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操控者
“我們?混小子,我勸你說話給我注意點。”牛夫人冷冷看著徐修然,明明只是站在那里,卻令一旁的士兵們感到了森森寒意。
此時,休養區內的暴動好像越演越烈,即將達到無法控制的地步。可外面的士兵們根本無心投入鎮壓,他們幾乎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牛夫人和徐修然的身上。
馬常鮮皺著眉,“徐老弟,你到底在說什么?怎么可能是牛夫人,你難道不知道她救過多少人的命嗎?光是我個人,就被她救過十三次。”
徐修然固執依舊,“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加肯定,她就是幕后主使之一。”
“馬常鮮!立刻給我殺了這胡攪蠻纏的小子,不然我就自己動手了!”
“這……”馬常鮮沒有動,僅僅因為一句話就殺死自己的同袍戰友,他做不到。
“怎么,不敢自己出手,怕暴露?”
“有鬼,有鬼!”休養區內,一胸膛被貫穿的傷員發狂地沖出包圍,順著這道口子,越來越多的驚恐人群從里沖出。
馬常鮮大喝:“都愣著干什么!”
士兵們連忙結陣,將還沒完全爆發的“洪流”直接給堵了回去。可他們的反應終究遲了一拍,還是有漏網之魚狂奔而出。
“待會兒再跟你算賬!”牛夫人眼睛一瞪,轉身朝著某個發狂的傷員沖去。
與此同時,徐修然也轉過身,負手而立。果然,攻擊如他所預料的那般,緊隨殺至。
“哐哐哐!”三次攻擊很快過去,背后的攻擊卻完全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牛夫人,你干什么!?”驚詫莫名的馬常鮮肉長橫出,擋在了牛夫人和徐修然之間。剛才那一瞬,他看得清清楚楚,正是牛夫人操控了發狂的傷員,向徐修然發起猛攻。
“當然是殺他!”牛夫人大喝,漏網之魚可不僅僅是這一個,有些已經跑到了更遠處。
不屑一顧,負手無敵嗎?她可不相信關于徐修然的這個傳言。既然無敵,何許負手?能夠抗下身后的攻擊,那么前面呢,左或右呢?
這些漏網之魚可都是她靜心準備的,雖然用來殺區區一個徐修然實在可惜。可上面交待了,要不惜一切代價!
“冷靜!”馬常鮮還是不相信她是幕后之人,只當是她一時的情緒失控。因為無論換做是誰,在不辭辛勞常年累月照顧傷員的情況下還受到如此質疑,都免不了發怒。
“你才是該冷靜的那個,一起動手吧!”牛夫人嘴角冷笑,手上的玉鐲發出一陣妖異的光芒。
茫然間,馬常鮮抬起本護佑著徐修然的手,朝他的頭頂拍去。
不用轉過身,徐修然仿佛后面長了眼睛一般,反手在馬常鮮的身上一點,大喝一聲,“快,毀了那鐲子!”
猛然醒悟的馬常鮮翻手向前,一把就把牛夫人戴著玉鐲的那只手捏爆,力道之恐怖,實在驚人。
“啊!”在牛夫人痛苦的哀嚎聲中,發瘋的傷員瞬間停止,如一尊尊雕像,詭異地保持著最后瘋狂時的猙獰姿勢。
“真的是你!”
這時,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徐修然說的竟然是真的。可是他們在震驚過、憤怒過后,又顯得斗志闌珊。因為他們開始相信,徐修然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不僅公孫院長死了,就連院長會的人都拋棄了他們。
“你!”牛夫人忍著劇痛,咬牙切齒地看著徐修然,“我不甘心,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該殺了你!”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有問題,只不過當時看得不太清楚。后來才知道你是在配藥,一種能夠溶于傷藥的慢性毒藥,這種毒藥能夠幫你控制目標對象。只不過你每次下的藥量都很少,也很小心,才沒有被人察覺。而且就算有意外發生,憑你的身份也很容易解釋或解決。例如,曾經先鋒營中那些被巨鬼樹殺死的士兵。”
“呵呵,現在你想怎么說都可以。”
“不信?”
冷汗涔涔的牛夫人不屑一笑,她有她的驕傲,“別說當時你已經昏死過去,就算讓你看著我配藥,你看得出我配的是什么藥嗎?”
徐修然不置可否,如果真的如牛夫人所說,那他又怎么會有解藥,并及時打入馬常鮮的體內?他當然不懂,可他看得見,雖說只有一半,可那一半已經足夠趙山河做出推斷,然后找賀之山和公孫無求進行驗證。
學院高層早就知道有人暗中搗鬼,只不過他們有著絕對的自信,即便每個人都吃下過毒藥,他們也能控制場面。在這群小丑跳出來折騰之前,讓他們免費出力,征戰群鬼,何樂而不為?
徐修然說,“受到你們的啟發,再加上從冥鬼王身上得到的驗證,公孫先生在死前已經確定,同化的關鍵在于心。可跟你們的流于膚淺不同,先生發現了同化的根源所在,這也是玄老他們將要離開的原因。他們將切斷根源,完全阻止同化!可我沒有先生他們那般偉大,完全無視你們的所作所為。說,鬼主在哪里?他必須死!”
“你到底知道多少?”唇齒蒼白的牛夫人喃喃著,目有決然的她根本不在乎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們以為自己逃過了這一次,就能逃過下次,下下次?我不會死,我將永生,我期待著你們與我的永久交融!哈哈哈……”
笑著笑著,她竟如那些定格的發瘋傷員一般,僵化在原地,一動不動。
看著她癲狂的笑臉,四周驚魂甫定的人群給出了同一個評價,“媽的,就是個瘋婆子。”
“走吧,先去看看那本畫冊。”徐修然抬步,這一次再也不會有人質疑。
馬常鮮沒有問為什么他會知道畫冊的內容,也沒有問為什么明明知道了卻還要去看,而是命令親信退守外圍后,立馬跟上。
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除了牛夫人之外,那些僵化傷員身上的傷口瞬間變得漆黑,就好像被火灼燒過一般。他們一個接一個的清醒,而后軟癱在地,滿身大汗的他們同時喃喃著,“我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