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光的歡笑聲在辦公室里回蕩了好一會兒，蘇擇相信，如果不是因為他還在這兒，李宏光很可能會跳起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蘇擇說，“我既然答應了，你藏著的話是不是也該說了呢，老師？”
李宏光收回笑容，看蘇擇的眼神變了許多，“這一刻成熟的樣子才是真正的你嗎？”
蘇擇沒有說話，只是聳聳肩，表示不懂李宏光的意思。
“那我先回答你的問題。”李宏光的臉色嚴肅起來，比剛才對待葉舞還要嚴肅，“我對你感興趣不僅僅是因為你覺醒了嶄新的精神類異能，還因為我能感知到你的異能會極為的逆天。”
如果別人說這種話蘇擇絕對不會信，可說話的人是聯盟最強的精神類異能者，這話的分量無論在哪兒都是絕對足夠的。
“會有多逆天？”蘇擇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李宏光不回答他的問題。
“你先異能現在表現形式是怎么樣的？”李宏光問，他能感知到蘇擇的異能特殊，但卻感知不出是什么樣的。
蘇擇將他的異能講了一遍，在他眼里，這不過是個厲害一點的感知類異能，所以沒有必要去隱瞞。
可在聽到蘇擇對他感知世界的描述后李宏光直接從長椅上站了起來，問：“你確定你能感知到別人回頭？”
蘇擇點點頭。
見蘇擇一臉困惑，似乎根本不理解自己為什么如此激動，李宏光坐下來燒水倒茶。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精神類異能者都能感知到其他生物，但在我們的精神世界中，每個生物都是以光團的形式存在的，根本不會像你那樣虛影化。”
“可那也不過是個輔助類的異能，能有什么作用呢？”蘇擇不解道。
話音剛落，蘇擇再次感知到一道黑色虛影襲來，不過這次的速度很慢，他直接撇頭避開。攻擊他的人自然還是李宏光，不過這次攻擊讓蘇擇明白了李宏光的意思。
蘇擇問：“這種攻擊我以后也能學嗎？”
李宏光點頭，“你可以將每一個生物理解為一個精神體，尋常精神類異能者的攻擊都是在精神體內部發動攻擊，而我這種攻擊方式是操縱自己的精神力攻擊其他精神體，聯盟之內，僅此一家。”
所以，葉舞來這里也是為了學這個。堂堂九大家族的大小姐來這里卑躬屈膝地拜師，單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李宏光這手段的價值。
“為什么我的精神世界里的精神體都是黑色虛影呢？”蘇擇問。
李宏光搖頭，“不清楚，但這才是你的獨特之處啊！你不要小看你的精神感知世界，你現在的精神異能連一級都不算，你卻能感知50米以內的精神體！”
喝了口茶，李宏光繼續說：“你不清楚，像葉舞那種四級的精神異能者都沒有你的感知距離長。說不定，等你到了神級，你可以感知整個城市！”
說話間，李宏光的腦海里已經浮現出蘇擇成為神級之后的場景，感知世界覆蓋整個城市，而且還是虛影化的，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感知中。
如果那里是戰場，什么樣的秘密行動都不再是秘密。
“算了！”雖然心里開心得要死，蘇擇還是將自己和李宏光拉回了現實，“能不能活到神級還是一回事呢！再說了，我現在的虛影總是很稀疏，等感知范圍廣了，說不定更加稀疏了。”
李宏光笑了笑，將蘇擇茶杯里的茶倒掉，給他換上了一杯熱茶。
“這就回到了我的第一個問題。”李宏光看向蘇擇，“那個成熟的樣子才是真正的你嗎？”
一股冰冷寒意涌上心頭，隨即席卷全身，蘇擇這才明白李宏光的意思，在對方的眼中，他是一個有多個靈魂的人！
他知道我是穿越的？
蘇擇緊張了，緊張到他根本隱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即便他極力克制，雙腿還是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
“放心，你這種只算是初期的精神分裂，我可以給你治好。”
蘇擇的緊張消退了不少，原來在李宏光看來，他這是精神分裂的表現啊！
“治好會有什么后遺癥嗎？”蘇擇知道，如果他什么都不問就拒絕，那么李宏光一定會起疑心。
李宏光回答：“不會有。”
沒有后遺癥怎么拒絕······
“會有什么好處呢？”
李宏光拿起兩個茶葉罐子，一大一小，“這個大罐子就是現在的你，小罐子就是分裂出來的另一個精神體。”
蘇擇緩緩點頭，“也就是說，合并之后，我能精神力會提升接近兩倍？”
“不止是精神力，還有你的修煉速度，你的思維能力，以及······”李宏光頓了頓，“你缺失的那些感情和記憶！”
砰！砰！砰！
蘇擇的心跳漸漸加快起來，他只覺得頭皮發麻，一直以來的心病終于有了解決辦法。這些日子以來，他最想的就是找回那些記憶。
如今這一刻到來了，蘇擇卻猶豫了。
如果合并之后那個精神體把他吞噬了怎么辦？如果合并之后，他變成另外一個人了怎么辦？會不會，到時候他就不存在了呢？
蘇擇想拒絕，但卻又不想拒絕。
對母親那種身體本能關愛，對江念詩那種莫名其妙的在乎，對這個世界若有若無的期盼！一個日記本根本不夠，蘇擇需要他原來全部的記憶！
是啊！
只有這樣，他才是完整的自己不是嗎？
穿越以來，只有和蕭強在一起的時候蘇擇才會有種自由的感覺，因為他們是新認識的，之前沒有任何瓜葛。
可對母親、江念詩、老師馬薈蕓以及同學們，以及筒子樓里的左鄰右舍和那些稱呼他為老師的學生們。
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他們！他真的不知道他們在他的心中到底該有多重要。
總而言之，即便這個世界是真實，他直到現在還活在那個藍色星球的夢中！
他，是不完整的！
長長地出了口氣，蘇擇帶著一臉的笑容看向李宏光，“怎么治療？”
“一個響指就行了！”對于蘇擇的答案，李宏光似乎很滿意，臉上的笑容充滿的欣慰。
“好！”
啪！
蘇擇剛一答應，房間內便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響指聲。
隨后，蘇擇倒在了長椅上，沉沉地睡去。
李宏光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滿眼慈祥地看著蘇擇，“我輸了，沒想到他真的敢接受！既然輸了，我會好好照顧他的。”
“對了。”李宏光看著茶壺中隨著水流亂飛的茶葉，“聯盟真的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