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陽仔細打量邵志剛，老哥這是昨天晚上喝了多少？

　　怎么感覺比自己昨天晚上陪老楊喝了三瓶六糧液，還醉得厲害？

　　不過公司突遭這么大的變故，馬上就撐不下去，半輩子心血化為烏有。

　　這位老哥不會是在吹牛吧。

　　“邵老哥，整個深港市，所有的云計算中心和超算中心加起來，可以供支配的服務器有三萬臺嗎？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剛才我說1萬臺看你表情好像挺為難的。”

　　邵志剛在社會上混跡了這么多年，哪能聽不出鹿陽潛臺詞是懷疑自己在吹牛，讓自己差不得的了。

　　他壓下對鹿陽為什么要買這么多算力的疑惑：

　　“鹿老弟，剛才我是怕你對幾千臺上萬臺大型服務器的使用費用沒有一個概念。現在見識過了你的實力，我的顧慮也打消了。”

　　“那三萬臺？”

　　“實話實說，整個深港市所有的云計算中心，超算中心再加上那種小的云計算企業，所有的能能夠使用的服務器加起來不會超過一萬臺。這還不算超算中心和大型云計算中心有很多服務器是長期為聯邦科研項目準備的，不會對外出售。”

　　蕓甄聽了邵志剛的解說心里又著急了，明明沒有那能力，這老爸吹什么牛啊？

　　“鹿陽，我爸爸昨天晚上心里受到打擊太大了，他平常不是這個樣子。”

　　邵志剛見女兒跳出來幫自己解釋，感覺賣夠了關子，哈哈大笑：

　　“鹿老弟，小蕓，不要著急嘛，我是說深港市最多只有一萬臺服務器，但我沒說我只在深港市找服務器啊。”

　　“什么？爸爸你還在別的地方開展過業務嗎？我都從來沒有見過你出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和媽媽？”

　　邵志剛拿出父親的威嚴，狠狠瞪了蕓甄一眼。

　　“胡說什么！我每年都參加線上藍星云計算從業者大會好嗎？你啊，年紀輕輕比我這個老古董還閉塞，現在是科技的時代，結識商業伙伴還需要飛到亞特蘭蒂斯去當面見到才算是正式認識嗎？”

　　蕓甄小聲：

　　“不知道是誰在家里介紹生意經，說自己和生意伙伴交往最大的優點就是真誠。每個到深港市來的客戶或者供應商都要請客在外面親自見面認識，所以大家才會對自己感到親切。視頻里看到和親眼看到真人完全是兩回事。。。。。”

　　鹿陽打斷父女兩人的互相吐槽：

　　“這么說如果需要，邵老哥可以幫我們采購全世界所有服務器的使用機時，就像當初在大學機房上機一樣？”

　　邵志剛點點頭：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沒錯，藍星有一個世界云算力交易平臺。我的公司雖然做的不大，但在行業里口碑好，也有資質和信用度在上面選擇所有的算力服務器提供方進行交易。唯一的問題就是，通過這種渠道買到的服務器使用時間，恐怕價格上和云帆科技公司正規渠道出售的那些服務器機時相比，也要高出不少！”

　　“高出不少是多高？每核時1元？”

　　“我還沒有具體核實過所有的賣家，但是平均下來應該不至于那么夸張。”

　　鹿陽手一揮，一副不差錢的模樣：

　　“邵老哥那說好了，你先去那個什么世界云算力交易平臺上，和所有的商家聯系一下。先定一個小目標，一個月后我們要敲定3萬臺大型服務器的算力。長期來看，我們的目標是同時擁有10萬臺在線服務器。”

　　蕓甄簡直無語了，什么一個小目標，這是一般人能說的話嗎？有什么短期目標，3萬臺服務器同時在線，長期目標10萬臺服務器同時在線。

　　讓他這么玩云帆集團都能被萬破產。

　　白總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錢都拿來打水漂，

　　以前蕓甄只知道鹿陽是個直男癌晚期，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是個作死小能手。

　　邵志剛顯然也有同感，連連搖手勸道：

　　“鹿老弟，我絕對相信你的實力。但是呢，作為過來人老哥給你提個醒，年輕人不要那么氣盛。。。。。。。”

　　鹿陽又對邵志剛增添了幾分好感，不過他心想如果不畫張大餅，

　　邵志剛這種自己當過老板的人，哪里有動力，幫自己到藍星交易平臺上一家一家聯系商家查價格？

　　這時候侍者帶著幾個傳菜員，端著托盤，把幾人點的午餐端了上來。

　　盤子剛放在玻璃桌上，邵志剛的肚子已經發出了咕咕的叫聲。

　　看來他昨晚經歷公司的變故之后，今天連早飯都沒有心情吃。

　　鹿陽指了指桌上豐盛的前點和菜肴：

　　“老哥放心，我心里有數，先吃飯。”

　　邵志剛還想再說，

　　蕓甄心里一件大事落地，又心疼爸爸：

　　“爸爸，不要說了，先吃飯吧。”

　　邵志剛確實這個時候已經餓得不行，又看到桌上另外兩個人都沒有繼續談話的興致，一起勸自己吃飯，

　　也就拿起了筷子狼吞虎咽起來，打算吃完飯之后再對鹿陽進行一番勸解。

　　結果鹿陽吃飯比他還快，吃完馬上站起身說自己還有事情忙要忙，拍拍屁股就走了。

　　蕓甄拉住他：

　　“誒？你我簡歷留在你8814辦公室了，你記得看一下啊！”

　　鹿陽打量一下蕓甄，心想就你這咸魚，本來我這【高科技創新部】只有十個人編制，來了你不就只剩九個人？

　　回頭你再在部門里談個戀愛，帶壞一個男同事，不就只剩了八個人？

　　不行，這部門要是太快搞垮，算力收集不夠，不要說三萬臺服務器了，就現在從楊萬年手里忽悠來的一千臺都保不住。

　　部門招人第一標準，不能是女人！

　　他看看蕓甄背后的邵志剛，發現對方也一臉期待，只好采用拖延戰術，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

　　“啊，簡歷啊！我和邵老哥都是合作伙伴了，沒問題，沒問題的。”

　　蕓甄信以為真：

　　“那我先去和科技分公司人力資源部申請一下，陳姐很熱心，肯定會先幫我把調動手續都處理好的。”

　　這姑娘，怎么不撒泡尿看看自己在新人訓練營和平常上班都是什么德行，客套話還當真了呢？

　　鹿陽連忙往外走：

　　“再說，再說，我們部門還要研究研究。”

　　他跑得飛快，只留下父女兩人坐在豪華的包間里面面相覷。

　　邵志剛愣了一下：

　　“怎么好像鹿老弟是不太想讓你調動到【高科技創新部】去啊？”

　　蕓甄撇撇嘴：

　　“爸爸，不去就不去！他這個人就是這樣，直男癌晚期，自信心過度。”

　　邵志剛卻看著鹿陽的背影怔怔出神，一會才悠悠說：

　　“鹿陽老弟，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樣子，還跟我當年有點像。就是你爸爸我瞻前顧后，沒有他那么大的膽子和魄力。”

　　“爸爸你是因為公司的事情失去信心了嗎？我不覺鹿陽能和你比，無腦膽大不是什么有魄力，有多少能力承擔多大風險才是明智之舉。”

　　“小蕓真是長大了，能自己思考問題了。”

　　“那當然，一下子就要上一萬臺服務器，還定個小目標，將來上三萬臺。如果他不是吹牛，那他肯定是把云帆集團當他自己家產業了。云帆集團就算真是他家的，他這樣敗家，不出十年也被他敗沒了。”

　　邵志剛呵呵一笑，捉弄女兒道：

　　“是啊，可能你說的也沒錯。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鹿陽說不定能成大事呢！而且，你真的不考慮和他談朋友嗎？你媽媽可是天天在家里念著要早點抱外孫呢。”

　　“爸爸！你胡說什么，我和他根本三觀不合！”

　　“呵呵，真的嗎？要不要我給他發個飛信，請他再仔細看看你的簡歷呀？我家小蕓可是很能干的。”

　　“不要！今天他對我愛理不理，明天我讓他高攀不起！我才不去那個工作狂手下受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