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真是我夢中的老可愛
“不過那衣裳總算是弄干凈了。”龍霸天搖了搖頭,不去想狗子的事。
“明兒個也算是能交差。”它給南錦胳膊上的傷口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它印象里,小祖宗最是怕麻煩,這次卻為了弄干凈一件血衣,如此大費周折。
可是拿了廢物劇本,這是認慫了?
南錦像是看穿了它的心事,把它的腦袋當球揉,“東歧大王是塊肥肉,這具身體需要他。”
自然,這牡丹衣裳只是個接近他的契機而已。
她勾著唇,笑的極為陰森。
龍霸天揚著小腦袋,賤嗖嗖的問道,“咋的,要睡他?”
南錦,“膚淺。”
一時間,霸霸只覺得自己錯怪她了。
下一刻,南錦便靠在窗邊,手中拿著沾血的匕首,一刀一刀的劃著跟前的案幾。
“嗤!”最后,她一刀扎進了桌面,桀驁道,“自然是要他求著被我睡!”
吸精氣雖說并非只有睡這一條選擇……但,這是最簡單粗暴的選擇。
以她現(xiàn)在的肉身的力量,南錦懶得費其他功夫。
桌面上,她一刀一刀刻出的,正是姬懷南的名字。
霸霸捂著眼,“說好的只愛那主神大人呢?”
南錦,“你還是個寶寶,你懂什么?”
愛和睡,那能是一回事嗎?
這不是世間男子們常掛在嘴里的話嗎?怎么到她這兒難道就不行了?
霸霸碎碎念,“虧得人家主神大人還給你弄了個冰凍buff呢……”
白瞎了!
南錦,“弄是弄了,不還給設(shè)定了冷卻時間嗎?”
就上次在央雨后脖頸吹了一口氣后,那技能就再也沒發(fā)動過,你說這么長的冷卻時間有個毛用?
還不得靠她自己。
得虧她符咒畫的溜,目前暫且夠用。
這一趟黑風山之行,可差點去了她半條命。
南錦冷冷的盯著案幾上姬懷南的名字,還在想,最好明兒個能弄清楚,他身上的那只小可愛,到底是個什么來頭。
若是能一口將那玩意兒吞了,她的傷勢必然能迅速復原,甚至,還可能有其他收獲。
大半夜的,沈王府幾乎見不著什么人影。
外面都還掛著白燈籠和白紗,偶爾有姬懷南留在這里的宮人,再撒撒紙錢。
偌大的沈王府,如今像個鬼宅,三更半夜的,那紙錢漫天飄,就更滲人了。
此時起了風,屋外有人影一閃而過。
南錦眸眼一沉,卻是連頭都沒抬一下。
下一刻,就見得幾個身著黑衣的女子魚貫而入。
伴隨而來的,是一股沉悶的花香。
霸霸立即跳到了南錦的肩頭,這么晚了,也還有人來搞事情嗎?
這會兒小祖宗傷勢未愈,分明是趁火打劫來著啊!
“蘇南錦。”這沉沉的一聲入,便又見得關(guān)鍵人物C位登場。
那婦人穿著一身黑斗篷,帶毛邊的斗帽將腦袋遮的嚴嚴實實,倒是袖下偏還露出一截白腕,手腕上是精致無比的蓮花玉鐲。
南錦靠著窗,漫不經(jīng)心的道了句,“你哪位?”
她這般一問,對方先是愣了一下,她摸了摸自己的蓮花玉鐲,“我是你娘,我哪位!”
南錦,“乖乖,我原來不是孤兒?”
她戲謔一笑,連眼底都是嘲諷。
原主的記憶,南錦基本是全部繼承了的,家里是個什么情況,自然知曉。
這位‘娘’,她在沈庭臻葬禮上‘詐尸’當天也是見過的,只是沒說過話。
戚妘,蘇正的正妻,俗稱大老婆。
算起來也是個有手腕的女人。
“南錦小姐,你怎么能這么跟大夫人說話呢?”那戚妘還沒教訓她,她身旁的老嬤子倒先站了出來。
“你不知道,這幾天大夫人有多擔心你,幾乎到了夜不能寐的地步了呀!”
南錦看都沒看她一眼,若不是那該死的執(zhí)念反噬,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幾刀封了她的嘴了。
見南錦這般態(tài)度,戚妘心里也生出幾絲怒意。
她站在案幾前,高高在上的睥著南錦,“你弄臟了大王的牡丹衣,明兒就是你的死期了,我這個做娘的,不忍見你就這么死了,你若是想活命,必須得聽我的。”
黑燈瞎火的,她壓根兒就看不清南錦的表情。
也沒發(fā)現(xiàn),那刀刻在案幾上的名字。
南錦回來就換了衣裳,一身傷勢在她的掩飾下,遮的很完美。
見南錦沒說話,她只當這小賤蹄子是怕了。
繼續(xù)道,“貴妃娘娘有晨浴的習慣,我已經(jīng)買通了看守的內(nèi)官,到時你就扮成伺候洗腳的宮女,去貴妃娘娘面前死命的磕頭求饒。”
“貴妃素來心善,你誠心誠意往死里求她,或許她還會大發(fā)慈悲饒你一命。”
“大王最聽貴妃的話,只需要她一句,你的狗頭就能保住了。”
一大堆說完,也不見南錦放個響屁。
戚妘惱了,吼道,“我說的這些,你懂了嗎?”
蘇南錦雖然是個不能修煉的草包,也不是腦子有問題的傻子。
正常人說話她應該是聽得懂的。
南錦這才冷笑著回道,“懂了,大娘,你真好,真是我夢中的老可愛。”
她嘴里這一聲大娘,跟叫大媽那味兒沒啥區(qū)別。
戚妘,“?”
你看,這小賤蹄子當真是嚇傻了,都開始說胡話了。
戚妘還未回過神來,南錦則問道,“就是不知道,我那天活過來的時候,大娘怎么不想著救我一把,今兒倒是如此菩薩心腸了?”
南錦記性好著呢,好到那場子上,誰說了什么話,她都記得很清楚。
‘詐尸’那天,蘇家夫婦巴不得她去給沈庭臻陪葬吧。
這會兒裝什么大尾巴狼呢?
她都還沒去找蘇家的麻煩,戚妘倒好,先送上來了?
戚妘哪里想得到她會問出這話來,她眼神冷了幾分,心想:那天誰能想到你這賤人還能詐尸?
要早知這樣,定是第一時間一把火給燒了,省心!
可現(xiàn)在……根本來不及了。
若不是怕她再在大王面前作妖,一不小心害死整個蘇家,她哪里會牢這門子的神?
原本,也是想直接殺了她的,偏偏大王不知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下了詔,五日內(nèi)不許任何人動她一根汗毛。
她若是在此間動手……那不也是給蘇家和她自己招禍嗎?
思來想去,才只有讓這小賤人搶在天亮前,親自去貴妃跟前求饒這一招了。
她輕咳一聲,“那日我也是嚇壞了,沒在大王面前替你求情,是我不對,我現(xiàn)在不是想辦法在救你嗎?”
“你可知,為了買通那內(nèi)官,可花了我們蘇家不少錢。”
南錦聽得只想發(fā)笑,得,人家把她當三歲娃哄呢。
她揉了揉眼睛,有氣無力的靠著窗,“大娘真是一番苦心,我甚是感動。”
戚妘,“好孩子,我是真疼你。”
小賤蹄子就是好哄,到底也是個沒多少腦子的,就如當初把她的靈源獻給蘇阮一樣。
說罷,她又伸手去拉南錦。
南錦倒好,反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還摸了摸那蓮花玉鐲,“可是我膽兒小,不敢單獨見貴妃那樣的大人物,大娘既然要做好人,就做到底吧。”
“咱兩一起去給貴妃洗腳,我端洗腳水,你搓腳丫子,給貴妃伺候舒服了,那求起情來,才更容易成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