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原來您回來了,奴才還道是誰這時辰到府上上了,小姐可是……”
“滾開,啰里啰嗦的做什么。”李氏怒道,剛下馬車就聽到這不長眼的奴才說個不停,原本她就心情不佳,聽到這些煩人的話就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是,奴才這就滾開。”那人低聲下氣的道,也不明白小姐這是怎么了,發這樣大的火,八成是在婆家受了氣,跑到娘家來撒氣。
見到這人奴顏婢膝的樣子,李氏心中的火又不禁增了幾分,只是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直壓抑著。
水秀見機向旁邊的丫鬟問道:“老爺在哪里?還不快帶夫人去見老爺?”
“水秀姐姐,老爺在書房,奴婢這就為小姐引路。”一綠衣丫鬟回道。
“不必了,你們都下去,該干什么干什么去。”一道威嚴的聲音傳來,來者正是李氏的父親,李步云。
和白相的威壓不同,這人看起來就像是籠罩在影暗中一般,透露出一股子寒意,平常是看不出端倪,只是覺得看著不舒服,可只要行家一看就能夠看出李大人的身體到底是怎么回事。
“爹爹,女兒見過爹爹。”李氏見到來的人是她的父親一下就清醒了大半,連忙道。
“嗯,看來你還認得出我是你爹,跟我來。”李步云道。
“是”
李氏跟著李步云到了李家的密室里,這間密室在李步云搬到李府時就有,只是被他意外發現的,原本作為一個女子是不可能知曉府中這樣隱秘的事的,但奈何李氏是李步云唯一的子女。
密室的中間擺著一個很大的藥廬,準確的說應該是煉丹爐,也不知這丹爐是什么材料做的,渾身漆黑如墨,散發著寒氣。
“你是怎么中了七合之毒的?”李步云背對著李氏開口道。
“女兒當真是中了七合?”李氏心中一顫著急道。
“哼,懷疑為父說的話。”
“女兒怎會懷疑父親,只是女兒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中了七合之毒的,父親是怎樣看出來的?”李氏小心翼翼的說道。
“愚蠢,你竟然連怎樣中的毒都不知道,幸好你自己會回來,至于為父是怎樣看出的,那是因為只要是中了七合之毒的人眉心旁都會有一道不深不淺的黑線。
所中的毒越深黑線就會越淡,而你的眉心出剛好有一道淡淡的的青黑色的線條,不仔細看還不會發現,如此可見你身上的毒也是不淺。”李步云道。
“那霍先生在嗎?還請父親為了女兒讓霍先生制出七合的解藥。”李氏心急的說道,雖然是懼怕李步云,但在七合的作用下還是讓李氏失去往日的沉靜。
“霍先生要為為父調制仙藥,已經去太初山上尋靈藥了。”
“爹爹,我是你唯一的女兒,你不能見死不救啊!”李氏叫道,聽到李步云的回答,李氏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可是又覺得不甘心竟然拉著李步云的衣袖吼了起來。
李步云皺起了眉頭,要不是知道李氏是中了七合的緣故才會如此,李步云早就將李氏的手甩開了。
他李步云怎么會有怎樣有失風度的女兒,在李氏說了好一會后,李步云才道“芷云是為父唯一的女兒,為父怎么會不管,你放心好了,在此之前為父就讓霍先生準備好了一顆解藥,就是怕你會亂用毒藥,快將解藥服下。”
說著從一個暗格中取出一精致的瓶子,將藥倒在手里遞給了李氏,李步云做事一直都是很小心,每一步都會留好退路的。
李氏紅著眼見到手里的藥,毫不猶豫的服下,雖然剛服下不會有什么效果,但至少李氏是心安不少,下意識的就會認為自己好了。
“將你在相府的事說一遍,我倒要看是誰能夠將本官一向聰慧的女兒弄成這樣。”看到李氏恢復的差不多了,李步云道。
“是,女兒原本是……白玉兮……”李氏將在相府發生的事一一道來,不放過任何的細節,當然是除了自己發瘋的事。
“照你這樣說,白玉兮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老夫可不信這是上還真的有人能夠醫治消潛之癥,更何況,白易那樣關心自己的子女又怎么會將太醫趕出來,這分明就是白易和白玉兮一起自導自演的戲,這么明顯的陷阱你都看不出來嗎?”李步云疑惑道。
“女兒愚鈍。”李氏想了想便也認同了父親的話,難怪不讓我進去看,只是相爺為什么要陪著白玉兮演戲,難道相爺是在疑心我。
像是看出了女兒的想法,李步云道:“芷云不用擔心,白易是怎樣的人我不清楚,但至少不會為后院中的事而大費周折,這可是欺君之罪,除非是他要在朝堂上有新的動作。”
李氏愣了愣道:“女兒不懂朝堂,只是想為仙兒搏個好前程。”心下也是認同了父親說的話,至少在她嫁入白府后就沒見白易管過后院。
就連沈氏去世的事也只是形式的問了幾句,相爺一直都不愛管后院的事,倒是她自己多想了;服下解藥后李氏依然完全恢復了過來。
“白府的事,芷云應該能夠解決?”李步云道。
“是,女兒之前是不小心著了道,才會莽撞至此,現如今如用了解藥,回去后定然不會讓那些害女兒的人好過的。”李氏對著李步云行了一禮說道。
既然不是相爺幫白玉兮,那她這毒一定是白玉兮挑撥了白鷺那個賤丫頭下的,等回去后,就讓白鷺招供,讓白玉兮你啞口無言,將你在我碗中下毒的事說出,看你白玉兮還怎樣在相府生存,想到這兒李氏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
“好了,你先回相府,出嫁的女兒呆在娘家久了難免會讓你婆婆不滿。”
“女兒多謝爹爹。”李氏說完就退出去了,獨留李步云在密室。
呆在藥廬的白玉兮雖然知道李氏回娘家了,但卻不知道李氏的父親會將白易知曉她在裝病的事才出來。
“下一步棋應該怎樣走?”白玉兮揉著眉心說道,當初可是沒想到會引起這么多的人關注,就在不久前二皇子和胤王各自送來一份禮,指明是送給她的這個玉溪縣主。
名義是祝她早日康復,然后接著就是長寧公主府上的和鈺郡主的,造成的結果就是京城的達官貴人都往相府送了禮,理由都是一個樣,反正她現在京城是人盡皆知了。
“離開藥廬。”歐陽奕道。
“你這是什么辦法,不會是你自己怕惹火上身吧?”白梨反唇相擊道。
“歐大夫說的不錯,是該離開藥廬了。”白玉兮目光一閃就明白歐陽奕說的關鍵所在,要她離開藥廬就說明她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會有性命之憂,這樣那些人也不會一直盯著相府了。
而李氏在娘家一定是得到了七合的解藥,正要回府,她這時候要是還躺在床上,起不錯過了一場好戲,何況這戲我還是主演加看客,想到這里白玉兮的嘴角不禁輕揚。
“小姐,你怎么也同意他說的話,奴婢不明白。”白梨道。
“淺淺知道,小姐這是要看戲,小姐要是躺在床上還怎么看大夫人的戲。”淺淺頗為得意的說道。
“還是淺淺聰明,趕緊收拾收拾回院子,至于對外的說法就交給歐大夫了,歐大夫不會有意見吧。”白玉兮道。
歐陽奕苦笑道“連相爺都說此事交給三小姐了,歐某怎會有意見。”
幾人著這樣風風火火的行動了起來,一切都弄得有模有樣的,不到一刻鐘府上的人都知道三小姐的病已經治的差不多了,都已經搬出了藥廬回到竹韻小筑了。
李氏一回府也從下人的談論中聽到了白玉兮搬出藥廬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