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有人跟蹤馬泰寧過來。”
睿王府正殿中,走進一個灰袍中年男子。
他將一具還在淌血的尸體,隨手扔到了殿中。
姬宣宇轉(zhuǎn)頭看去,看到那尸體的穿著,他發(fā)出了一聲輕咦,“鈞天司的人?”
灰袍男子道,“他跟蹤馬泰寧偷偷潛入了王府。”
姬宣宇頓時皺起眉頭,“上官君雅應(yīng)該還在查國庫的案子,她派鈞天司的人跟蹤馬泰寧,不會懷疑大和錢莊跟國庫案有關(guān)吧?”
“這,說不清楚。”灰袍男子道。
“難不成就是鈞天司搞得鬼?”姬宣宇道,“真是晦氣,本王好不容易瞞著姨母攢了這些私房錢,怎么又被鈞天司查到了。”
姬宣宇話音剛落,門外又跑進一個黑衣人。
“王爺,出事了!”那黑衣人從殿外進入屋內(nèi),跪地報告,“跟隨北行的殺手失去了聯(lián)系,文志新大人因被發(fā)現(xiàn)勾結(jié)殺手意圖不軌,被押送回京。”
“什么!一群廢物。”
姬宣宇撿起剛剛?cè)拥降厣系乃叮叩絺餍藕谝氯说拿媲埃话巡暹M了他的胸膛,“什么事情都辦不好,要你們這些死士有何用!”
傳信黑衣人其實是能閃開的,但他沒有躲閃,因為他是睿王死士。
周圍的侍女見狀都嚇得不輕,連忙都跪拜到了地上。
血液噴涌到姬宣宇的臉上,他卻毫無波瀾,只是靜靜的將那名死士的身體撥開,然后站起身來,回頭抬起手臂。
“給本王更衣。”
周圍的侍女都沒有動彈。
“沒聽到本王說話嗎?給本王更衣。”
第二次下命令,周圍的侍女抬了下頭,然后立即又跪了回去,“太后娘娘。”
灰袍男子也同時跪倒在地,“太后娘娘。”
姬宣宇順勢回頭,頓時看到了大殿門口走進來的兩人:
太后和裴公公。
“姨母,您怎么來了?”
姬宣宇立即走上前行禮,剛剛狠厲的臉色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諂媚的臉,“您來之前,怎么沒差人告訴一聲,外甥好去接您啊!”
“告訴你?那我還能看到這幅場景嗎?”
太后徑直從尸體旁走過,沒有絲毫波瀾的走到主位前,環(huán)視著兩旁的數(shù)名侍女,“我讓你在府中多讀書,你就是這么給我讀的?”
“我就是讀書讀累了,就偷了會兒懶,休息休息。”姬宣宇連忙解釋。
“哦?是嗎?”呂彤雯再次看向殿中的兩句尸體,“那他們是怎么回事?”
“他們...他們……”姬宣宇不知道作何回答。
呂彤雯又轉(zhuǎn)頭看向灰袍男子,“畢先生,要不你說說?”
畢文成頓時回應(yīng)道,“回太后,這具鈞天司的尸體是屬下殺的,只因剛剛他尾隨馬泰寧跟蹤進了王府,所以臣把他殺了。另一具死士的尸體,是王爺剛剛親手殺的。”
“那馬泰寧為什么會被跟蹤?王爺又為什么要殺了自己手下的死士?”呂彤雯繼續(xù)問道。
畢文成地下了頭,“屬下不知。”
呂彤雯道,“畢先生是睿王的護衛(wèi),想來也不好多說,那就由裴公公你來說吧。”
裴公公頓時上前,“王爺在封地收受賄賂,與馬泰寧串通在大和錢莊私藏黃金兩千兩,被鈞天司盯上。王爺還派遣死士,妄圖刺殺建筑師泄憤,結(jié)果連累文志新大人被發(fā)現(xiàn)。”
呂彤雯頓時道,“睿王可有什么要解釋的?”
“姨母,我錯了,我不該瞞著您藏錢,也不該私自行動,不僅招來鈞天司的懷疑,還白白丟掉了工部的一個暗棋。”姬宣宇主動認(rèn)錯。
看著面前那張無辜的少年臉龐,呂彤雯頓時想到了死去的姐姐,突然軟下心來。
“宣宇,你要明白,姨母不是非要管著你,只是如果你還想登上這大晟的皇位,就不能這么亂來。”
“第一,封地是你最后的依靠,你不能隨便搜刮那里的錢,萬一引起民憤就不好了。”
“第二,我知道上次工部尚書選拔你還有氣,但也不能打這次北行軍的主意,不管是工部官員還是輜重,那都是為了抵御北方狼族,守護我大晟疆土,孰輕孰重你應(yīng)該要分的清楚。”
“還有這死士,是我們耗費多少資源才培養(yǎng)出來的,你不能因為自己心里不痛快,就殺他們泄憤。”
“……”
呂彤雯說了一大堆,姬宣宇都乖巧的應(yīng)著。
待到呂彤雯走后,姬宣宇抬起頭,神色越發(fā)陰鷙。
……
傍晚。
戶部尚書府。
將聞新語寫的三個本子改好,許成業(yè)滿意的松了口氣。
雖然有三個本子,但其實是一本書分成的三本,當(dāng)然,這本書還沒有寫完,就相當(dāng)于這是前三卷。
這本書大概就是講了一個大戶人家的公子,與一個落魄家族小姐跨越階級的愛恨情仇,就是那種非常狗血的故事。
“這個三本書殿下是要拿去賣嗎?”聞新語問道。
“當(dāng)然。”許成業(yè)點了點頭,“明天本王就找人去印刷。”
“還要印刷啊?”聞新語有些擔(dān)憂,“殿下準(zhǔn)備印刷多少?能賣的出去嗎?”
許成業(yè)搖了搖頭,“不清楚。”
“那殿下不擔(dān)心會虧嗎?”聞新語問道。
許成業(yè)解釋道,“沒有試著賣過,能不能成本王自然還不能確定,但以本王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這些書絕對會賣的相當(dāng)火爆。”
“希望不會辜負(fù)殿下的期望。”聞新語有些心虛。
這書畢竟是她寫的,如果賣不好,她擔(dān)心許成業(yè)再也不會重視她了。
“新語,給這本書起個名字吧。”許成業(yè)提議道。
聞新語道,“我不太會取書名,這本書大部分都是按照殿下的想法寫的,還是殿下給取一個吧。”
許成業(yè)想了想,“就叫...富家公子愛上我?”
“額……這種書名是不是太直白了一些?”說完,聞新語覺得有些不妥,又解釋了一句,“我不是說殿下起的名字不好,只是覺得書名如此直白,恐怕很多看書的人會接受不了。
“所以說,還是你給起吧,我就這水平了。”許成業(yè)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問題又推給了聞新語。
聞新語想了想,偷偷看著許成業(yè)的側(cè)臉。
“不如就叫...君心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