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出來了!”
灰蒙蒙的天空上,摻雜著落日的余暉。
晚霞傾灑到大地上,大地被染成了金黃色。
大地有了光線的普照,格外迷人;天空有了大地的襯托,格外深沉。
在小河邊上,有一棵高大的柳樹,從它身上出來的柳絮沉入到河流中,隨著河水的經過,柳絮在河面上泛起一陣陣漣漪。
距離河流僅有一步之遙的泥地,一個瘦弱的少年臉色蒼白地躺在上邊。
他的半張臉朝向泥土,泥土由于靠近河流的緣故,帶著濕氣,導致這半邊臉被濕泥土弄臟了。
另外的半張臉對向天空,太陽的余暉,照射在他暴露在光照下的半張臉上。
少年的雙手越過自己的腦袋,掌心向下,五指微張,有些手指甚至都深深地插入到泥土中,手指縫中出現了鮮血。
其身上的麻衣布滿了灰塵,一些灰塵還滲入他身上的傷口中。
腳下的一雙深色的布鞋,也不能說是布鞋,只是拿布來縫縫補補,就成了這一雙鞋。
鞋上已經出現了幾個大洞,從洞中露出腳趾與空氣都接觸了。
蘇孤羽!
他昏迷在泥地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隨著落日的余暉逐漸加重,暮色也逐漸在這片不知名的區域降臨,金黃色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夜深了!
蘇孤羽逐漸恢復了一部分意識,但這會兒腦袋中兩個記憶在相互拉扯,他腦海的記憶出現紊亂。
讓他的腦袋變得暈暈沉沉,很是難受。
腦海中出現了大量的記憶亂碼!
蘇孤羽痛苦地躺在原地大聲喊著:
“啊,啊,啊......”
他拼命地收回雙手,然后用力捂住自己的腦袋。
指尖插入到自己的頭發絲中,連頭發都被他扯出了一部分。
在喊叫中,地上的泥塵也被他吸入嘴中,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只有這樣用力捂住腦袋,才能讓蘇孤羽,此時腦海中正在承受的痛苦能夠減輕一些,才能讓他的心神變得舒坦一些。
頭發沒了還可以再長,將頭發擼沒了也沒有關系。
可要是由于腦袋記憶問題,導致命又沒了,那蘇孤羽連哭都哭不出來。
過了大概半炷香的時間,蘇孤羽腦中的痛苦才慢慢減輕,暈乎乎的感覺也漸漸消失不見。
還好他的頭發只是被扯去一部分,頭上沒有變禿。
他堅持住了!
直到接受完所有的原身記憶,蘇孤羽抖顫地想用雙手,撐住下方的土地。
他的腳尖也在發力,膝蓋已經頂在地上了。
可想要依靠這樣從地上站起,以他現在只有些許的體力來說,要完成這個動作太難了。
痛!
很痛!
在這種情況下,蘇孤羽用盡全力、用力、再用力......
到最后,
也只能勉強維持著,一個半跪在地上的姿勢。
“先恢復體力吧!”蘇孤羽無奈地心想著,這具身體現在的體能太差了。
原身在南行的途中,
經常要進行長途跋涉,他得不到好的睡眠,在路上也獲取不到足夠的食物。
原本在一起同行的途中,還有一個跟了他七年的弟弟一起。
這個弟弟雖然和他都姓蘇,可和他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
但他們經過七年的相互扶持,早已經讓他們彼此的關系,
突破了血緣關系的枷鎖。
成為真正的生死兄弟情誼!
可是,
就在前段時間,他們在荒野上遇到了老虎覓食。
他們,也被老虎發現了。
兩個人必須要讓一個人存活,所以他負責把野獸引開。
他年齡稍大,作為哥哥。
以哥哥的身份,強烈要求弟弟先行離開。他的弟弟沒有辦法,只能忍痛先逃跑。
蘇孤羽引開老虎之后,他們兩個就被迫分離,再也找不到彼此了。
現在蘇孤羽身上的傷勢就是那只老虎帶來的,被它在身體上抓傷多處地方。
被老虎追的路上,蘇孤羽的情形非常兇險。
原身都以為自己不會存活了,他都做好準備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可天無絕人之路,原身在躲避老虎的途中,發現有一個狹窄的小洞,僅僅能讓他鉆進去。
他才能得以逃出生天,要不然只能成為那頭兇猛老虎的腹中之食了!
他又跑了很遠很遠,害怕那只老虎再次追上來。
他只能跑啊,跑啊!
跑了不知道多遠,回頭看去,后方什么都沒有,他才有種劫后重生的快感。
回去找人已經不現實了,老虎還在原地虎視眈眈呢。
他曾與弟弟約定,在前方的城市見面,以“星星和魚”的標記作為見面信號。
他沿著有人走過的小路,在路上一直走,只管往南走。
被老虎追,逃跑的時候需要太多的體能了,還一直處于饑餓狀態,
他的生命,已經非常接近垂危狀態了。
找到弟弟已經是他存生的執念!
弟弟,哥哥一定要找到你!
原身就是靠著這一句話,才能在前行途中繼續走那么遠的路。
可再怎么頑強,他的身體已經堅持不住了,體力消耗已經到了極限。
他的生命,只到了河流邊上,就永遠停止了!
他的執念,也需要蘇孤羽幫他完成。
答應幫他完成執念后,
在這種情況下,蘇孤羽才算真正接管這具身體。
但剛降臨到現實世界,面對體力消耗的情況,他一時間也沒有任何辦法來解決。
這附近也只有水源,沒有食物。
要趕快到達城市,要不然他活不過今晚。
他可不想再回去那個黑暗的地方了!
蘇孤羽用鼻子狠狠呼吸空氣,然后又從嘴巴里長長地呼出。
在這一呼一吸之間,空氣經過身體循環系統遍布全身。
真是痛快極了!
蘇孤羽感覺,現在自己的全身都充斥著自由的味道。
這種自由在腦海中不斷發酵,散發出股股幽香,在腦殼中一直縈繞著......
這就是蘇孤羽現在最大的快樂!
在蘇孤羽的前世,總有人在社交網絡上靈魂發帖:
“醫院的墻壁比教堂聽過更多虔誠的祈禱!”
“機場比婚姻殿堂見證了更多真誠的親吻!”
“教室的課堂刻著比大海更深刻的情話!”
前世的蘇孤羽對這些話,體現出來的深刻含義并不能感同身受。
可是,在經歷過那個如同夢魘的魔鬼地方后,他頓悟了。
蘇孤羽現在,最渴望的就是,
像人一樣正常地生活!
蘇孤羽是一名穿越者,不過穿越后,他穿越到了一個整天充斥著黑暗的地方。
而且成了一個只有靈魂,沒有軀殼的影子。
在那里,蘇孤羽完全感受不到一點時間的流逝。
并且在方圓還存在一個精神囹圄,可以限制了他的活動范圍。
在這個精神囹圄內,蘇孤羽可以自由移動,不受任何限制。
可是他怎么也走不出精神囹圄,在嘗試了無數次之后......
蘇孤羽終于放棄掙扎了!
導致長久以來,蘇孤羽都快忘記,
他還是一個人類了。
隨著蘇孤羽呆的時間越來越久,他也逐漸熟悉了那個充斥黑暗的地方,
并將那精神囹圄內,
命名為深淵。
一個只有黑暗的地方,蘇孤羽迫不得已,把那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一個無法進出的家!
深淵就是一片虛空,什么物質都沒有。
蘇孤羽剛開始穿越到深淵時,還在心里默默計算著自己在深淵的時間。
一天!
一個禮拜!
一個月!
半年!
一年、十年、一百年、兩百年......
只堅持計算到了三百年,他就放棄掙扎了。
管它今夕是何年,到最后,自己還是與深淵做伴。
在深淵里,他度過的時間太漫長了。
時間,
已經對他來說沒有意義了。
他也不需要被壽命問題所困擾!
在深淵里,他有著無窮的生命。
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一種好處,蘇孤羽的急性子好像被時間,
這個最可怕的武器磨滅得越發平和了!
雖然說沒到“觀滄海,看云卷云舒”的地步,
但也相差不遠了!
......
不知過了多久,
在影子狀態下,他感覺到了精神囹圄開始出現不穩固。
隨著精神囹圄不穩固的狀態,越來越嚴重。
趁著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蘇孤羽立馬嘗試,控制影子從精神囹圄里鉆出去。
可最后只有他的靈魂能夠跑出去,影子還留在深淵里。
他的靈魂逃出去之后,精神囹圄好像受到了刺激,馬上對深淵加強了封印強度。
對于蘇孤羽來說,
為什么義無反顧地要放棄永恒的生命,想要逃出深淵?
在他的深淵生活,剛開始的千百年,蘇孤羽還為自己擁有無窮的生命感到竊喜。
可隨著枯燥無味、沒有一絲生活樂趣的深淵生活,
不斷持續,他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了。
他快被深淵逼瘋了!
無聊!
無味!
無趣!
逃離深淵,也日漸成為他最深的一個執念!
雖然蘇孤羽也不知道逃出精神囹圄之后,降臨的世界是怎樣的,之后的人生又會變得如何。
但相對于枯燥無味的深淵生活,他寧愿去到一個全新的地方,
見識不一樣的人生風景,就算再次遭受社會對他的毒打也是愿意的。
對他來說,沒有一點生活樂趣的深淵,
無窮的生命帶來的只有無盡的痛苦。
他開始渴望詩和遠方了!
怪不得總有人,寧愿選擇開啟抨擊海浪三千里的冒險生活;
也不情愿過一個按部就班的枯燥生活。
如今,蘇孤羽就是不想當一個深淵的傀儡......
他受夠了!
如今降臨到現實世界的人物,原身也名為蘇孤羽,這似乎都是穿越者冥冥之中的緣分。
原本蘇孤羽的家庭條件很好,住在城市里。家里是在城里開商行的,有著一定的資產,也擁有一定的地位。
他是家中的老二,上邊還有一個大他幾歲的姐姐,下邊還有一個剛出生的弟弟。
可在七歲時,一切都改變了。
有人對蘇孤羽的父母說,蘇孤羽他弟弟的命好,能夠在日后成為修行者。
但如果蘇孤羽在家中,就會搶奪這種修行者的一部分天賦,導致他弟弟成不了修行者。
他有克弟命!
修行者何等罕見,聽到這話的蘇父蘇母,還真的聽信了那個江湖騙子的話。
直接將蘇孤羽拋棄到城外,就不再管他的生死了。
一個修行者,重要性比一個孩子的生命還高。
幸好,在城外,蘇孤羽被人帶回城內的收養院撫養。
依靠城市中收養院的撫養,活到了十歲,如今他的這個弟弟也是在收養院認識的。
此弟弟非彼弟!
想起弟弟,蘇孤羽不由得嘴角揚起了笑容。
這是原身記憶的影響,不過既然已經接管了原身的身體,這個執念也應該幫他完成!
找到弟弟!
照顧好弟弟!
他記得弟弟最喜歡吃糖了!
每次他干活的時候,年齡小他兩歲的弟弟,就在旁邊幫忙。
兩人一起合力,一起面對了很多困難,這些困難都沒有將他們打倒。
原身寧愿自己沒有吃的,也要多分給弟弟一口。
他記得弟弟最喜歡吃麥芽糖了;也愛吃魚;也很喜歡每天晚上和蘇孤羽一起抬頭仰望星空,因為弟弟知道,哥哥最喜歡在晚上看星星了......
想起整天跟在他后邊,寸步不離的弟弟,
也有他“大哥,大哥......”的叫聲在腦海響起,蘇孤羽臉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弟弟有時候叫他“哥哥”,有時候叫他“大哥”。
后來,
他們一起走出了收養院,兩個人獨立在外邊生活。
在收養院中,他們也會被要求做手工活,換取一天的食物。
不要說是對兒童的壓榨,在這個人命不值錢的時代,兒童有什么受保護權,特別是他們這種無家可歸的孩子。
收養院能夠給他們一個住處,對他們來說也是仁至義盡。更何況還保護他們,讓他們免受外人的傷害。
但蘇孤羽十歲時,所在的收養院發生了很多變故,
這也是蘇孤羽,毅然決然地帶著弟弟走出收養院的原因。
痛苦的事情在日后再談。
而對于原生家庭,在經歷被父母遺棄的事情之后,蘇孤羽懂事很多。
就算同在一個城里,他也再也沒有找上門,也沒有回去看過。
曾經,他們生下蘇孤羽。
如今,蘇孤羽被拋棄,來換取一個根本不可信的傳言,讓他的血緣弟弟可以成為修行者的傳言。
蘇孤羽已經算是把命還給他們,大家就兩清了。
日后就算再見,也不會再相識了。
走出收養院后,蘇孤羽依靠做一些苦力工作,換取食物,養活他和弟弟。
工作換取的報酬,有時候只是兩碗米飯,幾個黑面包......
食物很少很少,導致他們經常被餓得發暈。
蘇孤羽帶著弟弟,一路從云夢國的北方走到南方,
他們聽聞,云夢國的南方有更好的發展機會。
在南行途中,哪里能暫時給他倆提供一口飯食,就在哪里工作居住一段時間。
就這樣,從北到南,他們一同經歷了七年的顛沛流離生活。
累了,在地上就可以席地而睡;渴了,就飲溪邊水;餓了,真的沒有食物在旁,有時候就被迫吃路邊的草......
相互支撐,相互鼓勵,小心地守護著屬于他們兩人心里的“家”。
他們依靠自己,在這個世道生存著,艱難又頑強地活著。
活著!
原身希望在南方的城市找份穩定的工作,能夠安定下來,找到一個真正屬于他們的家。
經過多年的苦日子,他們受過的難已經夠多了。
安穩的日子,對他們來說已經算是刻在骨子里的渴望。
最后一段生命中,
原身在遠遠的荒土上,就聽到了“嘩啦啦”的水聲。
然后就如同前世某個典故“望梅止渴”般,在水聲的指引下,瘋狂向河流奔跑而來。
可希望是美好的,但就在他離水流不遠的地方,原身就堅持不住。
吐血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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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身體稍微恢復體力,蘇孤羽努力向河流的方向攀爬著。
他爬到了岸邊,用雙手抓住河邊的水草,頭向前伸,將頭埋入河水中,就這樣喝水解渴。
山林的水是清甜且讓人回味無窮的,尤其是對于如今的蘇孤羽的狀態來說。
水對于他,就是救命稻草。
飽飲一頓之后,蘇孤羽將頭從水中甩出。
他晃了晃頭,飄逸的頭發也跟著搖擺,把河流中帶出的水從頭發上甩出到地上。
然后蘇孤羽用雙手一次又一次從河里捧出水,水從手掌的縫隙穿過,捧到他身上的水并不多。
他用水緩慢擦拭全身的灰塵,也清理麻衣上的褶皺。
又簡單處理了傷口,水滲入傷口,又引起陣陣疼痛。
“人不妄曾為少年!”
蘇孤羽能夠站起來了!
他將流水當成一個鏡子,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河面上,映入他的眼簾!
大概有一米七五的身高,身體稍顯瘦弱。
由于長期缺乏營養,又導致他如今的膚色呈現蒼白,穿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
顯露在外的傷口,怎么用麻衣掩蓋,也掩蓋不住。
傷口還是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在衣服表面還隱約看到血跡。
“山窮水復疑無路,千樹萬樹梨花開。”
就是蘇孤羽此刻的心境。
不管如何,他的靈魂得以脫離影子狀態。
步入到現實世界中,這就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了!
......
云夢國,落日城。
蘇孤羽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忍受著饑餓的痛擊。
在即將入夜時,才來到附近方圓幾十里唯一的城池。
落日城!
抬頭望去,落日城的城門就像一個威武的野獸,一直張開的嘴唇。
城墻高聳!
在夜晚,也有一排排的平民從城外向城里涌去,這種場景就像是這些人主動向野獸的嘴唇走去。
守城士兵穿著統一的服裝,手拿器械,大多是槍和劍,看起來還算是訓練素質。
進城的人中,除了有如同蘇孤羽這樣,衣服穿著破破爛爛的人之外;還有紈绔子弟,穿著光鮮靚麗;也有一個個商隊吆喝著要進城買賣......
此時,商隊的吆喝叫賣聲、守城士兵的大聲叱喝聲、人群之中的交談聲......
蘇孤羽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奇,相對于深淵那種遙遙無期的日子來說,這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剛才,他在落日城外邊的樹、木柱、石頭上都刻下了一個醒目的“星星和魚”標記。
他要告訴弟弟,
哥哥還活著,在城里等你!
就在蘇孤羽排隊行進時,為了了解城里的情況,他主動開口向他前方的一個老者詢問。
在他前方,好像是一位已經過了天命之年的老者。
頭發花白,其雙手全是老繭,臉上的肌肉收縮。
臉色也和蘇孤羽一樣,由于長期的營養不良而導致蒼白,兩人都是苦命人欸。
“老伯,您能給我說一下城里的情況嗎?我是從別的城市逃難來的。”
老丈聽到這話,對蘇孤羽產生了同情。而且,就是說城里的情況而已,他也不會損失什么。
“小伙子,最近落日城可不太安全。”
“城里前幾天出現一群邪惡的權能者進行戰斗,導致很多建筑倒塌,人員大量傷亡。”
“我每天早早地從村子里出來,到城池里做一些苦力活,餓了只能吃黑饅頭。”
“有時候在城里一餐,能有手掌大的黑饅頭入腹就不錯了。”
老者說完,又停頓了會,順了口氣之后,才繼續往下說。
“這城里最危險的就是下城區了。在那種地方,幫派橫行,經常出現爭奪地盤的情況。”
“前不久啊,聽說兩個幫派火拼,死了很多人,連權能者那種大人物都出現了。”
“哎,想想真可怕!”
“那種地方,出現尸體都沒有人管。哎,老頭子我只求生存下去,不求安度晚年嘍。”
老頭子說著搖了搖頭,可能是許久不與人傾述的原因,讓他一下子對蘇孤羽說了很多關于落日城的事情。
落日城,權能者,幫派,上城區,下城區......
這些信息,讓蘇孤羽對落日城有了一定的了解。
不過了解有限,更多信息也只能在他進城之后才能獲取。
從收養院出來以后,他和弟弟就很少去到城里,更多的是到鎮上或在荒野上的村子里購買一些必要的生活物資。
修行者,在這個世界叫權能者!
權能者,一個個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原身也渴望成為權能者當中的一員,每天不用為了食物而煩惱。
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行事,也不用做他人任意擺布的棋子。
老頭子姓李,姑且叫老李頭吧。
他看到蘇孤羽,麻衣上的傷口讓人不禁觸目驚心,可能是他心底的善良吧,就隨口告誡了蘇孤羽很多事情。
老李頭家住城外的村落,在城外除了有鎮,還有村落。
畢竟城里可容納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很多人就選擇到城外去聚居。
在蘇孤羽與老李頭閑聊的功夫,他們就來到了城門前。
守城的士兵兢兢業業地站在崗位上,稍微掃視了幾眼,蘇孤羽和老李頭就順利通過了他們的檢查。
蘇孤羽后邊的隊伍,和前面的隊伍一個個進城,宛如一串丸子,要進入到油鍋中炸熟。
世人都說城里好,卻不知道。城里的人,有時也渴望城外的生活。
在如今這個治安不太好的時代,城里的生活也沒有絕對的安全。
只是相對來說,少了荒野中野獸的襲擊,和在荒野上時常發生的某些讓人失蹤的神秘事件。
住在城市里是最安全的,在城里有著軍隊的保護。
但這又何嘗不是時代的哀嚎呢?
晚上不能在下城區到處游蕩,在下城區流浪街頭,可能輕的就財務兩空;
重的話,你的腰子就被割沒了。
而這種事情在城里人看起來就習以為常了。
當你腰子沒的時候,你也不用擔心死后尸體會一直留在街頭,死后沒有居所。
在城里經常流傳著一句話,“尸體都是財富,搶到就是賺到!”
死后的尸體會被哄搶,甚至會引起小幫派的小規模火并。
尸體也是一種財富,出售給地下一些專門收購尸體的地方。
然后這些尸體就會被交易給某些權能者,之后發生的事情就不是他們能夠想象的了。
在他們眼中,“錢”這個東西最重要。
放人進城,如同割韭菜般。
割了一批還會再來一批,城市里有更多的糧食,布匹,武器......
而在荒野上,對于手無寸鐵的百姓來說,種植糧食是一件異想天開的事情。
沒有實力,做什么事情都是困難的!
這些平常人賴以生存的糧食,很多都只能在城里購買。
城里賺的錢,城里花!
這是老李頭掛在嘴邊的話,每天拿著日結的血汗錢,然后大多都在城里買糧食帶回村子里。
再次進城又要繳納進城費,這對于底層人不公的世道。
走進城里,蘇孤羽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將他壓在鞋底里的兩枚銀幣到某個角落悄悄取出。
而這,也成為了現在蘇孤羽重要的救命稻草。
而關于權能者,可能影子會賦予他不一樣的深淵權能。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先度過如今的困難,
再進行之后的探索......
......
落日城,月光客棧。
訂了客棧里一間最便宜的房間,蘇孤羽辦理了兩天的入住。
他看向客棧小二,吩咐道,
“等會兒幫我送一份食物到房間來,還有一盤清水。”
“好的,兩天住宿一共一枚銀幣。”
蘇孤羽頗為肉疼地拿出一枚銀幣給小二,他現在就僅剩一枚銀幣了。
又預定一份肉食,兜里又少了兩個銅幣。
他要盡快找到賺取錢財的方法,不然他就只能流浪街頭。
在房間里洗漱,又飽餐一頓后,
蘇孤羽才感覺到了自己現在是身體和靈魂相結合的重生。
那么著急在客棧入住,因為他感受了深淵里影子的召喚。
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接受影子的召喚。現在看來,也就只有客棧滿足這個條件了。
雖然自己沒有什么錢財,但他也不想像老李頭般。
一輩子都依靠干苦力來養活自己,甚至連養活自己都不能夠。
他要依靠自己的影子,成為一個原身所期望的,不為一日三餐所困擾的,
權能者!!!
在云夢國,權能者享有莫大的權力。
在云夢國里,每一個地方都與權能者掛鉤。
每一個行業,沒有權能者的庇護很難經營下去。
總而言之,只有成為權能者,才有更好地獲得生存下去的權力。
在深淵里,影子有著近乎恐怖的實力,有很多不可思議的超凡能力。
通過蘇孤羽在漫長時間里,對影子的能力不斷進行開發和運用。
他學到了很多深淵能力,這也不是深淵里的影子的極限,
影子還有進一步提高實力的可能。
但在深淵,蘇孤羽也不知道該如何提高影子的實力。
步入現實世界后,他也嘗試過使用這些影子的能力。
不過好像缺乏了使用媒介,蘇孤羽總是不能施展成功。
這次,他希望通過深淵這個媒介,讓他能夠重新擁有那些不可思議的能力。
雖然他沒有見識過,現實世界中的權能者有什么能力。
不過,他相信影子。
“深淵!”
“深淵!”
“深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