驚一乍,沒有其他癥狀。
看完孩子,回到盛君臨的病房。
兩個人都還沒有從事情走出來,心情都有些沉重,特別是溫禮傷勢還不明的情況下。
盛君臨看她心事重重的,抓過她的手,安慰她:“別擔心了,有祁穆之在,溫禮不會有事的。”
白錦兒現在不僅僅只有擔心,更多的是走不出對自己的自責,覺得都是因為她,才害了溫禮,害了在爆炸中受傷的人。
“我多么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就可以回到一年前那樣。”白錦兒痛苦的說道。
盛君臨胸口一痛:“可是我不希望它是夢,如果是夢一場的話,我們都會錯過彼此,錯過我們的大白。”
白錦兒心里更加難受,眼淚掉了下來。
是啊,如果是夢的話,他們會錯過,大白也不會存在。
“可是用我們的相遇,和大白的出生牽累了那么多無辜的人,讓我覺得都是罪惡。”
“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控制,就比如我們的相遇,有什么錯?”盛君臨說,“錯在于人性的不同,而恰巧這個東西又不是我們能掌的。不要把別人犯的罪加在自己身上,更不要用別人犯的錯來懲罰自己,你沒有錯,你只是沒辦法控制梁喜薇的思維而已。”
白錦兒閉了閉眼,試著讓自己不去鉆牛角。
“睡吧,別把自己壓迫的那么緊。”盛君臨揉揉她的頭發。
白錦兒不想讓他這個病人太擔心,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