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寒冬臘月的龍城,風沙肆虐,大雪茫茫,只幾日的時間,鬧市之中便無人影。
郎劍找了幾個嘍啰,給了銀兩,讓他們滿大街口述廣告:“火紅閣要被查封了!”
這招引蛇出洞果然奏效,才過兩個時辰,馮允橫便氅裘大裹,上了馮府的轎攆,直奔火紅閣。
探子急報于高大人。
在大燕律法中對于吸毒人沒有嚴格的管控,但決不允許官吏及家屬制販煙膏子,陳少廷對馮允橫并沒有把握是制販煙膏子的人,但是火紅閣的第一掌管人上官媚兒可是馮允橫的情人,二人不清不楚,大部分時間廝混在一起,并且火紅閣的銀兩流動較大,這不是民間財閥能控制得了的。
只要火紅閣被官府盯上,那就有得他忙的了,或是自行關閉,或是轉手物品,總之,只要他有了動作,那么高大人那邊一定查出一二。
陳少廷嘴角露出一抹清冽的笑意:“再加點火候,讓人找到煙膏子庫房,挑選一個風大的夜晚,讓它們走水!”
白霽和郎劍贊嘆這招真陰。
反正這種東西對人沒有任何好處,只是讓他顧不上迎娶郡主,畢竟毒癮犯了,可比得不到美人難受的多。
這天,夜黑朗月,格外清冷襲人,佑奇獨身一人騎著馬急匆匆地在白府停下。
俄而,跟出來以為帶著半個鐵面罩的年輕男人,驅馬西行,那里正是皇宮位置。只是二人的鐵騎并沒有飛入皇宮,而是落在了毗鄰皇宮的榮王府。
榮王府是去年八皇子慕容昭受封的親王府邸,著人通稟后,二人卸下刀劍,跟進了府內。
“廷哥,你真的還活著?我就說你福大命大造化大么,怎么可能死呢!”慕容昭一派皇子的英氣,俊朗面容被雕琢的格外精致,二人一見如故,幾句話不到,便話起小時候的囧事。
佑奇只得在一旁提示:“二位,說重點!”
“對,廷哥,佑奇前兩天就和我約好說要帶我見以為舊人,我卻怎么想都沒想到是你。說吧,有任何我能幫到你的,一定義不容辭。”
“昭,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畢竟陳少廷死亡的消息已經被公示了,所以我只能戴著假面具示人,聽聞太子正在給皇太孫物色少師人選,想請求昭兒你給舉薦我呢。”
“這個?可是皇太孫目前的少師要選文治武功的高人,廷哥你的武功我是知道的,連我都打不過,這怎么能過得了關么?”慕容昭猶猶豫豫的說道。
聽了這句話,佑奇和陳少廷相互笑笑。
“昭,我已經不是當年的陳少廷了,就目前的武藝來說,龍城內的個中高手都打不過我,包括陸風!”
慕容昭睜大瞳孔:“不是吧?”
說著,冷不防的出了一拳,陳少廷還未等他抬起,便抓住了他的拳頭,速度之快,如雷似電。
慕容昭再次旋風腿橫掃,他只輕輕一個旋風飛轉,便輕松躲開,并將八皇子的手臂卷于身后。
“得罪了!”陳少廷拱手一拜。
慕容昭哈哈一笑:“誒呀?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
“不瞞您說,現在的武力不說天下第一,至少龍城第一吧!”陳少廷拍拍胸脯,毫不客氣的自薦著。
“那你說,太子的前少師清酒獵人和你比會怎么樣?”慕容昭突然這樣問。
陳少廷眉頭微皺:“太子前少師?清酒獵人?”
“對啊,你不知道啊?也對,太子比咱們大了十幾歲,也不經常在一起,你定是不了解的。太子前少師叫清酒獵人,據說是個及厲害的人物,后來父皇因為他教的都是些不著根基的武藝,就不用他了,我也是從太子那大致聽了一嘴,至于事實是怎樣的,就不得知了,只知道那清酒獵人的武功真是驚為天人,我只見過一次……”慕容昭透露到。
陳少廷有些坐臥不安,慕容昭看出了端倪,問道:“怎么了?我哪里說錯了?”
“沒有沒有,只是清酒獵人這個人現在都誰知道?”
“沒幾個人知道,皇子中就我愛耍槍弄棒,其余的都愛學文,他們肯定都不了解的,再就是太子和父皇知道,剩下應該是沒人知道了,再說他只教了幾天就走了,我記得他走的時候還說太子不是練武的料呢!果然太子現在根本不修武力……,好了,不說他了,再說下去我這榮王府就保不住了。”
“可是,如果再練出清酒獵人那樣的拳法,你說太子會看出來嗎?”陳少廷有些擔心。
“應該不會吧?太子的注意力根本不知武學上!嗯?你不會是要練他的拳法?”慕容昭說道。
陳少廷沉思了一會兒,終于開口道:“我的師傅就是清酒獵人!”
“什么?天吶,爆炸啊!”八皇子驚愕道。
陳少廷趕緊扶著慕容昭坐下,打了個“噓”的手勢。繼續道:“不過,我還有一個師傅,是深山老林里的一個修者高人,她教的是劍法和獨門暗器,清酒師傅教的是拳法和修身養性,兩者雖都是至高武學,但互不干擾。”
“啊!我的乖乖廷哥,你還進過深山老林,還找到了清酒獵人,你帶我去拜拜這二位師傅吧?求求你了!”
八皇子聽聞陳少廷的離奇事跡,竟將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凈,還央求他拜見師傅們。
佑奇看的直搖頭嘆氣。
無奈下,陳少廷答應道:“好好好,昭兒,先當上皇太孫的少師,等他學業完成,我一定帶你去!”
“那得什么時候?皇太孫要是喜歡還行,要萬一不喜歡練武,你永遠教不會他,豈不是泡湯了?”
“不會的,你忘了?小的時候你們都怕我,既然你們都怕我,那皇太孫也一樣怕我,只要他害怕,他就得學,只要學了,還不是指日可待?”
慕容昭轉動眼珠:“那好吧,明日我就帶你去見太子,不過你教完他,還得過來教我,身邊一個白來的高手師傅,不用白不用。”
“好好好!”
二更過后,三人依舊暢飲敘談,過了三更天,榮王府才出來兩個晃晃蕩蕩的人,騎了高頭大馬,絕塵而去。
翌日東宮
八皇子慕容昭現行一步見過太子:“聽聞太子哥哥正在給嫡長子慕容涎物色少師,恰好我在江湖中認識一個武林奇人,在龍城可謂數一數二,文治武功兼備,我念他是不可多得的奇才,不敢獨享,所以推介給太子哥哥定奪。”
太子轉動了眼神:“哦?在哪里?快叫我見見?”
慕容昭趕緊叫下人傳上來。
此時陳少廷身披黑色大氅,面帶半個銀色鐵罩,威風凜凜踏入太子府。
這是他走上仕途的起點,也是他執行任務的轉折點,這一仗雖無硝煙利器,但卻舉步維艱,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之地。
“草民拜見太子殿下千歲……”陳少廷踏門后見禮。
對面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答復道:“起來吧!”,“家住何處?身居何職?師承何派?泰山何許人啊?全部說來聽聽!”
“是”陳少廷站起身來答道:“草民姓白名森,家父白英俞早年經商,現居龍城東三十里處白府院內,現在跟從家父走南闖北,師承單獨一派,劍法為純陽劍。”
太子端看陳少廷,有些怔愣:“怎么看著很面熟呢?”
慕容昭上前說道:“是吧?我也是看著面熟,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眼緣吧,一結交,果然是高人!”
太子點點頭默認。
隨后三人便去了東宮演武場,此時皇太孫慕容涎正在拿著弓箭,撅著小嘴,十分不情愿的拉弓射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