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圣池,不入圣。簡單來說就是要有圣池,才能踏入通圣境。”童子道。
原來如此,靈池境竟如此重要,之前自己沒人指導一陣亂修,要不是師尊有斬境重修的秘術,恐怕此時他已經堵死了靈象境以后的修行路。
這樣一想,難怪當時一個三年一屆的內門大比竟會驚動一位太上長老。
“我先傳授你一點開辟第五靈池和有瑕靈池的心得,之后的第六靈池的心得先不傳授了,因為我的是在通圣境開辟的,不是當初在靈池境開辟的。等玄月仙子回來讓她教你,你再嘗試。”
“老祖,到了通圣境后還能再開辟靈池嗎?”歐陽默問道。
“能,通圣境時,可以將靈池脫胎。”童子道。
心念電逝,歐陽默猛然想起了什么。
“老祖,您可知靈池納寰宇?”
童子臉色一變,稚嫩的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你聽玄月仙子說的嗎?”
歐陽默察覺到不對勁,便沒有把之前的事和盤托出:“是的,師尊無意間提起的,我不知是何術法。”
他故意把神通說成術法,營造一種不知道的假象。
“是靈池神通,圣池有神通,名曰靈池納瀚海……”說到這里,童子不再往下說了。
聽到這里,歐陽默也心知肚明了。所以,師尊的靈池,不是圣池,是更高等級的靈池。靈池納寰宇,是更高等級的靈池神通。
回想起那神通的恐怖,歐陽默一陣心悸。
二人交談間,歐陽默越來越清楚明青黛的底細了。
時間飛逝,不覺已過半月時間。
在老祖的指點和師尊的圣血的雙重助力下,歐陽默的修為竟突飛猛進,直接修成了五大有瑕靈池。不得不說,圣血真是逆天的東西,比別的丹藥靈植不知強多少倍,寥寥幾滴便讓他有一種在靈氣的汪洋中暢游的感覺,甚為美妙。
他的五大有瑕靈池皆如言君則的第五靈池一樣幽暗深邃,此刻他明白了為何有瑕靈池是這種模樣,那是靈池納瀚海的表現,靈池納靈如吸納瀚海,靈氣只見進去很少見出來,神曦很少外泄,自然是這副樣子。
與有瑕靈池一比,無缺靈池倒像個破水池,雖然也能裝,但是漏得也多。
此外,有瑕靈池還能納物,這是無缺靈池不能比的。雖然現在他的五大靈池的空間不足千升,比不上他的納戒,但是它們能隨修為提升而擴大內容,待到修為高深些時,便可完全代替納戒了。
這日,歐陽默正在老祖洞府內一石室修煉,忽聽得有腳步聲接近。
“小友,玄月仙子回來啦。”童子笑瞇瞇說道。
心中一喜,歐陽默一下起身,施了一禮。
“老祖,弟子多謝您近日的指點,這剩下的一點寶血就權當謝禮了。”歐陽默取出那玉瓶,獻了過去。之前老祖就不時稱贊這寶血,歐陽默怎會不懂暗示。
“哈哈,小友如此客氣,我也就不推辭了。”童子接過那僅剩一點血的小瓶,收下了。
“那弟子便回師尊那里了。”
“小友且慢,”童子道,“將這枚納戒收下吧,劍云宗傳下來的那些古書,我都復刻了一份存在里面。”
歐陽默接過納戒,心情莫名沉重起來。
“雖然小友在劍云宗修行的時日不長,但也算我劍云宗弟子了,他日你睥睨天下之時,還請不忘來扶持一把劍云宗。”說到這里,童子的語氣落寞了起來。
“老祖高看我了……”歐陽默受寵若驚,話到嘴邊凝住了。
“不,跟著玄月仙子,莫說睥睨天下,就是橫掃諸天,也不是難事。可嘆我劍云宗在末法時代前曾橫跨兩域,如今卻如此衰微。現在末法時代剛終結了幾千年,其他零零散散的道統還未完全劃分勢力,等再過幾千載,道統擴到了劍云宗附近,只怕會聯起手來施壓討要我宗古籍。”童子悵然道。
“老祖,這……”歐陽默亦是神色愀然,宗門竟有如此往事,從極盡輝煌到落幕,如何不令人神傷?
“小友,來日莫忘重振劍云宗。”
“嗯,老祖,弟子不忘。”
“去吧,”童子用一種悲涼的聲音說道,“再相見,不知又會是何年何月。”
歐陽默慢慢走出洞府,看到洞府外的景色,想起這些天的經歷,恍然間像是做了一場大夢。
不過,人生本就如夢,若沒走上修行路,他現在應該還在凡世的家中養尊處優吧。當年那個人,也像師尊和老祖一樣來得突兀。
不用多想,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他現在雖看不清楚他的未來,卻是信心滿滿。畢竟,此時體內那五大有瑕靈池,確確實實在他體內。
心念一動,使出遁法。歐陽默騰飛而起。
飛至此山上空,朝四周眺望,他知道了大概的方位。身似流光,轉眼間便朝一處山峰飛去。
飛越十幾座大山,歐陽默看到了屬于師尊和自己的那座山峰。還有那,崖邊的白衣仙子。
“不錯,五圣池修成了。”明青黛贊賞道。
“師尊……”歐陽默欲言又止,他不好直接問,便讓明青黛自己讀他心念。
明青黛露出驚訝之色,她沒想到出去半月,底細便快被徒弟摸清了。
“既然你知道了一些,那我便全部告訴你吧。”明青黛的聲音很平淡,她似乎并不在意透露她的身份。
“吾姓明,名青黛,道號玄月,非此界中人。”
非此界中人?
即使歐陽默有一點心理準備,但還是震驚了。好家伙,一上來就說了個離譜的。
“你別亂想,嚴肅點,不然我想笑。”
“好,師尊,您接著說。”
“吾乃上界人,是明家后裔。神族明氏,嗯,上界人都知道的。
正好因事下界,提前下界準備,吾又與劍云宗有些淵源,便一時興起來此,做長老也是突然興起,收徒則是對劍云宗的一點心意罷了。”
“那為何偏偏是我?”
“妙不可言,皆在緣字中。”明青黛淡淡道,言語中似有微微惆悵。
歐陽默看著眼前的佳人,生出了些思緒。雖然相識不久,卻已經有些相熟。她似乎常穿著一身白裳,愛擰一個隨云髻,神情一貫冰冷,眉間淡而又淡,聲音清清冷冷,乍見容易以為她是冷漠涼薄的人,其實又很好接近,只是隨性,并不驕橫。
“胡思亂想些什么。”明青黛莞爾道,嘴上雖如此,心底卻燦爛地開出了花。