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由光祿組織，在科蓮家中飯。光祿買了地方土豬肉，在家帶了一只雞，買了河魚，帶了兩瓶酒。

　　何武搞菜。

　　大家坐在科蓮周圍。科蓮說：“沅鴻一個人占兩個崗位，堵了大家的路。我本來是要安排你們的，他有人保。新隆同志也沒有辦法。

　　“既然不能由新隆同志調，那我們自己想辦法才行。”

　　光祿歷來是急先鋒，以為自己足智多謀，所以率先開口道：“這個也不是太難，我們抓住他的把柄，逼他走。”

　　科蓮說：“這個把柄是什么，怎么抓？”

　　光祿以為得到肯定，繼續說：“對他進行監督，把他不合規矩的地方按日期記下來，特別是跟女老師的交往。然后再攤牌。”

　　光祿以為哪有不偷腥的貓，只要抓住這方面的材料，那他不得不就范。

　　其它人也說，“這個跟女老師交往的材料倒是可以考慮，這個你提出來的，你去監督記錄。”

　　科蓮見大家同意，也順勢說：“你去做吧！”

　　封建成說：“這個可能不太好。一是監督容易讓他發覺，這是侵犯人權。二是他以前住我隔壁，我還沒看到和聽到什么。即使有女老師進去，也是開著門，并沒有其他的聲響。不一定有效果。”

　　光祿說：“這么多女老師，他不可能忍得住不下手吧！”光祿自己就是這么想的，如果是他，一定會抓住機會。

　　光啟都有點看不慣說：“以為都像你，靠譜點吧！”

　　唐飛云說：“他會不會在街上去紅燈發屋？跟著去應該能抓個正著。”飛云經常在街上轉的。

　　封建成等老一代看上去保守，但骨子里也是悶騷的。有一次一個年輕的小伙子講，他看到文西湖、封建成、唐飛云等五個人在看表演，五塊錢的票。

　　主要是有女人脫衣舞，說他們幾個站在一排，眼睛瞪的銅鈴大，滿臉淫笑。但進發屋是不去的，不是不想，而是太貴。

　　所以飛云這么一說，封建成也沒再說什么。

　　科蓮聽他們說，最后道：“光祿去做吧！”光祿得了軍令，很是興奮，以為沅鴻就要被捉了。

　　說著說著，菜已上齊。何武和光祿飛云喝點酒，其余人吃飯。酒一上頭，光祿開始稱兄道弟，吆五喝六。對科蓮說：“校長在烏有，有我保，什么都不要怕，你退休我頂上，到時烏有還是大家的！”

　　大家都怪異的看著光祿，何武這時接過話頭說：“校長，敬你一杯，感謝關照。”適時為光祿解圍。

　　科蓮見光祿口無遮攔，心里也很苦，怎么就是這樣一個人呢，八字都沒一撇，居然把后半輩子的事都想到了。反觀何武，幫著弄菜，適時解圍，這才是一個有眼力見的人。

　　科蓮說：“何武不錯，菜炒得好。要靠你們多支持，團支部工作很重要，要多花點精力和時間。”

　　何武說：“這個一定，校長給我機會，我一定努力做好！”

　　光祿見沒他的份，突然感覺一種空虛，一種本該屬于自己的東西，被何武拿去了。光祿說：“校長，何武是我的兄弟，我會督促他做好的！”

　　大家越發的瞧不起光祿，光祿則以為，這是自己的氣場，別人是說不出的。

　　科蓮看了看光祿，然后說：“大家齊心，把工作干好，蔣雄很快就退休，沅鴻遲早要走，烏有就是我們的，尤其是你們的。”她指著光祿和何武。

　　雖然心里對光祿表現很不爽，但需要他們沖鋒陷陣，不得不收起自己的不快。

　　這樣一說，光祿更興奮了。說：“校長看我的，半年把沅鴻逼走。全力支持你。”

　　光啟心里也不痛快，沅鴻走了封建成想當副校長，那自己就只能當教導主任，而這個也光祿在爭。蔣雄走了，飛云接手是定了的。

　　光啟說：“光祿很年輕，我們老了。所以你們等得起，我們等不起了。要加快。我們退休了，烏有全是你們的。”

　　說的很委婉，但科蓮聽出來了。光啟是軍師，此次事件能成功，全靠他，所以必須團住他，不能讓他有異心。

　　科蓮說：“光啟同志足智多謀，我們能有今天的局面，他功勞最大，我們要繼續努力。”

　　吃完飯后，各自散了。

　　沅鴻卻在與老婆吵架。伍慕梅來問工作，沅鴻笑著跟慕梅說了幾句話。金娥怪沅鴻跟人家眉來眼去調情，沅鴻心底無私，也沒有道歉，反而很反感。兩人就吵起來了。

　　金娥：“你跟人家眉來眼去的，干脆跟人家過算了。”

　　沅鴻道：“你無理取鬧干嘛？人家來談工作，我還橫著眼睛？你就在身邊，我還敢？”

　　金娥道：“你是我在身邊不敢，我不在身邊就敢？背著我干了好多勾當？”

　　沅鴻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沅鴻道：“明明就是普通的談下工作，就鬧出個幺蛾子，如果傳到別人耳朵里，以為是真的。你這是在幫別人害我。”

　　金娥怒道：“自己做出的事，還怪我害你，沒天理了！你還跟他們眉來眼去，我照樣沒完！”

　　沅鴻道：“要是人家聽到，以為是真的，抓住這個把柄，再告到教育辦，你以為沒可能？”

　　金娥這才沒再說。

　　可是第二天，沅鴻就接到了新隆的電話。

　　“你在這邊還有完沒完？你跟女老師有問題，跟你老婆吵架了？你搞出這樣的問題，誰都保不了你！你是辭職還是調開？”

　　沅鴻道：“主任，您聽我解釋。我絕對沒有這回事。”

　　“人家還污奈你？”

　　沅鴻說：“主任，有影子，沒事實。具體情況是這樣的。昨天伍慕梅來說個事，金娥在旁邊的。慕梅說完走了。金娥怪我不該跟人家笑，兩個人辯了幾句嘴。絕對沒有別的情況。金娥在旁邊，要她跟您說一句。”

　　沅鴻氣得要命，還真的鬧到新隆那里去了，絕對有人在監視自己，要逼自己走。橫著金娥，把電話遞過去，金娥手足無措。

　　握著話筒說：“我說什么？”

　　這個蠢女人，跟自己吵嘴有本事，正事沒影。沅鴻小聲道：“你按昨天的說啊！”

　　金娥放開手說：“主任，您要為我做主，他當著我的面跟人家笑，還眉來眼去的。您要幫我批評他。”

　　新隆一聽哭笑不得。

　　“你要沅鴻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