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廷和莫護慈張望一下店內環境,熙熙攘攘,并無幾位客人。
二人找到比較靠里面的雅間做了下來,陳少廷喚了店詔過來,要了兩盤店里特色菜,以及兩碗面。
等待期間忽聽外面吵吵鬧鬧,莫護慈想出去看熱鬧,被陳少廷按住,搖搖頭說:“咱們出來有要務在身,不便多管閑雜!”
莫護慈撇撇嘴,沒在說什么,可二人在雅間里也聽得真切。原是兩個契骨族人手拿一把長柄寶劍,被一位武者看中了,非要喊著買他的寶劍,就在三人較價期間,人群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也是膽大之人啊!”
“可有什么不妥?”買劍人問
“你沒聽說嗎?龍城里有位達官顯貴,叫什么平南侯的,因為和契骨人做生意,被當朝宰相給告發了,現在全家都下大獄了!”
“喲!嘖嘖嘖嘖”眾人唏噓
買劍人開始猶豫著還要不要買。
人群中又傳來一句話:“你呀還是別買了,平南侯都下大獄了,你這樣的還不得誅九族?”
這一聽嚇得他趕緊把劍還給契骨人。
這兩個契骨人有些不高興了,揪著買劍人不放手:“你既然看了劍,也已經商量好價位,現在不買,我們豈是你逗弄的不成?”
武者有些暴躁,欲出拳迎擊,人群中又出來兩位和事佬勸說。
“誒?買賣不成,哪有打人的道理,你二位契骨人若真和他打起來,不出明日,便有官府來抓你,不僅抓你。還會因為你們,導致龍城大燕軍和契骨族惡戰,如今契骨族的公主要嫁給當朝皇子,這么是兩族人交好的最佳時機,你們總不能給她造亂吧?”
兩個契骨人聽著有些道理,便拿著寶劍走人了。
那買劍人十分感謝這位和事佬,便沖店詔多加了幾盤菜,與和事佬推杯換盞起來。
此時陳少廷要的幾盤菜也已上備齊全,但是剛才聽到平南侯下獄的事,陳少廷沒有半點心思吃。擰著眉頭繼續聽外面兩位客人談話。
“剛才多謝仁兄幫忙,免了家人的牢獄之災!”買劍人拱手謝道。
“不用謝不用謝,也是舉手之勞,以前和契骨人怎么交易都沒人管,大燕軍和契骨軍常年打仗,但是哪個也不贏,為什么?就因為互相都不傷害各自百姓,燕人和契骨人本是一家,只不過契骨族有自己的政權,這大燕的皇帝不愿意呀!現在可到好了,平南侯事一出,誰還敢和契骨人做生意?這時間長了兩族人就有了仇恨了,到那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和事佬繼續分析著。
買劍人連連點頭:“都說這個宰相肚里能撐船,怎么這位宰相如此小氣,因為這么點事還參平南侯!”
“唉,朝堂之事誰又說得清呢,只是大燕律法中也沒有明文規定不可以和契骨人做生意,怎么就能用這種事讓平南侯下獄呢?”和事佬又反問道?
“嗐,俗話說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或許不僅僅是做生意那么簡單唄!”
“真是世事無常,那可是一家三百多口哦!不過還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聽說這馮宰相家里有個小孫子,過兩日要吃百日宴,你我何不領個彩蛋去?”和事佬問道。
“嗯,這個可以,討個喜慶,去去這晦氣。”
二人說完,陳少廷早已面色鐵青,莫護慈留下銀子,扶著陳少廷出了店面。
回到客棧后,陳少廷和莫護慈商量著,這件事一定要查清,背后到底是誰搗鬼,平南侯到底因為什么被害入獄。
“廷哥哥,不如我們連夜趕往龍城吧,興許還能參加馮岐川孫子的百日宴呢,那里人多,或許能探聽到什么!”
“好,慈兒,我正有此意”。
于是二人便星夜兼程,趕往龍城參加百日宴。
在龍城燕人這里有個習俗,不管是結婚喜宴,亦或是嬰兒百日宴都會有撒彩蛋儀式,即宴會這天,主家用煮熟的雞蛋涂成彩色的,來人過往的都能分到彩蛋,以圖吉利。
翌日,龍城
千門萬戶朱翠交輝,鳳閣龍樓盡現金玉玻璃,花街柳巷楚館秦樓,歌妓風流王孫買笑。
陳少廷看著一市繁華,不禁憶起往昔歲月,可惜再也回不去了。過去的自己不可憶,現在的自己不能憶,身挑千斤擔,奈何力量輕。
莫護慈打馬向前一步,看著陳少廷說:“哥,我們先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吧!”
“好!”
二人尋街而行,穿過這條街口不遠處就是宰相府,恰好在宰相府背后有一處臨山搭建的小院,已經很久無人居住,院里到處都是碎磚亂瓦。陳少廷找來房伢子,詢問此處的主人,房伢子說“官人一看就是外地人,不了解實情,這個地方本來是馮公子的外宅,早前有一外室在這里居住,后來這個外室不知去了哪里,便荒廢了,馮家不許任何人進來這里,慢慢的也就荒廢了!”
“官人您要是住這里,我跟馮管家招呼一聲便可,用不了多少銀兩!”
“慈兒,不如我們再上別處看看吧?”陳少廷關切的問。
“不,廷哥哥我覺得這里很好,只是院落破敗,房屋都沒問題的,收拾一下會很舒服的!”
“好,全聽你的!”
陳少廷讓房伢子雇傭幾個傭人,打掃了庭院,收拾了里間,在房門上掛了“慈心齋”匾額,一個雅致的別院盡現眼前。一套小院,兩個主人,六個仆人,剛剛好。
莫護慈長噓一口氣:“總算安定下來了,接下來該辦要緊事兒了。”
莫護慈吩咐仆人買了些百日宴上的賀禮,二人想著應該以什么樣的身份前去拜賀呢?
“廷哥哥,不如咱們打扮成過路商人前去拜訪?”莫護慈問。
“嗯……,也可以,只不過商人低賤,恐怕進不去主廳啊!”陳少廷回應道。
“也對,要不然辦成夫妻?”
“我們本來就是夫妻啊!將來……”陳少廷打趣道。
莫護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該怎么辦?”
“慈兒,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嗎?我現在被全城緝捕,你沒有啊,不僅沒有,你還是他們都該尊敬的郡主!”陳少廷說道。
“對啊,廷哥哥,我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去,那你呢?怎么辦?”
“我好辦,涼辦就行!”
“胡說什么呢!”
“我就扮成你身邊的衛兵吧!不過要打扮的更丑一些,因為席宴上肯定有陸風,他會認出我來的。”
“可是這樣的話,我們真就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了,幾乎所有的達官顯貴都認識你,這種風險太大了!不行不行……”
“慈兒,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扮成你的衛兵,變成聾子瞎子,沒人會在乎的!”
“可是,你的這種氣質太出眾,我怕……”
“慈兒,你這是夸我呢嗎?第一次聽見你夸我呢!”陳少廷美滋滋的打趣莫護慈。
“說正經的呢!要不然你做衛兵可以,但是還要雇傭一些和你一樣氣質的衛兵才行。”
“也對,慈兒,你等著,我去搬救兵。”
說完,陳少廷快馬加鞭飛奔出去,不知去了哪里,只一炷香時間便帶回來三個人,和他身材差不多,樣貌也都一頂一的出眾。
“慈兒,我來介紹一下。”陳少廷拉起一位后生,身高八尺,體型健碩,白面玉盤。
“這位叫白霽,一位文治武功的奇才!”
莫護慈點點頭贊揚,然后把陳少廷拉在一邊問:“從哪弄來的?可靠嗎?”
“放心慈兒,等吃過晚飯,我給你好好介紹一下!”
接下來介紹了另外三個,莫護慈滿意的點點頭說:“這便不分伯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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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藍清
作者請各位看客評論一下,也好鼓勵鼓勵我這波瀾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