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師徒交鋒(上)
另一屋內,厲飛雨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師尊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此刻他的腦海有諸多猜疑,但手邊沒有遲疑,他從腰間取出一個小袋子,從中取出裝有養精丹的木盒。
厲飛雨將一枚養精丹放入師尊口中,丹藥入口即化,他心中有著急等待著。
一刻鐘過去了,師尊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但那原本慘白的臉色倒是恢復了幾絲血色,呼吸也逐漸平穩下來。
厲飛雨內心一喜,養精丹在發揮作用了,他當即檢查了一番師尊的身體,這一番檢查下來,他臉色驟然陰沉。
他很快就發現了師尊身上雖然沒有什么皮外傷,但是體內傷勢卻是觸目驚心,其經脈斷骨頭有無數處斷裂,此刻養精丹正在修復著經脈骨頭,不宜使用血氣丹。
厲飛雨又取出一個黑紅色木盒,里面是當初師尊交給他的一枚黑創丹。
“希望這東西有用吧。”但其實他心中并不抱太多期待。
他取出丹藥就要將丹藥放入師尊口中時,那昏迷不醒的師尊忽然嘴唇微動,“飛…飛雨,是你嗎?”
“師尊,是我。”厲飛雨激動不已,一手緊握著師尊那想要抬起的手,另一只手就要喂藥。
王護法睜開雙眼,輕輕搖頭道:“我的……身體……我清楚,這黑創丹……沒用……”
“師尊,你別說話了,你會沒事的。”厲飛雨還是伸手要將黑創丹就塞入口中。
王護法閉口偏開頭,他的神情很是復雜。
厲飛雨那伸出手的懸在半空。
“腰……間……”
聞言,厲飛雨一怔后伸手至師尊腰間,在他腰間有一柄手掌長的彎匕首。
“報……仇……”
“報仇!師尊你是要我為你報仇?”
王護法直直望來的眼眸中期盼與愧疚夾雜,厲飛雨一怔,此刻他有諸多疑惑。
而那王護法見到厲飛雨的遲疑眼眸一暗。
“師尊,你的仇人是誰?”
躺在床上的王護法眼眸忽然亮起,他艱難開口,但只是吐出一個“五”字后就沒有動靜,厲飛雨心中一咯噔,他急忙將手放置鼻下。
感受到還有氣息后他松了一口氣,師尊只是又陷入昏迷了。
“五,是仇家有五人還是什么意思?”厲飛雨疑惑不已,他抽出手中匕首后微驚,這是一柄染血的斷刃。
斷刃如鏡,上面并無任何銘刻,他的目光落在暗紅色紋有雙頭烏蟒的刀柄上,這刀柄透著股詭異,但也同樣沒有其他信息。
最后他看向刀鞘,簡樸的黑鐵刀鞘上有著三根豎向的劃痕,直覺告訴他這刀鞘也并非是原刀鞘,這斷刃做工精細,而這刀鞘卻像是臨時制成的。
此刻,厲飛雨心中有太多疑惑,方才他也檢查過一番,師尊身上并無被利刃所傷的痕跡,難道這柄染血的斷刃是仇家的,那五又是什么意思。
這些都唯有等師尊醒來才能解惑,他再次檢查一番師尊的身體,此刻那養精丹正在發揮作用,假以時日師尊應該能夠醒來。
將匕首收下后,厲飛雨松了一口氣,他走出屋外后腳步一頓,有些太安靜了。
就在這時時,有幾道咳嗽聲從正屋內傳出,隨即墨大夫的聲音傳出:
“飛雨,你到屋內來。”
厲飛雨心念一動,心中已有猜測,他走入屋內后看到了正中站立低著頭的韓立,太師椅上墨大夫放下手中鐵筒狀的物品,目光不斷在他身上挪移,那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著什么寶貝似的。
幾分不安的情緒涌上心頭,厲飛雨走近韓立身邊,而韓立卻是一言不發站立著,但他卻是發現韓立的的眼睛向他望來,給了他一個警醒眼神。
“你那師尊情況如何?”墨大夫面無表情問了句。
“回墨大夫,家師的情況不容樂觀,還請……”
墨大夫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又沒來由問了句:
“你與那嵐州余家有何關系?”
“沒有關系。”厲飛雨一怔后搖頭。
墨大夫看著厲飛雨冷笑一聲,很顯然,他并不相信厲飛雨的回答,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問下去的意思,他端起桌邊的茶輕品一口,不再言語。
許久,屋內無人言語,厲飛雨微施禮道:“若是墨大夫無其他事,晚輩就先去家師那守候了。”
墨大夫放下茶杯,有些詫異看向厲飛雨。
“好!好!好!”墨大夫三個“好”字突然張口而出。
“不愧是我墨居仁看中的人,王石倒是也收了一個好徒弟,現在還能面色不改,臨危不亂,你們二人都很不錯。”墨大夫忽然夸起兩人。
下一刻,他的身子忽然動了,整個人宛若幽靈一般來到了厲飛雨面前。
厲飛雨臉色微變,雖然他對墨居仁實力有所了解,但真正見到墨居仁展露實力還是心中駭然。
“放心,我對你們并沒有惡意。”墨大夫說罷,伸手快速在韓立身上輕點。
恢復行動的韓立與厲飛雨相視一眼,韓立的眼中有著幾分歉意,不過相同的是兩人皆不信墨大夫的鬼話,但兩人也心知此刻并非是墨大夫的對手,而且在場還有一個一言不發的神秘壯漢。
墨大夫“嘿嘿”冷笑一聲,他也不在意兩人的反應,“我的好徒兒,憑你的智慧,應該能猜到幾分為師的打算吧,你來說說看。”
“我只能猜到一小部分,但事情前因后果,來龍去脈并不清楚。”韓立沒有否認。
“很好,這就對了,你們現在有什么疑問直接問我便是,不必悶在肚子里。”墨大夫重新坐于太師椅上,他臉上的詭異的黑氣愈發濃厚,面容顯得猙獰駭人。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提防著,沒真把我但成師父看待,不過這也沒關系,我也沒把你真當徒弟來看待。”他冷哼一聲說罷又看向厲飛雨。
“至于你身上倒是有諸多疑點,不過這也不重要,我也沒興趣,我對你們并沒有惡意,我不過是想請你們幫我一次罷了。”墨大夫擺擺手后忽問一句:
“你們覺得我有多大歲數?”
厲飛雨沒有開口,他只是被卷入這場師徒局,目前他還不知道墨大夫究竟如何看待他,他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
“墨老既然如此發問,你的年齡肯定和外表不相符,難道比外表更大或者年輕的多?”韓立內心詫異,但語氣平靜道。
“嘖嘖,真不愧是練了“長春功”的人,一個鄉下的小屁孩竟在短短數年間變成一只狡猾的小狐貍。”墨大夫滿口稱奇,目光變得熱切。
“你猜得不錯,我今年才三十七歲。”
“不可能!”縱然是有一番心理準備,韓立在聽到墨大夫回答時還是無比震驚,他再也無法保持鎮定。
一旁的厲飛雨并不驚訝,但也適時作出一副震驚模樣,比起韓立更要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