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昨晚的事情你也別怪孟老醫生,他也是心系我爺爺的病情。”
路上,想起昨晚孟有常拒絕為蕭辰治療的事情,項凌薇開口解釋道。
蕭辰笑了笑,表示自己并未放在心中。
在他眼中,孟有常之流,不過螻蟻一般罷了。
“孟老醫生,全名孟有常。他一生醫人無數,醫術高超,不僅在昭城聲名顯赫,便是在整個楚南州的醫學界中,都是泰山北斗級的人物。受無數醫者尊崇,地位超然,被不少封疆大吏奉為上賓...”
接下來,項凌薇做起了介紹。
蕭辰對此顯然并不感冒,有一搭沒一搭的應和著。
幾分鐘后。
兩人走到了療養院最深處,一間獨棟別墅矗立在前,四周站滿了軍裝侍衛,手持真槍實彈,戒備森嚴!
有項凌薇帶路,很快就進入了別墅,還未走進一樓,蕭辰便聽到了二樓房間里傳來聲音。
其實聲音并不大,加之又有隔音墻,至少項凌薇是聽不見的。只不過蕭辰筑基之后,身體各項機能皆是大幅度增強,只要他愿意,方圓千米的聲音,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項家大爺,雖然我等連番為項老將軍施針,但奈何項老將軍年事已高,身體機能已近枯竭,加上這心疾突然爆發...只怕這一次,你們項家要做好心理準備了。”
這是一道老者的聲音。
蕭辰聽了出來,正是昨晚坐在的孟有常。
“孟老,求求您,再想想辦法,救救我父親吧。”一個中年男子的懇求聲,加上一個婦人的哽咽聲:
“是啊,孟老,求您再想想辦法吧。”
“唉,不是我不愿想辦法,項老將軍此次是真的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孟有常長嘆連連,后又道:
“如此情形,恐怕項老爺子撐不過明天早上。”
此話一出,那婦人直接嗚咽了起來。
‘明天早上嗎?看來跟前世一樣。’蕭辰暗道一聲。
跟著項凌薇上了二樓,走進一間寬敞的病房內。
一個面容枯槁,看起來非常蒼老的老者,躺在病床上。他氣若游絲,臉上的皺紋猶如干枯腐朽的老樹皮一般,若不仔細看,跟個死人沒區別。
病房內,還有著一對中年夫婦,男人大背頭,國字臉身穿中山裝,不怒自威。
婦人風韻猶存,與項凌薇有著幾分相似。
還有一個白發老頭,神情凝重,他正是昨晚的孟有常。
而他身后還站著幾個身著醫袍的醫生護士。
看到項凌薇走了進來,婦人皺起了眉頭,剛想站起身來,卻因為身體乏力,又坐回到了椅子上,語氣有些責怪道:
“凌薇,你這孩子,我不是讓你去休息一下的嗎?你怎么又來了,你都兩三天沒好好休息了。”
“媽,我沒事。”項凌薇走了過去,扶住婦人道。
“真拗不過你。”婦人長嘆搖頭,忽的發現了門口的蕭辰,疑惑道:“這位是?”
“他叫蕭辰,我朋友。”項凌薇介紹了一下后,看向病床上的老者,眼角又濕潤起來道:
“爺爺怎么樣了?”
“孟老說你爺爺很可能...”
婦人忽略掉蕭辰,兩行清淚潸然落下。
滿屋的人,陷入無盡悲痛之中。
“不,不...”
項凌薇聞言,雙目失神,不斷搖頭,顯然很難接受這個現實,連忙朝著孟有常道:
“孟老,您可是楚南州人人推崇的名醫之首,求求您,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爺爺啊!”
說到最后,她甚至想直接跪倒在地。
“項小姐不可!”孟有常見狀,連忙伸手阻止,無力解釋道:
“項老將軍,也是我最欽佩的人民戰士!我救不了他,我也深感愧疚與自責。”
此話一出,他身后一種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護生們,紛紛低頭默然。
他們都是昭城,甚至楚南州的醫學界精英,其中兩位更是與孟有常齊名的名醫,可惜依舊拿項老爺子的病,毫無辦法!
“不過...興許還有一個法子。”這時,孟有常突然又道。
“孟老,您快說吧,都到這一步了。”婦人催促道。
孟老點了點頭,環視所有人,神情凝重道:
“若能請來大國醫,一定能救項老爺子!”
一句話,全場寂靜無聲!
他們都明白什么是大國手,不僅僅是醫學界中的佼佼者,更是龍華國醫學界中,真正的泰山北斗!
目前國內,只有三尊!
連一手之數都湊不齊,可以想象有多罕見,便是廟堂之主見了,都的禮讓三分!
而且大國手的醫術,是真的達到了恐怖的地步,但想要請動他們... ...已非凡力可為。
因為他們已經站在了醫學絕巔,對凡塵俗世的東西已經不再動心,追求的是更高層境界!
他們的出手,需要機緣、人情、或者能真正打動他們的珍寶!
項凌薇擦了擦眼淚,堅定道:“為了爺爺,我這就動身去京城,不論如何,也要治好爺爺!”
“傻孩子,你三叔年年去,上個月又去了,至今未歸,可想而知還是連門檻都邁不進去。三尊大國手,一尊道觀神醫,傳聞早已云游四海,不見蹤影。另外兩尊,一位進了御醫堂,只為誰出手,你應該能猜到。最后一位,長年在山林中轉悠,尋找野生珍稀草藥。”
婦人幽幽說出所有事情。
顯然這條路早就走過了,但卻是一條死路!
“若無大國醫...”孟有常說到這,欲言又止。
因為在場眾人,都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項凌薇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內心一片絕望,多日來的心力交瘁,差點讓她暈死過去。
“小病罷了,沒那么嚴重!”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淡然響起。
眾人聞言一驚,齊刷刷的尋聲看去。
就見一個看起來不到二十歲,身穿病號服,長相俊逸的青年,雙手插兜,一臉淡然的站在門口。
而項凌薇停止了哭泣,露出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