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蕾莎說出這樣一問候,氣氛一時間有些沉默。
最終還是伊莎打破了沉默:
“欸?你們原來認識嗎?”
一旁的伊莎眨了眨眼睛,一副驚訝的神情,至于是不是真的很驚訝就不得而知了。
隨即她的眼中又燃起了八卦之火,目光在兩人身上游弋,不知腦海中在想象些什么。
你哪位?
葉銘看著艾蕾莎那張清冷的臉,差點就脫口而出,但一想到這是在對方的地盤上,話到嘴邊只能變成詢問:
“那個……你認識我?”
這也沒辦法,他實在是沒有在原身的記憶中找到有關眼前之人的記憶,哪怕是一絲。
因為他繼承自原主的記憶并不完整,童年時期的記憶有很大部分的空白。
想必關于艾蕾莎的記憶也在那些殘缺中失去了。
聽起來,兩人至少是朋友。
“哦?果然已經忘記了嗎?”
艾蕾莎挑了挑眉,似乎并不意外,但隨即又露出戲謔的神色:“我給你個機會再想想。”
還沒等葉銘反應這話是什么意思,臉色就猛的僵住,身體也不敢在亂動。
就在艾蕾莎話音落下來的同時,三根尖銳的冰槍便已經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冰冷的寒意讓葉銘打了個寒顫。
他怕自己動作稍微大一些,這些冰槍就會直接刺穿他的咽喉。
看著艾蕾莎那饒有興趣的神色,葉銘似乎明白了一件事。
這艦上的女人思維方式都不是很正常!
先是一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伊莎,現在又是這樣一個動不動就想給人刺個冰槍的家伙。
“啊!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誰嘛!”
葉銘恍然大悟般地露出狹促的笑容。
盡管他心中依舊毫無印象……
艾蕾莎看到他的神情,饒有興趣地看著葉銘,微笑著追問道:
“說說看,我是誰呢?”
“你是艾蕾莎,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嘛!”
葉銘試探道。
自己缺失的大都是原身小時候的記憶,那他和艾蕾莎只能是小時候認識了。
“呵呵,我以前可不叫這個名字。”
艾蕾莎似乎只是為了逗逗他,見他如此回答,興致缺缺地收起了冰槍,轉身向外走去。
這時候,所有人都已經撤回了艦船上,艦船再次起飛,駛向了冰冷的星空。
黑巖星因為詭異生物脫困而亂作一團。
已經沒有功夫來追擊他們。
葉銘坐在窗邊,看著黑巖星在身后慢慢變小,直至最后消失不見,與宇宙塵埃融為一體。
他終于逃離了那座礦星。
盡管過程和他原本計劃的有些許差距。
“看不出來,原來你是這種人啊!”
伊莎見艾蕾莎離開后走過去雙手抱在胸前,斜靠在了葉銘身旁的墻壁上,修長的腿就橫在葉銘眼前。
“嗯?”
葉銘卻沒心思欣賞,他詫異地抬頭。
伊莎似笑非笑地與他對視:“就是始亂終棄的渣男啦!”
最終還是葉銘先敗下陣來。
實在是伊莎胸懷太過深邃,讓他不得不移開視線。
“我是真的失憶了。”
葉銘轉向外面,糾正道。
“這種借口我知道,他們都這么說。”伊莎不以為然。
葉銘沒有再理她,他忽然明白過來這個女人就是故意這么說的,自己只要跟她理論就輸了。
這時,指揮室的門再度打開。
換了一身休閑服裝的艾蕾莎再次走了進來。
葉銘注意到她之前戰斗時束起的長發也散落開來,就那樣披在肩頭,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
不過他依舊找不到任何相關記憶。
“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艾蕾莎看了兩人一眼,聲音依舊淡漠。
伊莎笑嘻嘻地說道:“呵呵,你要是晚來一點,我或許就能從他口中問出他對你始亂終棄的經過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銘聽到艾蕾莎似乎是嘆了一口氣。
隨后將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認真道:
“無論伊莎對你說了什么,你最好忘掉它們。”
“另外,這次應該是你救了我們吧!我代表所有人向你道謝。”
葉銘沒想到她會突然跟自己道謝。
但僅僅是愣了一下,他就想到了自己那見鬼的氪金系統。
于是試探著說道:
“沒有實質點的東西嗎?”
艾蕾莎瞇了瞇眼,眼神頓時危險起來:“呵,要不我把伊莎獎勵給你?”
“真的嗎?”
伊莎立刻一副我可以的表情。
“我只想要點星幣……沒有就算了。”
葉銘適時打斷了兩人的雙簧。
“嗚嗚,被嫌棄了。”
伊莎聞言一臉失落地跑了出去,不過在門關上的瞬間,葉銘卻看到她在笑,甚至還朝他揮了揮手。
艾蕾莎朝著門口看了一眼,似乎習以為常:
“不用管她,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我……”
葉銘張了張嘴,這才發現自己似乎還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之前所做所想的一切都是為了逃離黑巖星。
現在以一種沒有預想的方式離開了那里,卻還沒有想好接下來該去哪里。
艾倫星肯定是回不去了。
原身的家族已經毀滅,他現在的身份又相當于是逃犯。
這件事才是目前最麻煩的事情。
頂著逃犯的身份,他現在甚至連找份工作的機會都沒有。
帝國公民的身份都是經過基因驗證,這種情況下他即便是換一張臉都不頂用。
他忽然明白艾蕾莎為什么這么問了。
就像是回應他的猜測一樣,艾蕾莎提出了邀請:
“如果實在沒地方去,不如加入我們如何?”
成為星際海盜確實不需要身份認證。
但也意味著將站在帝國的對立面,不過這倒不是什么大問題,他現在對帝國可沒什么好感。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猶豫的。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艾蕾莎又說道: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我知道你在猶豫,畢竟在你看來是我們害的你家破人亡。”
“難道不是嗎?”
葉銘下意識地問道。
“看來你是真的忘記了很多事情啊!”
艾蕾莎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感慨了一句,眼中復雜地神色一閃而沒,“這對你而言或許是一件好事。”
說完她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仿佛她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說這么一段奇怪的話語。
房間只剩下葉銘一人,他沉默了許久,然后露出了釋然的神色:“無所謂了,海盜就海盜吧!總比礦工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